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杏看向戚余雪：“小鱼有办法吗？”

“见到人再说。”他可以回溯对方的记忆，但不确定能否得到真正的答案。

毕竟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些东西可以遮蔽眼睛，或者遮蔽听觉。

比如他，若是信仰达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篡改记忆。

唐杏杏没有继续问，她摸了摸怀里的猫咪，到了地方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昨天刚来啊。”

陈冉也觉得有些荒谬，明明这么近她们居然没查到什么，如果不是唐杏杏提醒，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比起这些戚余雪倒是不怎么在意，跟在唐杏杏身边和他们去了病房，先去看了男生那边。

对方的情况说好不算好，但也说不上坏，可以和人沟通，但一提到当时的情况就变了样。

唐杏杏站在他面前看了一眼，转头看向陈冉说：“不是外力我没有办法。”

陈冉闻言有些失望。

唐杏杏又转过头去看戚余雪，戚余雪察觉到唐杏杏的目光，和她对上视线，缓慢说了一句：“我来吧。”

唐杏杏笑着让开位置，她就知道自己男朋友不会置之不理的。

戚余雪看了她一眼，才看向男生的眼睛，开口说话：“看着我。”

对方像是被控制住一般，眼皮抬起对上戚余雪的视线，他仿佛在戚余雪的眼中看尽了自己这半生，一直到戚余雪收回视线才结束。

唐杏杏望着对方觉察到一点不太对劲，走过去伸出手遮住他的双眼，让他躺下后才收回自己的手。

那一瞬间她身上仿佛亮了一下，只用肉眼看不出什么，陈冉他们没有觉察到。

戚余雪看向陈冉说：“下一个。”

陈冉才反应过来，带他们去另一间病房。

依旧是唐杏杏没有办法解决的情况，还是要靠戚余雪追溯记忆，等结束后他问陈冉她们要了纸笔，缓慢画出一个图案来。

他只能回溯记忆没有办法亲临现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他发现他们的记忆有一点不太对，他们一共有七个人。

现实却是死了四个，还剩两个精神状态不太好，第七个人仿佛被隐形了一般，没人知道是谁，也没人知道他的踪迹。

唐杏杏站在旁边看他画图，等他画完后回忆在车上看到的图案，觉得有一些奇怪，“像又不太像。”

“是有相同的地方。”戚余雪将手里的纸递给陈冉她们，“按照这个找。”

陈冉接过后迅速拍了照片，在群里和同事分享，拜托他们去找这个图案关联的东西。

唐杏杏转过头去看坐在床上的女生，发现她精神比刚才那位好多了，也没出现什么异状，她甚至能看见唐杏杏和戚余雪。

唐杏杏感觉到对方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陷入崩溃，而是陷入一种自责的情绪之中，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

这种事情她没有办法帮忙，只能等她自己走出来。

唐杏杏转过头去看戚余雪，然后才去看陈冉：“还有别的情况吗？”

陈冉和她道谢：“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了。”

戚余雪和陈冉说：“他们聚会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但是面貌有些模糊，我没有办法找到是谁。”

陈冉有些诧异：“你是说还有第七个人？”

戚余雪点了点头：“嗯。”

陈冉立即通知自己的上司和同事，同时让人送唐杏杏二人回去，她得再去这边的异能局查找线索。

唐杏杏和戚余雪坐在回酒店的车上，到了之后也没有在外面随意闲逛，而是回到了住处。

“那个图案真的能召唤邪灵吗？”唐杏杏有点疑惑问。

戚余雪回道：“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利用一定的媒介，比如鲜血。”

“他们在画图的时候有人受伤了，其实他们一开始摆的蜡烛位置不对，是有个人将蜡烛方向调整了一遍。”

唐杏杏问：“是那第七个人？”

“嗯。”他和唐杏杏解释，“我虽然能看到他们看见的东西，但他们记忆里对那个人的印象过于模糊，再加上不是亲临现场，没有办法感受到当时的情况。”

唐杏杏看向他，“但小鱼在剧情里的能力似乎比现在还要强。”

戚余雪听见她提起这件事，和她开玩笑：“嗯，都是用人命换的。”

闻言唐杏杏有点无奈：“那还是算了。”

戚余雪又道：“换一种方式也可以做到。”

唐杏杏眨了眨眼看向他的脸，戚余雪笑着和她说：“我去吞并别的邪神，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滋养自身，但时间久了不能保证可以稳定现在无限接近人类的思维。”

“那不还是和剧情里一样啊？”唐杏杏不是很喜欢剧情中的戚余雪，虽说他变成那样和自己有关，但她还是喜欢不起来。

戚余雪对唐杏杏话语里的反感并不觉得意外，他了解唐杏杏，正如唐杏杏了解自己。

回到房间唐杏杏又问：“小鱼在这里生活了多久？”

“有几百年吧。”戚余雪模糊了答案。

唐杏杏没有追问具体多少，她将怀里的猫放下来，看见客房客厅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隐藏自己的属性，一直学习人类很累吧？”唐杏杏听出来戚余雪话里的意思，哪怕他的思维无限接近人类，但始终都不是人类。

戚余雪没料到唐杏杏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整个人都有些愣住，去看站在身边的女孩。

对方却用一双澄澈的眼睛去看他，似乎在疑惑他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

戚余雪下意识弯起嘴角，“没有，你说得对。”

“所以杏杏的出现，几乎可以说是让我从这种思绪中挣脱出来。”戚余雪温柔着声音和她说话，唐杏杏知道这些都是表象，她歪了歪头望着戚余雪脸上的表情。

第一回 意识到，他和自己是不同的。

“为什么？”唐杏杏不太明白。

戚余雪和她解释：“因为你和我说不用去学别人，什么样的我都是我自己，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很像人了。”

唐杏杏有点诧异，她其实不太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但戚余雪却还记着。

唐杏杏忽然笑起来，她伸出手去握戚余雪的手，赞许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她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实际上她这些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哪怕戚余雪明确告诉她不是人类。

直到今天她才发觉，他是不一样的。

或许从她一开始见到对方时就已经意识到，他是特别的存在。

唐杏杏第一回 对自己的感官产生疑问，敏锐直至内心的预感。

我是谁？

第34章 血祭⑤

白天除了和异能局的人交涉, 没遇到其他事情。

快到傍晚的时候，戚余雪问唐杏杏要不要出门吃饭，唐杏杏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昏黄的夕阳, 起身和他离开酒店房间。

戚余雪没带她去太远的地方，在附近的商圈转一圈看她想吃什么。

唐杏杏正在两家店之间犹豫不决, 戚余雪感觉到什么朝路对面看过去，一眼就瞧见对面站着的一行人。

他收回视线没有继续看, 唐杏杏刚好选完拉着他去了另一家餐馆。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黯淡下来, 唐杏杏挽着戚余雪的手臂走在街上, 在经过一处红灯之时, 旁边突然站着一个人。

唐杏杏转过头就看见一位黑衣青年，她瞥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又看了一眼, 才注意到青年身后还有人。

青年身后站着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女生，她抬头看见唐杏杏的视线, 笑着和她挥了挥手：“嗨！”

而戚余雪另一边也站着两个人，他不打算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看见信号灯换了颜色，就带着唐杏杏走上斑马线。

唐杏杏这才发现戚余雪身边也有人, 也是一男一女, 女的她和对方面对面见过, 所以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