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番外(18)

作者:吐字要清楚 阅读记录

弥绛说:“哼,你倒是关心他,过几月耀禾灯会,你干脆亲自陪着他散心吧。”

弥绛挑眉,放下了手中的银杯,抬手拽过来冯琢手中的书信,被夺了信的冯琢没发脾气,一反常态的闷头喝酒,弥绛看着书信上的寥寥几语,闷声道,“伊华遇刺,身受重伤。”

“玄叶没人了,估计很难再复国。”冯琢咂巴一下嘴吧,神情低落道,“耀禾的老皇帝心胸狭窄,我其实很怕回到耀禾,即使那是丹香的故乡。”

“怕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一辈子不进耀禾的地界了,哪里有害怕回家的道理。”弥绛翻了个白眼,看着有些疲态的冯琢,皱眉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像丢了魂似的。”

“我这是在担心久……”冯琢喃喃,好像是陷入了回忆。

弥绛看着冯琢越来越迷离的眼睛,慢悠悠将手中的书信对折,“老大,丹郎为什么对耀禾的这件事这么执着?”

对折的书信被弥绛撕毁,冯琢看着弥绛将书信碎片丢入身后的水池。

冯琢手中的酒瓶再次放回了桌面,冯琢懒散的抬眼,口齿不清的问,“我没和你说过吗?”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听。”弥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鱼池上悬浮的碎片,冷哼一声,显得格外委屈。

冯琢摸了摸脑袋,讪讪的笑了,“不仅是他,我也很执着。任谁见到故友被抹黑,心绪也会杂乱。”

“你们在耀禾都有故事,真搞不明白你们。”弥绛叹了口气,“你这次去耀禾,是要和谁谈生意?”

“自然是国师……”冯琢嗤笑,给弥绛比划了一下,桌上的酒瓶因冯琢的动作,倾倒在地,“虽然很不情愿,但咱们必须要和她谈话。”

“谈什么?那个老狐狸能给咱们什么?”弥绛摸不着头脑,冯琢摇摇头,口齿不清道,“黄金。”

“老大,你真是掉钱眼儿里了。”弥绛毫不掩饰嫌弃,皱眉道,“将来有一天要是有人出高价买狼羽,你难不成也卖?”

“狼羽呀……”

冯琢的话语渐渐小了,弥绛皱眉看着闭上眼睛呼呼大睡的冯琢,格外不爽的骂了一句。

“财迷精。”弥绛嘟喃着,将银杯中剩下的酒水都偷偷淋在了冯琢头顶。

见冯琢仍没有醒来的意思,弥绛忍不住窃笑。

鱼儿露出水面,将书信碎片吞吃,弥绛看着杯中的酒水,缓缓站起了身,“老大?”

弥绛在冯琢耳边喊,醉酒的人没有反应,弥绛双手环胸来到冯琢身后,又道,“你仇人来找你索命啦。”

依旧是没有反应,看来真的睡过去了。

弥绛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来到香炉边,将香炉中的香灰都倒了出来。

留有余温的香灰仍然灼热,弥绛只觉得手指发痛,匆匆将香炉放下后,连忙用香匙拨弄香灰中的残片。

热意模糊了书信上的字迹,弥绛仔细辨认,最终也只得到了几个词。

【理月楼,丹香,即刻抹除】

弥绛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老大,这些信息拼凑出来的结果肯定不是好事,可冯琢已经喝醉了,根本没办法回答弥绛。

弥绛将香灰仔细清理,再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左鸢,弥绛不知道左鸢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看到刚刚的动作。

莫名的心虚让弥绛轻咳一声,冠冕堂皇的问候了左鸢几句,左鸢看起来兴致缺缺,似乎不想交谈。

弥绛借口离开,索性也不解释,左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老大。”左鸢呼唤了一声,声音沙哑。

冯琢没有回应,左鸢攥紧了拳头,低声道:“耀禾的慈怀将军,已经不受国师大人管控。换而言之,国师的权利早就被架空了,咱们被冒牌货耍得团团转。”

依旧是没人回应,但说出这句话,左鸢莫名觉得轻松了几分。

无论如何,左鸢都将这个信息告知了冯琢,至于冯琢有没有入心,左鸢已经不关心了。

毕竟——左鸢已经说出了这句话。

明日如何,之后如何,左鸢不在意,左鸢只需要一切如常,就会觉得良心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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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切如故

浪客挥刀,雨水混杂着血水,在青石板上蔓延,如有生命的藤蔓,向前不断攀爬。

左鸢自梦中惊醒,有些恼怒的看向窗外。

扫地的小五正好站在窗边,两人四目相对,还是小五先咳了一声。

“左使大人对不起,吵醒你了。”

好在左鸢并不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被搅乱梦境后,索性披上外袍,起身来到了小五身边。

看着小五只着单衣,左鸢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扫地?”

“哈哈,前些日子和霜烟他们打赌来着,我把给师父煎药的工作输给了霜烟,所以我就来替霜烟打扫院子。”

小五倒没撒谎,他们羽部有些小孩子闲不住,常常会拿自己工作当作筹码与其他人打赌,冯琢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是很在意。

小五的工作自然是轻松的,这样的筹码放出去,恐怕有许多人想要。

毕竟某人并不爱喝药,煎药的工作就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关系。

左鸢随意给小五指了几处要特意打扫的地方,便回到了屋子。

他独居在狼羽驻地内最偏僻的角落,这里鲜少有人打扰。

左鸢也不喜欢在狼羽久呆,因为他如果长留在这里,总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旧事。

桌案上摆着一枚莲花金器,不过巴掌大小,倒像个精致的摆件,左鸢拨弄了几下莲花的花瓣,困意全无。

这是皇族暗器的制式,若是被击中心脏,其中暗藏的锋利倒刺会绞碎血肉,这东西是杀人的利器,但没有被刺入皮肉前,它又是那么的有蛊惑性。

昂贵的金器被雕琢成莲花模样,上面的暗纹格外细致,足以当作收藏品。

左鸢从前见过有富商收藏这种东西,他当时稍微驻足了一会,富商便以为他也对这东西感兴趣。

“这种金器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现如今还在使用这种金器的人,除了你那位朋友,也就只剩下耀禾的皇族了。”

富商看着莲花层层堆叠的花瓣,笑道,“可惜玄叶人看不上这种东西,若不是你朋友喜欢,恐怕在玄叶就看不到这样的艺术品了。”

左鸢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朵莲花,富商见左鸢不言语,又开口道,“你的那位朋友去了哪里,我为什么最近很少看到她了?”

“她赌气出走了。因为她的好姐妹嫁给了一个玄叶人。”左鸢说。

“哈哈,这丫头就是傻,她姐姐去玄叶当皇后,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就是为这件事,才生气离家的。”

“但玄叶的皇帝也尊重她,你瞧瞧,知道她喜欢这玩意儿,还不是没有毁掉,让我收下来了。”富商哈哈一笑,对左鸢道,“你们这些娃娃家呀,一个比一个性子倔。有什么东西看不开呢?现如今时局如此,也许昨日还是仇人,今日就成了父子。”

左鸢从回忆中清醒,将莲花金器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书柜中。

今日的事情,还要去做。

午时一刻,左鸢照例带着钱翼的账本去寻冯琢,狼羽的老大总是不得闲,若想寻到本尊,总归得费些力气。

行过幽深的小径,走过水潭上的小木桥,左鸢带着账本走进了冯琢休憩的小院子,推开陈旧的木门,果然见到了冯琢,对方正安坐在长椅上小憩,见门被推开,懒懒的睁开了眼。

左鸢将账本放到桌上,熟练的将玉盏下压好的信件拆开。

“前三封都是弥绛的,最后一封是你的。”冯琢打了个哈欠,困倦道,“看完之后就离开吧,今日就不议事了。”

“怎么阿弥这么忙。”左鸢拆了信,语气很快就变了,“铎子青?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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