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番外(99)

作者:吐字要清楚 阅读记录

微风吹过脸颊,房檐上的琉璃风铃碎了一半,但还是勉强能发出声响,丹香感觉到一阵草叶翻飞的声响,回头看了一眼杂草丛生的小院。

伸手摘下一株杂草,丹香叹息,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程的道路格外顺利,当他出现在左鸢面前时,倒是差点把后者吓一跳。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左鸢惊呼一声,差点打翻小五递上来的药碗。

小五小心翼翼的端稳,有些嗔怪的看向左鸢,左鸢摸了摸头发,低声说了句抱歉。

“提前回来你不欢迎我啊?”丹香翻了个白眼,转身向外走去,左鸢出声阻拦,“你要去哪里?”

“去看看重眠。”丹香简短的回复,冲左鸢摆了摆手。

左鸢叹气,将目光投向了桌旁的药碗,“这是谁让你煎的药呀,小五?”

“是鹤岁大人。”小五老老实实回,并没有多想,“她说她上次比试失了分寸,希望你不要记恨她。”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左鸢扯了扯嘴角,看着漆黑的药汤,冷声道,“我看这是一碗毒药。”

“怎么可能……”小五看着左鸢端起药碗,刚要阻拦,左鸢就一饮而尽。

如果这真的是毒药的话,那不就说明……

小五不敢往下细想,眼泪立马在眼眶里打转,左鸢将瓷碗递给小五,并没有多说什么,早在上次比试时,左鸢就意识到了什么,现如今由小五送来这碗毒药,就足以看清鹤岁的态度了。

左鸢抬起头向门口看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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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父母爱情?冯琢和慈怀将军bushi

不过冯琢和慈怀将军的相处方式也是很有意思的,大概是那种。

冯琢:我要交很多朋友,走南闯北,闯荡江湖!

慈怀:咱们俩一起走四方,但你要记住,我是你最特别的朋友~

第99章 应得的报应

鹤岁就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左鸢猜出了一切,但还是想辩解几句。

“我没得选,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将我留在身边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了之后的背叛。”

“你没得选,可我有的选,只要做出决定,人都会后悔。”鹤岁冷哼,看到小五簌簌落泪,不免有些焦躁,“你在为他哭吗?小五。”

小五呜咽一声,手中的瓷碗跌落在地,碎裂成许多尖锐的碎片。

曾经他送过很多次药,他以为那些药能救人性命,缓解疼痛,但他没想到,药也能带来痛快,让人短命。

“傻小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哭什么?”大抵是看到小五哭的太凄惨,左鸢摇头叹息。

丹香的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学什么都很快,但唯独学不会冷血。

一颗琉璃心脏,容不得半点污垢。

说好听了是赤子,说难听了是傻子。

鹤岁就站在门口,冷漠的注视着左鸢,她的眼中没有心疼,但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左鸢,试图忽视小五断断续续的哭声。

桌上的橘子被左鸢拿了起来,半哄半骗的塞给小五,让他快快离开,小五哭着捧着橘子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向鹤岁问好。

左鸢实在是没忍住,扶额笑道,“这孩子到底是随了谁呀,周围人都鬼精灵似的,偏偏他这么轴。”

鹤岁大步迈进门槛,自顾自的走进屋子,左鸢为她倒茶,但她并没有接。

左鸢无奈,只好将茶盏放在了鹤岁手边。

鹤岁的手腕上还留着旧伤,为了遮盖伤痕,她特地佩戴了手串,但左鸢看着那一颗颗檀香珠串,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平静。

“我知道你是为了老大来讨公道的,这是我欠他的,我没有怨言。”左鸢垂眸,并不想把关系搞得这么僵硬,但鹤岁显然不打算交流,左鸢也只好盯着桌角的豁口,压低声音道,“今日咱们能说些交心话吗?反正我会死,不会泄密。”

鹤岁抿唇,“我不信任你。”

“可我很了解你。”左鸢笑了,看着鹤岁故作严肃的模样,开口道,“我该怎样称呼你呢?鹤岁鹤岁,真是个好名字,但这个鹤字,好像和你的身份不符呢,我应该叫你贺岁殿下,对吗?”

鹤岁偏头看向左鸢,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左鸢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继续道,“你是耀禾九王的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吧。”

“我生活的很快乐,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鹤岁皱眉反驳,见左鸢仍然在笑,不免烦躁道,“我没兴趣攀亲戚,也不想争权夺利。”

是呀,她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但也不能让人掉以轻心。

左鸢试着将茶盏向前推去,鹤岁看着茶盏内浮浮沉沉的茶叶舒展,抬手将茶盏端起。

“但你还是杀害了你的兄弟姐妹。”左鸢叹息一声,喃喃道,“丹郎信任你,你却利用他杀掉了贺意。”

左鸢的眸中闪过痛苦,声音不自觉的沙哑起来,“丹郎信任你,你却杀了贺……弥绛。”

左鸢不愿相信这个消息,但事实摆在眼前,左鸢不得不相信。

但接受现实之后,左鸢第一个想法却不是将真相公布。

左鸢知道,鹤岁对丹香来说很重要。

若是让丹香知晓了这个消息,他该多难过呀。

鹤岁饮下一口热茶,满不在乎道,“你大可将这件事公布于众。”

早就猜到鹤岁反应的左鸢失笑,苦涩道,“丹郎如果知道了,他会痛不欲生的。再者……我对他有愧,见不得他落泪。”

鹤岁放下茶盏,无声的表达着抗议,左鸢对她没有仇恨,亦没有其他情感,左鸢看着这位倔强的姑娘,主动道,“要去看看老大吗?”

左鸢还是不能改过口来,每当想起冯琢时,先开口念出的肯定是老大,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冯琢走了这么久,左鸢还是没有改过来。

大家心中也默认了这个错误,没人嘲笑左鸢,左鸢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去往墓地的路格外熟悉,不多时,左鸢就已经来到了冯琢的墓碑前。

贡品还是七零八落的,墓碑前摆放的东西也杂七杂八的,有咬了一半的糖饼、剩下半串的糖葫芦、吃了一半的橘子、留了半盏的浓茶。

这些东西千奇百怪的,左鸢有时会整理,但总是赶不上他们放置贡品的速度,左鸢在墓碑前站了一会,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鹤岁。

她提着一坛烈酒,为左鸢和冯琢都倒了一碗。

左鸢将手中的酒碗倾洒,看着酒水浸入泥土。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左鸢饮下一口自己的酒水,辛辣的味道席卷口腔,差点让左鸢咳出声来。

这酒水好烈,左鸢下意识看向鹤岁,后者面色如常的灌酒,就好像在喝白水。

还真是深藏不露。

左鸢再次尝试了一口,最终还是不胜酒力,反正冯琢一碗也是喝,两碗也是喝,左鸢歪了酒碗,又洒了酒水。

“敬你,有胆量为家人报仇。”鹤岁突然出声,来到左鸢面前,亲自为左鸢满上了酒水,左鸢看着瓷碗内晃荡的酒水,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痛。

鹤岁转头又满上一碗酒,推给冯琢,将酒水倾洒,“敬你,不计前嫌养育罪人的孩子。”

山林间传来鸟雀的叫声,左鸢眨了眨眼睛,狠心灌下了酒,舌头有些发麻,左鸢莫名有些疲惫,索性靠着梨树坐下了。

冯琢的名字雕刻在墓碑上,刀锋狠厉,字字锥心。

这块墓碑左鸢刻了很久,久到左鸢都忘记了它的存在,若不是小五在杂物间找到这块墓碑,恐怕也不会摆在冯琢的坟头。

曾经的仇恨被深深刻进石碑,晃年隔月后,左鸢再看,突然觉得悲伤。

左鸢莫名觉得难过,眼泪滴落在地,也融进泥土里,让人找不到踪迹。

冯琢死前会想什么呢?

是那个不省心的二世祖,还是那个曾经背叛一切的冒牌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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