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番外(63)

作者:吐字要清楚 阅读记录

她的话没错。

早在几年前,耀禾处死慈怀将军后,国师紧跟着也自杀离世,九王贺昼担忧动摇民心,便让亲信顶替自杀的国师,营造出国师还在世的模样。

亲信,自然是铎子青。

但为何铎子青会和冯琢有恩怨,大抵是那纸廉价的婚约。

身为冯琢未婚妻的铎子青,隐瞒了她的身份与出身,这是对冯琢的欺骗,冯琢当然不能容忍。

“老大曾经当你是自己人,假如你能坦诚布公的和他坦白一切——”

“我不能坦白。”铎子青打断了丹香的话语,眼角发红,“九王殿下救了我的命,我应当还上他的恩情。”

是呀,有情有义的人。

恩人和爱人,她知道她该选择谁。

“所以,你顶替了国师大人的身份,你报了九王的恩情。”丹香道,“所以冯琢与你分道扬镳,因为你背叛了你们的感情。”

谁不知晓,慈怀将军当年那莫须有的罪名是谁订下的?

是耀禾的九王。

丹香冷笑,语气有些刻薄,“你的恩人已经死了很久,你的恩情也该还完了吧。”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铎子青的声音有些低落,听到丹香的冷笑,心脏抽痛。

“你没做完的事情,是指摸黑慈怀将军的事业吗?”丹香保持着冷静,缓缓道,“扶持一个又一个慈怀将军出来,你是想恶心我还是冯琢。”

“我——我只是想让他回来,小久,我只是想让像他一样好的人,再多一些。”铎子青叹息,痛苦道,“但他们都没能做到,他们得到了权利后,都变成了蛀虫。”

“那我该说,谢谢你的努力?”丹香不想笑,但脸上还是勾起了得体的笑容,想起之前冯琢的话语,丹香深呼吸,问道,“这几年来,你一直在和冯琢通信,对吗?”

“冯琢不愿见我,我只能写信。”铎子青回答,“可只有我的自说自话,他连一个字也不肯回我。”

“你记得和冯琢的约定吗?”丹香问。

“当然,我不会忘。恢复他的名誉,为他平冤。”铎子青道。

“可你养出的那些将军,已经把他淹没了。”丹香神色奄奄,“就连你自己,也被困住了。”

“我……”铎子青语塞,沉默了好半天,才念起了旧话,“他是个英雄,虽然最后是作为罪人死去的。”

但丹香不想去理会,狠狠扣住了铎子青的手,恶狠狠道,“想活命就跟我离开,别再念这些讨厌的话语了。”

不断重复旧事,谁都会厌烦。

曾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有什么值得念叨的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终只会徒增忧思。

丹香皱着眉向外望去,才要推门,就感觉到胸口胀痛,皮肉撕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丹香呼吸一滞,感觉到胸口冰冰凉凉的。

酥麻的痛楚渐渐蔓延,丹香低头看去,一朵莲花金器在自己的胸口盛放,其中的倒刺绞住了血肉,让丹香呼吸困难起来。

“拿下刺客!”

丹香反手握刀,费力的抵挡突如其来的袭击,铎子青还想说些什么,丹香见状,直接将她往反方向一推,直接交给了外面接应的小五。

“走——”丹香喊完,侧身挡住了袭击,但小五没能接住铎子青,因为一支长箭从暗处射出,直接击中了铎子青的心脏。

丹香眼睁睁看着铎子青倒下,一脚踢开了眼前阻拦的人。

铎子青尚且留有一丝力气,见丹香抱起她,铎子青吃力的抬起手,死死拽住了丹香的头发。

“小久,我离不开国师府,你来晚了,我已经离不开了。”

“你离得开,不就是走出门吗!”丹香的胸口感觉到炙热,那暗器绞着丹香的皮肉,让丹香肩膀颤抖,但丹香不肯示弱,强咬牙关,将那些痛苦都埋进肚子里。

铎子青费劲力气,终于折断了胸口的箭羽,铎子青感觉到谁在说话,有些恍惚道,“不该是你呀……”

丹香听到铎子青无力的话语,焦急道,“别闭眼睛,你没事的,我今天就带你走。”

小五看着丹香身后滴落的血液,急的眼泪都落了下来,但丹香不肯放下铎子青,固执地往前走。

铎子青感觉到一阵眩晕,迷迷糊糊的往上看,看到了丹香年轻的面庞,“不该是你啊。”

“那该是谁,告诉我,别不说话,喂,听得到吗?不该是我,那该是谁?”

“该是冯琢……”铎子青拽着丹香头发的手松开了,喃喃道,“他该带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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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子青和冯琢确实有过婚约,也算是娃娃亲,但冯琢对铎子青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

后来国师自刎后,耀禾的九王让亲信顶替国师的身份,冯琢一下子被背刺了,想讨说法,但被九王威胁了,冯琢不得不带着狼羽离开耀禾,后来听说铎子青有了女儿之后,彻底封心锁爱了

第61章 烙印

微风和煦,烛火缓慢的燃烧。

左鸢原本在整理旧书,翻动书页检查资料时,耳边莫名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左鸢原本以为是哪个出外勤的羽部新人归来,但转念一想,今日羽部休沐,根本不可能有人去执行任务。

也许是听错了,左鸢这样想着,埋头继续整理,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的还有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左鸢有种不好的预感,抬眼向外望去,瞳孔微缩。

一个昏暗的人影依靠在门扉旁,像一株开尽的牡丹,花叶凋零,几乎要碾入尘土。

左鸢有些不确定,但对方的胸口处,确确实实插着一枚莲花金器,那莲花吸满了血,愈发妖艳起来。

昔日俊美的面庞布满了血污,脖颈处还有半支断箭,左鸢看着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他还没说话,但左鸢却遍体生寒。

但对方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大事,他仍然能站在原地,静默着等待左鸢上前来。

胸口处绽放的金莲好似天生就该生长在他身上,完美的与他融为一体,血做叶子,肉做土壤,这样才能开出最娇嫩圣洁的花,不是吗?

左鸢慢慢走上前去,还有些不敢确认。

“丹郎?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左鸢试探着摇了摇他,见丹香抬眼,左鸢总算是松了口气。

能动说明一时半会死不了。

“帮我把金器拔出来。”丹香垂下头,气息奄奄。

左鸢咋舌,但还是听话的伸出手,抓住了那朵沾满鲜血的莲花,感受到上面冰冷的血液,左鸢深吸一口气,将这枚莲花金器从丹香的胸膛处抽了出来。

丹香的身躯颤抖着,勉强站直了身子,胸前是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让左鸢这样见惯生死的人都后怕。

“这样都没死,你还真是命大啊。”

“看老子没死,你伤心呐?”丹香的声音有些嘶哑,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他好像是没力气说话了,但听到左鸢刚刚认真的感叹,还是忍不住出声回怼。

“我这不是惊讶嘛。行吧,你最厉害,没死我真高兴。”左鸢仔细查看着金器,看制式绝对是耀禾皇家的手笔,但这东西怎么会在丹香身上?

左鸢还没讲出这个疑问,就听到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于是,狼羽的这个夜晚,注定没有平静度过。

重眠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谁说了句受伤,睁开眼来到外面时,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快到了门槛。

“谁……受伤了?”

重眠看到左鸢急匆匆的抱着一个人,迈进门槛,身后跟着好多重眠不认识的面孔。

这样的热闹还狼羽还是很少见的。

重眠看到地面上散落的血滴,点点红色在青石板路上格外眨眼,像是盛开到糜烂的花朵,灼痛了重眠的双眼。

“是丹香吗?”有人不确定,试探的问。

重眠屏住了呼吸,也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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