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番外(37)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木朝生打了个呵欠,不敢叫自己轻易睡去,强撑着坐在榻上无所事事摆弄着床幔上的流苏,其上挂着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响了一会儿,他听见侍女在房间外门口打瞌睡时的平稳呼吸声,忽觉无聊,起身想去将人叫醒给自己念书。

没等走到门边,那门忽地被人从外头打开,冷风顿时拂过面颊。

木朝生面色一凝,猛地向后连连退步,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口鼻,却忽然感到对方挥手而来的攻势发生了转变,之后便毫不留情地打中他的小腹。

木朝生闷哼一声,后腰撞上桌案,将小桌顶出去,没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掌劈下,狠狠落在他的后颈处,像是要将他就此打死一般。

也不知哪来的深仇大恨。

他只来得及这么想,骤然间便昏死过去。

*

有人在咬他的后颈,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

木朝生迷迷糊糊有了这样的认知,想要挣扎逃跑,却仿佛被人咬住了命脉,像被长辈叼着后颈皮拎起来的小兽,呜呜咽咽一整夜,恍恍惚惚难以清醒。

只是相较前几日还算是保留了些许意识,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身后那人的手指正深陷在皮囊深处,重重愁大那处叫人难以忍受的,想要哭泣和哀叫的地方。

木朝生勉力撑起身体想要爬离此处,忽地又被人拽住了脚腕,毫不留情拽回原处。

木朝生面上沾着泪珠,楚楚可怜地打着颤,语气含含糊糊磕磕绊绊道:“放开我。”

“我瞧你很是享受,”那人道,“与你玩耍了几日似乎都不曾放在心上,想必是想要再过分些。”

“我没有……”木朝生哽咽着,身体柔软,又忍不住求饶,“季萧未,我错了……”

“你叫朕什么?”

“陛下陛下,”他尖叫起来,哭腔颇有些凄厉,“我错了,我不该逃跑,放过我……”

那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头,季萧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极为长情的男人,许多年以来一直不曾更换熏香,木朝生在紫宸殿住了几月,身上都若有若无沾上了对方身上的味道,像是被打上了某种标记。

离开晏城之后他又花了很长时间将那股属于季萧未的香气掩盖过去,而对方现在正紧紧抱着他,继续将标记种下,让自己的所有物回到怀里。

木朝生身体打着颤,既是害怕又情不自禁,被揽起来坐在男人腿上。

季萧未手指修长,微微弯曲,另一只手将其稳稳环抱着,如同捉弄人一般反反复复逗弄怀里的少年。

他嗓间溢出些许幼兽般的呜咽,双手反抓了季萧未的手腕,想要对方就此打住。

他被骗得好惨,不是说好了季萧未还未来宁城,一直便不曾想到那几日夜里捉弄他的人会是身后这个男人,若是早些知道真相,他便早早离开宁城了。

他愈觉得委屈,吧嗒吧嗒掉眼泪,面颊又嫣红一片,瞧着又不算太委屈,反而带着些诱态。

季萧未动过手,没打算再继续,抽了手将人扔回榻上,从怀中抽出手绢擦着手指,神情冷淡,叫人并不能透过这张冷淡的皮囊看到那快要藏不住的欲。

他语气淡然又平静,说:“如今房外都是我的侍从,饶是你想走也走不了。”

木朝生蜷缩在榻上,仍在隐隐抽搐,不敢造次,只示弱道:“我不走……”

“为什么要逃走?”季萧未接着问,“是因为谁引诱了你,还是因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之后才开了口,“还是因为白瑾?”

作者有话说:

老季其实是醋了,他又不知道木木在外面鬼混究竟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有男人进他屋子,上回出门还被人掳走,关在屋子里关了整天,老季早就醋坛子翻得彻底。

至于木木之前说要把**他的人找出来大卸八块,面对老季的时候他满脸无辜:“什么剥皮抽筋啊,陛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很乐意的。”(其实是打不过)

好了就啰嗦那么多!后天见~

第28章 季萧未也不过如此!

这又关那白瑾何事,木朝生想不清楚,季萧未来时给他下过药,如今脑子还不太清醒,并不能理解对方的话,只半睁着眼迷蒙地面朝着话音传来的方向。

季萧未冷笑道:“朕还未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这便傻了?”

那榻上的少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如同还能望见一般将男人的身形和面容映在其中,面色红润,唇红齿白,任谁一瞧都知晓对方大约刚经历过一场幸事,被人捧在手心宠爱着,翻着肚皮在主人面前打滚。

季萧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又似是被什么东西灼烫到眼睛一般,猛地收回了视线,眉心微蹙,冷声道:“闭眼。”

木朝生有些茫然:“为何要——”

“不要叫朕说第二次。”

“哦。”

这人脾气很怪,木朝生方闭上眼便觉得困乏,先前那方事情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力气,身体已然撑不住了,打着呵欠迷迷糊糊想,季萧未像自己从前在娘亲身边养的蛇,捉摸不透想法,脾性也冷冰冰的。

或许前一瞬还亲昵地盘踞在自己腕上,后一瞬便会露出藏着剧毒的獠牙。

不过没关系,木朝生含含糊糊喃喃自语,并不是十分害怕阴晴不定的毒蛇。

他是训蛇的巧手,无需拔去对方的毒牙,也能让其乖顺缠在自己颈项上,做一个状如死物的饰品。

季萧未也不过如此,哼!

他倒是心大,无梦睡了整夜,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神色餍足,身后像是长了尾巴,趴在榻上摇着尾巴赖床。

季萧未不在房中,原本按照计划他应当还会晚两日才会到达宁城,却不曾想都是他哄骗吴家的借口,担心吴家会在来路上布下陷阱,因此才更改了计划。

男人的嘴当真是骗人的鬼,也不知道吴家信了没有,自己倒是被耍得团团转,想起来便觉得丢人且气闷。

木朝生踹了被子阴着脸翻身准备下榻,打算趁着季萧未带着白枝玉一同在外赈灾时继续自己逃跑的大计。

至于前夜的服软,便当他也是在放屁吧!

反正自己自小到大撒谎成性,木家也没几个人喜欢他,他也不需要外人的偏爱。

木朝生许久之前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窗外有一棵榕树,枝桠正对窗口,只要顺着窗口爬到树上,便能从后院的狗洞处离开。

他难得有了行动力,想着季萧未在房外安置了侍从又如何,总不能还叫人躲树上盯着他吧,于是乎便直接从榻上摸索着踩上了窗台。

那窗框窄小,木朝生小心翼翼扒着窗框去摸那棵树,忽地被人拉住了手。

木朝生:“……”

他已经有些想逃了。

那人语气恭敬,大概是担心吓到他,音量也不大,道:“小郎君小心别摔着。”

木朝生开始抽自己的手,又听那人问:“小郎君可是想爬树,属下奉命陪伴小郎君,不必多礼。”

“我不爬。”

“小郎君不必害羞,这般年纪的孩子都是爱玩的!”

“我不爬!”木朝生趴在窗台上,气急败坏抓了果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扔去,“滚开!”

季萧未这狗贼!竟真的在树上安插侍从,简直可恶!

他合上窗户,颇有些烦躁地揪着自己散下还未打理的头发,一圈一圈将其绕在指上,心不在焉想自己可还有别的机会可以逃走。

那林回不是想见季萧未么,莫不是有什么私仇,若是林回出面横插一脚,或许自己还能趁乱离开。

可他被看管得严严实实,这又怎么离开?

木朝生咬咬唇瓣,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个好办法,转眼间又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响起来,男人还未进屋,身上那股冷香已然穿透了空气飘到他的鼻尖。

木朝生耸耸鼻子,听着对方脚步声愈发靠近,只觉得异常心虚,那双无神的双目看起来十足无措和慌乱,指尖揪着衣摆打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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