大明嫡长子(636)

作者:皇家雇佣猫 阅读记录

对于暴民,他是坚决镇压,力主‘剿灭人口、扫荡尽绝’,不能手软,同时对于犹豫不定的百姓,他则是处处张贴告示,劝诫百姓回乡。

加上他处置公正,不怎么克扣军饷,而且他始终认为军队要有战斗力,缺饷是不行的。

所以王廷相领着一帮人,漂漂亮亮的把这事给办妥了。

事后,朝廷一看,这真是个人才啊。

于是正德二年底,朝廷为更进一步处理好陕西事宜,便一步提拔王廷相为陕西都指挥使。

正德四年,王廷相在大朝会之期入宫陛见。

其在为官上敢于提出大胆改革主张,在做学问上以经国济世为务,在军队训练上提出“予储军饷”,“振刷兵制”这样比较中肯的建议,同时在他大出风头的镇压起义问题上,他则认为应当减赋税以降低百姓负担。

而且他奏对之时,对自己辖区内的事情了若指掌,回答时言辞清晰、思路清楚。

这么一个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官员,怎么能不被皇帝赏识和注意?

所以正德四年的大朝会,王廷相收获最丰,他说的那些数据一经侍从官核实为准之后,皇帝做主升了他的官,巡抚陕西!

不为别的,能把自己管辖的事情说的很清楚,这就是用心、肯做事。

杨一清看人也真是准的。

不过这次张璁西北之行,又是一大考验,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

为此,他这个阁老还真得给王廷相再打声招呼,张璁离开以后,他便在石桌上亲自写起了信。

他是内阁首揆,用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事都得他去做,所以这才叫首揆。

第五百二十七章 京师吹来的风有些冷

又到了一年里最热的季节,朱厚照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怀念空调,这个年代里,即便当皇上也有许多求而不得的事,空调便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古人衣服穿得也多,作为皇帝他总不能穿大裤衩。

即便是披些清凉的蚕丝衣物,那也得是从头到脚包裹得差不多。

后宫以及宫里伺候人的下人们都知道皇帝怕热,所以找几个人扇扇子这还是做得到的。只不过朱厚照每次看到边上的太监宫女是汗湿重衫也会于心不忍。

所以除了晚上入睡之前,他都尽量不用这方法。

因为他还能依靠取冰来解暑。

今年则又有不同,葵儿入宫以后,几次都见着皇帝让人扇冰块上散开的凉风,午睡、晚睡,如此才能静心入眠。

可她作为大夫觉得过于贪凉不好。

冬暖夏凉,四季变换,这是自然循环,有时热热、出出汗还是有必要的。

朱厚照表面上是听的,但耐不住热,所以还是偷偷的叫人置冰块。

皇帝这番作态委实多了些可爱与真实。而且也使司礼监的几个太监,刘瑾、尤址、马永成都非常不解。

天子管着天下人,怎么还怕了一个后妃?

朱厚照嘿嘿笑着解释,“你们啊,就是不懂得情调二字。朕当然可以冷脸呵斥,敬妃也不是不知礼节的人,只不过那样一来就少了夫妻之间的趣味,后宫也弄得像冰块一样冷冰冰,那有什么意思?便是像如今这样,那才叫有意思。”

刘瑾、尤址和马永成三个阉人听得眼神呆滞,还有这种事情?

于是只得陪着笑,“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现在后宫之中琴瑟和鸣,便是陛下这番心思起了大作用。”

一帮马屁精,朱厚照也习惯了。

“敬妃若要是问起来,你们也都不能说。”

“那是自然,奴婢们肯定听陛下的话。”刘瑾使一把折扇,倒是一直卖力,“可是敬妃说过,贪凉则寒湿气重,寒湿气重则更为怕热,照此推算怕是于龙体不好。陛下系着天下万民,是不是也要以龙体为要?”

什么寒湿气重,朱厚照现在这生活规律、饮食用餐,那相比前世的年轻人不知道健康多少倍。

其实这帮人也热,只是他们更能适应和习惯,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夏日享受。

朱厚照把胸前的衣服豁口打开的更大,躺在竹椅上,像是故意气人家一样,说道:“扇快点儿。”

刘瑾:=_=。

其实凉快下来,朱厚照才能定心看几份奏疏,浑身大汗淋漓的时候,他就只想泡澡。

这样在旁人看来,陛下这是为了政务,身体都不顾了。

所以敬妃才时常劝说。

“是杨阁老所奏。”朱厚照平静的念着,“清理军屯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为重大的一项事,老臣谋国,忧虑不浅啊。”

“那也是陛下用人得当,才有杨阁老可以施展抱负的机会。”

“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可算顶级了。”朱厚照用奏疏轻轻敲着脑袋,“恰好你们三个都在。有句话,朕要问你们。”

刘瑾、尤址和马永成会是听语气的,所以马上便跪了下来。

“陛下请问,奴婢们必是知无不言。”

“倒也不必那么紧张。”朱厚照仰着脑袋,语气幽幽,“朕是明白的,侵占军屯的人中除了官员、武将,还有宫里派出去的人,他们的手肯定也不干净。各地的守备太监、监军以及织造衙门……若是查到了他们的头上,司礼监得先有个说法。刘瑾。”

刘瑾心想终归还是要来的。

“奴婢在。”

“这里面有你用的人吧?”

这个问题自不必想,司礼监大太监,下面巴结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回陛下的话,有的。”

“若你讲话能管用,朕便不去讲了。若是不管用,你这个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可就是威名不够了。还有你们两个也是。朝廷这次是一视同仁。”

“奴婢们遵旨,这就递旨意过去,要他们遵从。”

“嗯。朕总归还是觉得,宫里的人处置起来没那么麻烦。无子无孙的,占那么多田地都给过继的儿子吗?还是要他们讲明道理,只要听宫里的话,少那几亩田也不会饿死。要是道理讲不通……”

三人低头,“陛下放心,谅他们也没这个胆量。”

“嘿,那可说不准,贪心不足、欺上瞒下的人可不在少数。你们三个都是司礼监的大太监了,可不要精明了一辈子,到最后给鹰啄了眼。总之一句话,讲得通就讲,讲不通全都调开,全部去守皇陵,若是敢对抗调查的……”

皇帝站起来往别处走,落了最后半句,他们一直在等。

“对抗调查的,一律以抗旨不遵罪,处斩首。这事情你们来做。记着,有些时候朕对你们排除异己是睁一只眼,这次不一样。便是自己人,也要照章办事。若是给朕从其他地方听到哪个内官对抗调查,但你们却不处置的,朕可要找你们的麻烦。”

“奴婢不敢!”

皇帝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们。

三人自己起身之后,都表情不很轻松的相互看着。

其实这个要求很奇怪,假如真的就有人对抗调查了,可他们自己本身的确不知道,那又怎么说?也算在他们的头上吗?

刘瑾其实想想也明白,守皇陵需要那么多人干嘛?

道理讲不通就可以抗旨来论了,这里有道理可讲吗?

马永成则说道:“早该给他们去个信儿的。”

“你知道他们已经侵占军屯田地?”刘瑾直接反问,“你允许的?”

“咱家怎么会允许?!”马永成急了。

“所以现在去,让他们都收敛点儿,该交出来的东西都交出来。”

尤址却不乐观,“估计不是太容易。”

“能活的人死不了,会死的人也活不下去。不会看风向,谁也救不了他们。”

……

……

正德四年,六月底。

京师已经非常炎热,官道两旁的杨树结满了叶子,挡着阳光、形成斑驳树影,夏日的蝉鸣也不会缺席,鸣叫得让人烦躁。

没有多少时间给张璁在京师空耗,内阁阁老都见了他了,他没有理由还磨蹭着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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