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长子(71)

作者:皇家雇佣猫 阅读记录

到时候他堕落了不要紧,殿下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他们做的事,能有证据吗?”

袁野不动声色,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也不看王鏊,“大人,这里是边关重镇。朱明志手里是有兵的。有些事还是等一等王将军那边……一并行动。至于拿人,有锦衣卫在,证据可以慢慢找。但有一人大人要尽快去救。”

“谁?”

袁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呈上去。

“梅可甲。一名陕西商人。”袁野继续说明了原因,“梅可甲原本是张坋的人,他做的是关内关外的货物贸易,没有关系自然走不通。可前段时间忽然给张坋抓了起来,定了罪说是梅可甲与鞑靼人的贸易中有违禁之物。但这梅可甲也不是简单人物,他竟然没有死。下官耗费了功夫,多番打听才知道,这个商人妙算在前,早就料定张坋要对他动手,所以把家财提前转移了出去。”

王鏊眉头已经开始皱起来了,

这里的争斗和宫里似乎是两种,

这里是刀光剑影,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的啊!

“他现在何处?”

“被张坋关起来了,下官估计一顿严刑拷打是少不了的。不过梅可甲只要不开口,他应该就还活着。张坋还指望他的家财补亏空呢。但一个商人……究竟能不能受住下官也不确定……况且大人来到这里的今天,已经是他进去的第三天了。”

王鏊一想,

这样看来袁野说的没错,这个商人的确是关键。

他本是张坋的人,对张坋和朱明志所做的一些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可以说是个好得不能再好得切入点。

“第三天了……他人关在哪里?”

袁野到这里不说话了。

王鏊是聪明人,自顾自的也讲出了答案,“看来是不知道……”

“张坋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京师里派来了王总制和您两位上差,这个关口他又关押了梅可甲,自然是隐秘之极。”

这样的话,

王鏊虽是钦差的身份,也没什么好办法。

你去让他放人,人家可以和你装傻,说人不在我这里,就算以钦差的身份强问他人在哪儿,那也不过是书生之问。

梅可甲自己长着腿,谁知道他去哪里?

你说我把他抓起来了,那是让人瞎说,有证据么?

这么一想,王鏊就觉得棘手起来,可这个事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解决的,否则,京师里对他期望那么高的皇太子那边,他要怎么交差?

官场斗争啊,

没想到他人才刚刚到,事情刚刚了解各大概,就忽然之间这么急了,若是没什么好法子,他这第一个晚上的觉都睡不好。

“其他的还有吗?”

“回钦差大人,没有了。”

“好。那你先回去吧。”临走前,王鏊想起来,“之后,我要怎么联系你?”

“大人若有事找下官,只需吩咐人去街上的杨记买上一份羊肉汤就好了。”

“好。”

王鏊送走了袁野,不过还没等他坐下来仔细看完袁野给的条陈,就又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王守仁在屋外,冲他拱手笑了笑。

“王大人,晚辈叨扰了。”

“无妨。伯安有什么事吗?”王鏊侧身,好让他进来。

王守仁也不绕弯子,反正一路上他们之间相互了解的也够多了,王鏊那是正人君子,符合王守仁心中一个‘好人’的标准,

所以他挠了挠脑袋说:“要说有什么事……就是下官有办法找到那个……梅可甲。”

第七十四章 开春

王鏊惊了一番,还好隔墙有耳是王守仁在听,若是其他人,他秘密谋划的事情,岂不是让人全听了去?

以后还要注意这一条。

因而他先是脸色紧张的一抬手,示意王守仁不要说话。

然后去外面叫了自己从京城里来的下人,并严肃嘱咐,“守在外面,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间屋子。”

“是,大人!”

回过头来,王鏊这才认认真真的问了王守仁,

“伯安刚刚的话,可否再与我仔细说说?你有什么办法找到梅可甲?”

王守仁自然不是故弄玄虚、胡乱卖弄之人,他也不会和王鏊开这个玩笑,说是知道就是真的知道。

“梅可甲不需要找,那个张坋知道他在哪里。”

王鏊没理解,“他是知道,可他又不会告诉我们。”

王守仁明白其中的要点,他低下了头,靠着烛火于王鏊的耳边悄声密语。

从窗外看,就像两个头的影子要靠在一起似的。

这样讲了大约两三分钟,

王鏊的眼神由平和慢慢到了震惊,最后略微沉吟一声,“这样的话……能行么?”

“该我们的事,我们完成。就是要确认那位袁野袁大人那边,是否能够做到我刚刚说的那样。若是可以,此计不妨一试!”王守仁握着拳头,颇有些兴奋激昂。

说到底,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没中进士,自然就没当过朝廷的官。可他的心早已不甘寂寞,像是今晚这样的事情必然经历不多,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王鏊起身,负手交叉在背后,绕着屋子走了几圈。

最后定了决心,“这个地方,你和我都是初来乍到,可事情又是来得这样急促,那个梅可甲一旦身死,局面必将恶化……这一招险棋也就不得不走了。”

说完他还有些异样的看了一眼王守仁,

太子殿下特意点了此人的名,要他随同前往西北。

现在看来,殿下也是慧眼识人。

王守仁看王鏊如此说便是采纳了自己的意见,继而心中一喜,还胸有成竹的说:“若是不成,晚辈甘受大人责罚!”

……

……

京师。

开春之后下了雨,气温就会上来一些。

没有过年连着下雪天那么冷了。

河岸边的一些古树有些都开始发了嫩芽,拱桥之上还会见着一些文人才子吟诗颂雅。

王芷的两位堂哥王炳和王炼在国子监也认识了些人物,原本她也不管这些。

可两位堂哥大她有七八岁之多,自小便宠爱这个四叔家的幼妹,见她到了京城整日闷在家中,也不忍心。

便选了今儿这个风和日丽的天邀她出去走走。

原本也是一些年轻人物在一起以文会友,自然是热闹些。

可王芷不同意,

在内宅后院的屋子里还说这两位,“平日哥哥们无状便算了,怎么还想起来带着妹妹抛头露面?要是给人发现,岂不是会惹来笑话?”

王炳和王炼是寻常才智的人,家中条件好,王越的‘家风’么也不值一提,所以说他们不成纨绔都算是王越的基因好,即便如此也基本干不出什么靠谱的事。

看看人家王守仁二十多岁是啥样,在西北智斗贪官,

再看看他们,自然就明白了什么叫人与人的差距。

不过这话怎么说呢,他们也是为了自家妹妹,王炳还解释说:“原本我与八弟也不会这样,可自从上次元宵和送爷爷赴任,芷儿你就天天闷在这小屋子里。这样……”

其实未出阁的女子不是不能出门,只是要减少出门的频率,碰上大事,比如节日什么的,也可以出去拜拜庙之类的,当然也要注意戴好面纱、不要与男子接触的太多。

王芷之所以拒绝,也是觉得两位堂哥所在之处,肯定是少不了很多男子。

王炼又提议,“要不坐个轿子吧,芷儿坐在轿子里不要出来,听听、看看应该也还不错。”

“多谢两位哥哥好意,那些场合芷儿还是不去了。”

王芷心里还想说:本来你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也出不了什么好诗。

“那若是太子殿下呢?”王炳故意这么问了一句,“我兄弟二人来京师也有段时间了。因而听人说起过,太子殿下在去年冬微服出宫,还去了玲珑酒楼呢。”

“玲珑酒楼?”王芷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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