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番外(25)

作者:吐字要清楚 阅读记录

字字恳切,字字清晰。

丹香呆呆看着冯琢低垂的眉眼,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没有善始,如何善终?”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东西,久。”冯琢叹了口气,轻声道。

这场谈话不了了之,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丹香莫名觉得疲惫压垮了肩膀。

天边的云层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气息,风雨欲来。

无风吹拂,丹香沉默的回到居所,脑袋里都是冯琢的话语。

老大今年多少岁?

才比他大了几岁,怎么就说自己变老了。

丹香斟茶,感觉到衣角被人拽了拽。

“我回来的时候,小五已经煮好了药,他让你别浪费,别再喂给门口的那朵君子兰了。”重眠暗绿色的眸子似璀璨的宝石,此刻在丹香的眼中,格外的剔透玲珑。

在冯琢眼中,他也是这般年轻鲜活吗?

“他是怎么知道的?”丹香咂舌,接过重眠递来的药瓶,眼瞧着周围没什么人,抬手将药瓶里的药液倒进了窗台旁的那盆茉莉里。

“屋子里的花都换过一轮了。久郎,你根本不喝药。”重眠皱着眉,一副小大人模样。

看着重眠这副嫌弃的样子,丹香笑了,“你也觉得我浪费是吗?但这毕竟是弥绛的一番心意,我若直接拒绝,她会伤心的。”丹香见药瓶见底,将药瓶收好,“再者,这些药材都是从我的月钱里直接扣出来的,你就当我有钱没处花吧。”

“老大如果听到你这话,估计要心疼死了。”重眠笑了笑,继续道,“若是再让那位账房的先生知道,你就更没好果子吃了。”

“你倒是说起我来了,我现在月钱支出的大头可是你,我的小殿下。”大抵是重眠笑得太幸灾乐祸,丹香忍不住捏住了重眠脸颊上的软肉,“小鬼,你怎么也跟着叫老大呀?”

“唔……不叫老大就什么?”重眠含糊不清道。

“叫……”丹香想了想,一时也没想出合适的称呼,见外面天色已晚,丹香索性推着重眠向前,叫重眠早些休憩。

重眠原本不愿,但听到一声闷闷的惊雷,忽然止了反驳的话语,安安分分的盖好了被子。

丹香看着乖巧的小孩,心中松了口气。

偏巧又传来一声惊雷,不多时沙沙声接踵而至。

雨点来得又急又快,丹香向窗外看去,昏暗中,忽然被一道亮光照亮,紧跟着就是一阵凄厉的雷声。

该收衣服了,丹香这样想着,正要起身却被人拽住了手腕。

锦被里的脑袋动了动,丹香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扯了扯嘴角,“做什么?”

没人回答,回应丹香的是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

手腕被攥紧,丹香看到他的指尖发白,“你怕雷声。”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丹香看着他闷在被子的脑袋,轻而易举的得出了答案,但重眠不肯承认,闷声道,“我不怕。”

丹香嗤笑,一把拽开了重眠蒙住脑袋的被子,不出意外的,小少年蜷缩着身子,一头长发乱糟糟的,猛地被丹香拽开被子,重眠立马松开了丹香的手腕,将脑袋埋进了胳膊里。

“我玄叶男儿……从不怕打雷……”

重眠最后倔强的声音传来,丹香又气又笑,重新将被子盖回了重眠身上,“是是是,那我可走了。”

“不行——”

重眠隔着被子扑倒丹香,丹香措不及防,一下子被“被子妖怪”袭击,胳膊砸在香枕上,幸好没碰到桌案上的烛台。

“我逗你的,你还真信啊,小祖宗。”丹香呲牙咧嘴的扯开抱紧自己腰的重眠,将这小祖宗从被子里解救出来,理了理乱成鸡窝的头发,“行了,我不走,现在你能安安分分的歇息了吗?”

重眠低着头,耳垂发红,“你欺负我。”

“是,我欺负你,现在闭眼睛。”丹香伸手将重眠揽进怀里向后仰去,丹香枕在香枕上,意识有些神游。

鼻息间是淡淡的香气,重眠的脸颊紧贴着丹香的胸口,不需要仔细聆听,就能够感受到那跳动的心脏。

热意顺着耳垂蔓延,浸染到脸颊,重眠此刻格外庆幸,丹香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雷声的恐惧慢慢被瓦解,重眠深吸一口气,才发觉,耳边那快速的心跳声其实是他的。

心事一下子被戳破,重眠懊恼的张张嘴,半是抱怨半是沮丧道,“都怪你。”

没人回应,重眠悄悄抬头向上看去。

丹香不知何时已经睡着,搭在他肩头的手慢慢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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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当年冯琢和慈怀将军做兄弟,那感情是特别好,只是之后吧,冯琢辈分莫名矮了一分,这背后的缘由和丹香肯定脱不开关系(笑)

第25章 君子

一夜无梦,次日天明,要带着重眠吃早点的丹香才要推门离开,便被人拦了下来。

重眠看着弥绛急匆匆走进来,格外紧张。

“紧急情况!”弥绛看到了丹香,立马拦住了人,“我实在是顶不住了,丹郎,就靠你了。”

弥绛说着将丹香往屋里推,丹香来不及拒绝,只得告知重眠乖乖等在原地。

重眠看着弥绛疲惫的背影,倒是好奇屋里是何方神圣。

百无聊赖的站在外面,不远处倒是传来了交谈声。

“耀禾是个伤心地,老大怎么想的,如今为何要去那里?”

“有笔大生意呗,这还用说?再者耀禾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地方,无非是慈怀将军。”这话语带上了几分无奈,重眠听了,有些感兴趣。

“说起来我就恼怒,明明这件事可以挽回的!”

“当年国师设宴,邀请慈怀将军前去商讨,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一场鸿门宴?”一人冷哼,愤愤道,“当时征讨玄叶的呼声极大,慈怀将军自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他那样激烈的反对,国师那边的人早就恨死他了。”

“老大那时在哪里?”有人发出疑问。

“谁知道老大当时在哪里,我只知道慈怀将军死后,他和丹香大吵一架,差点分道扬镳。”

重眠眨了眨眼睛,又听到另一个开口,“现在不比从前了,狼羽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狼羽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重眠想不明白,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拉力,回头看去,原来是左鸢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丹郎呢,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他去应付那些嬢嬢们了,让我在这里等一会。”重眠如实相告,左鸢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些嬢嬢还真是不肯罢休,老大倒成了抢手货,这真是……”

“真是什么?”

这声音让左鸢一愣,立马伸手拉住了重眠的胳膊,“真是好啊,我得带着小贵人一起去见见世面,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老大你。”

左鸢不等冯琢的回复,就匆匆推着重眠离开,冯琢看着左鸢那匆忙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丹香很是苦恼,面对热情的李嬢嬢,太冷硬的逐客令没法说出口。

“公子,您就替他好好看看,这姑娘家世不错,模样也不差,两人应该是极般配的。”

丹香看着手上的画像,抿唇道,“条件这么好,他……可能配不上。”

“嗳,这是什么话,哪有这样说自家兄弟的,公子呀,实不相瞒,这姑娘确实的心悦他的,三月前你们来到这里时,她就与我说了,银鞍白马的领头人,就是她看中的夫婿。”

“哈……三月前。”丹香的有些发抖,连带着画像也要拿不稳了,“他何德何能啊。”

李嬢嬢还要再劝,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抬头见左鸢进来,立马欢喜道,“哎呦左公子,你可来了,我和这位公子说了好久,他就是不肯依,你快帮我劝劝他呀。”

左鸢看着丹香那憔悴模样,笑道,“缘分这东西硬求不来的,李嬢嬢,你也别太为难他呀。”

“哎呦,哪里是硬求,人家姑娘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这位如意郎君呢。”李嬢嬢痛心疾首,又是摇头又是叹息,“那姑娘单字一个雁,是晏老爷家的独女,他们家世代耕读,如今在做脂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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