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番外(70)

作者:吐字要清楚 阅读记录

“什么是真实呢?”

冯琢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看着丹香手中的长剑,想起之前丹香讲过的那个牙酸故事,故事中的冯琢早早死去,只留下丹香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你是我的弟弟,我最宝贵的家人,但是,久,在你的那个故事里,我已经死了。”

冯琢碧色的眼睛映照出丹香模糊的脸庞,冯琢继续道,“已死之人,又怎么可能复生。这样看来,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丹香立即开口,“这里是什么神仙宝殿,你能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

见冯琢不说话,丹香失声道,“你要赶我走?”丹香丢了剑,直接抓住了冯琢的胳膊,“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丹香他不该留在这。

丹香不属于这里,丹香亦不属于他。

如果继续放任下去,丹香就永远无法脱身。

冯琢看着不肯松手的丹香,心绪杂乱。

怪不得丹香知道那么多事,怪不得丹香会他的一招一式,原来,丹香来自未来,原来,他是停滞的过去。

冯琢感觉到脸颊发痛,冰冷的眼泪无声滑落,他自心口的缺口无法填满。

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家人,是他引以为豪的弟弟。

丹香不是什么虚陵山的药童,可有可无的商品,丹香有名字,丹香也有归处。

冯琢将手覆在了丹香的手背上,丹香一惊,知晓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

丹香的眼睛中被恐惧侵占,丹香看着他,声音变了调,几乎是嘶吼出来,“不,不!冯琢,冯琢你别松开手,你已经离开我一次了,你不能再离开我第二次,我不管,你不能松手!”

丹香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冯琢看到丹香那皱成一团的五官,忍不住发笑。

“你哭起来真难看,久啊,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能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自己。”

冯琢将丹香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释然道,“这里不是你的归处,我说过的吧,我走以后,别来找我。”

“你说过个屁,你个孙子!你现在又要丢掉老子!!你就是个混蛋!!!”

丹香的话语有些刺耳了,让冯琢的笑容有点僵住,本想着友好道别,当个和善的智者,但这人属实不看场合,冯琢冷哼一声,抬手给了丹香脑门一个脑崩儿。

“不准胡说。”

刹那间,一切都在消散,丹香再也抓不住冯琢的手,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如梦似幻,如梦幻泡影,消失在眼前。

丹香的声音逸散,眼前逐渐被黑暗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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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琢终究是放心不下丹香,他不可能让丹香一辈子沉溺在虚幻中,这里也许是幻境,也许又不是,但丹香终究不能留在这里,他必须往前看,不能回头。

第68章 人生在世不如意

“却说那慈怀将军,早就等候在国师府,只听得天空传来一声异响,从门外走来一人,那人手执三尺长剑,眉宇之间满是愤怒,那壮士喊道:‘呔,你这混世魔头,枉负盛名,愚不可及,呵呵,今日,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魂消之所!’。只听得一阵霹雳刀光闪过,慈怀将军瞪大了眼睛——”

说书人醒木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看客们拍案较好,等待着说书人的下一段评书,茶楼不大,弥绛坐在二层的雅座,将刚刚的故事听得一字不落。

面前的茶盏没动,茶点倒是没了大半盘,左鸢坐在弥绛的面前,看出弥绛的心不在焉,“烦心什么呢?”

“自然是在想丹郎到底去了哪里,一个大活人消失了这么久,没寄回来一封书信——我担心他做傻事。”

消失许久的人没有一点消息,任谁都会担忧,可偏偏左鸢没有一点反应,听到弥绛的话,左鸢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平静道,“他不是小孩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倒是潇洒,最近一直为你那位红颜知己做事。”弥绛冷哼一声,看到左鸢悠闲的模样就来气,自打左鸢成为狼羽的一把手之后,虽然任务清闲了,但却和伊华绑在了一起。

伊华想做的事谁都知道,狼羽现如今上了她的船,想逃都没地方去。

弥绛试着提醒过左鸢,可左鸢每次都敷衍了事。

“没办法,她是我的老朋友,更何况她出手还阔绰,咱们狼羽也要讨生活嘛。”左鸢饮下热茶,建议弥绛好好休息,毕竟再过几日,弥绛也要远行赤燕,一路上肯定颠簸。

弥绛有些无奈,将面前的茶盏向前推了推,“我总觉得小重眠最近状态不对,你我都知道他对丹郎的感情,这样日日啼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左鸢说,“你有些夸张了,他可没有天天哭。”

弥绛嗔怪的看着左鸢,无声的指责左鸢不走心的话语,左鸢耸耸肩,继续道,“你不用担心别的事,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左鸢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嘉姚前几天托人来找过我,她说你父亲的情况很糟糕,在合眼之前,想见你一面。”

弥绛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弥绛皱眉看着左鸢,不耐烦道,“你也要来管我的事吗?我那天说的还不明白吗,我不记得从前了!我已经和过去划清了界限,我不是善安公主贺弥绛!”

“阿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留下遗憾。”左鸢低下头,看着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道,“慈怀将军已经毁了耀禾,你的父亲也摇摇欲坠,倘若你真的都可以视而不见,那我也不会逼迫你。”

左鸢抬起头,审视的看向忧虑的弥绛,“可你还是很在意,你的态度这样激烈,你内心深处还是放不下这些事的。”

被看穿的弥绛脸色惨败,弥绛不安的躲避着左鸢的目光,胡乱道,“别扰乱我的思路,我不会回那个笼子里的,我已经自由了。”

“听着阿弥,我曾经也和父亲有隔阂,他总认为我不堪大任,唯唯诺诺的样子惹他厌烦,我和他吵过骂过,终于有一天,我决定离家出走。”

左鸢深呼吸,仿佛又看到了那场永远没有尽头的雨,弥绛听出左鸢声音的不对劲,心脏仿佛被人捏紧。

“可是,我还没出村口就后悔了,血浓于水的家人骂不走吵不散,那时的我心想,既然父亲看不上我,那我就偏要活出一番天地,等到那时,拿我的成就狠狠打他的脸。我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但我没有见到父亲,更没有母亲和弟弟妹妹的踪迹。”

左鸢说到这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弥绛道,“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因为一时的赌气,再也不能和家人团聚。”

“我……”弥绛张张嘴,声音发抖。

左鸢见状,接着说,“耀禾是你的家,你忍心看慈怀将军将它糟蹋吗?更何况丹郎曾经也对这些蛀虫恨之入骨。”

弥绛的指尖发白,面前未动的茶盏散发出氤氲的热气,弥绛的嘴巴发苦,沉默良久后,弥绛终于点了头。

偏巧这时,说书先生折扇一展,开了一门新书,看客们觉着新鲜,说书先生也卖力,只见先生摇了摇折扇,娓娓道来。

“耀禾曾经有位胆识过人的公主,皇帝亲自为她赐名善安,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祸,这小公主也不负众望,不仅书画皆通,骑射武学也颇有造诣,可偏偏老天爷嫉妒,在善安及笄礼那日,出了一桩关于药童的丑案。”

说书先生摇头,叹息道,“有些人可能不知道这药童是何物,传闻国师有无量寿数,这其中的缘故自然与虚陵山的药童脱不开关系,传闻那药童是下凡渡劫的神仙,专门为被痛苦折磨的凡人开解,有了这药童,便是有了不死的凭证。”

“那日善安及笄,国师奉给皇帝的药童,不知为何少了一位,皇帝下令彻查,最终在善安及笄礼的宴会上找到了那位缺少的药童。皇帝大怒,斥责善安贪图寿数,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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