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我看看。”

在从伯纳德的手中，接过外派名单以后，吉姆·哈克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愤愤不平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

“这些留学生真是糟糕透了，他们花着纳税人的钱，选的却都是文学、艺术、历史、金融等文科专业。”

“这些人在明国整天不学无术，但偏偏一回来就受到重用……”

吉姆·哈克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硬生生地止住了话头。

“伯纳，我记得你是从大明帝国理工大学留学回来的。”

“是的，大臣，我和汉弗莱爵士一样，都曾在大明帝国理工大学留学，我学的是政治学，汉弗莱爵士学的是历史。”

待伯纳德的话音落下，吉姆·哈克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随后，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吉姆·哈克端起桌上泡有枸杞水的茶杯，轻啜一口后，紧跟着开口道。

“伯纳，既然你学的是政治学，那么依你看，现在的英国如何？”

“噢，大臣，要是真的让我说的话，我只能冒昧引用，明帝国曾经的内阁首辅高拱，递呈给嘉靖皇帝的那封奏疏了。”

伯纳德在思衬片刻后，用流利的中文，一字一句道：“虚享其位者，万数难尽，空食其禄者，何止千百。”

待伯纳德的话音落下，只见吉姆·哈克的脸上浮现出茫然之色。

“伯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大臣，这句话的意思……”

正当伯纳德打算给哈克解释其中的意思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汉弗莱走了进来。

“汉弗莱，你来得正好，刚刚伯纳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吉姆·哈克见汉弗莱到来，仿佛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招呼他过来。

迎着汉弗莱好奇的目光，伯纳德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先前的话，用中文重新复述了一遍。

汉弗莱在听完伯纳德的这番话后，恶狠狠地剜了伯纳德一眼，然后转过身来看向吉姆·哈克所在的方向，出言解释道。

“大臣您不必在意，伯纳的意思是，现在的英国发展势头很好，各行各业都蒸蒸日上，尤其是政府方面，我们很快就会成为欧洲的领头羊了。”

“哦，真的，那太好了。”

吉姆·哈克在听完汉弗莱的解释后，脸上满是喜不自胜的表情。

汉弗莱见此情形，将目光收回，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公务员最希望的就是维持现状，什么也不变，话说回来，当大明的狗，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