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边的野花变成恋爱对象(89)

作者:猫饼 阅读记录

虽然不知道几点了,但是透过窗帘的缝隙能够看到外面天还黑着,也没什么灯光,只有那种雨夜特有的天色,从那道缝隙里透出来一点儿。

想也知道时间很晚了。

白浮舟怕他被灯光晃了眼,所以没有开房间的顶灯,只有角落里书桌上一盏小小的台灯亮着。灯是最低一档的光,暖黄色的勾勒出白浮舟的轮廓。

“白浮舟。”白苏开口喊他。烧干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明显。

像鸭子一样。

像晒干的鸭子一样。

他被自己的声音震住了,抿了下嘴唇,一时间顿住。吞了口口水,感觉嗓子眼顺滑了一点儿,他才开口接着道:“我没事儿了,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白浮舟没答。

白苏眼见着他走出去,又走进来,手里多了一杯温开水。

“你烧傻了吧。”白浮舟扶他坐起来,把水杯塞到他手里,屈指想要在他额头上弹一弹,又顾及到他的身体状况,手指动了下又收了回去。他接着说道:“你这样,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刚刚我已经通知蒋闲和路悠悠了,考虑到这两天的天气情况,先闭店两天。等睡醒了,她俩就能看到这条消息。”

不用上班了?

白苏点了点头,低头喝着杯子里的水。

“来,再量一次体温。”白浮舟见他不喝了,拿走空杯子,然后把温度计塞给了他。刚刚用电子温度计量过了,38.4℃。退下去一些。现在再用水银温度计确认一下。如果降下去了,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白浮舟,神仙会动不动生病吗?”白苏夹着体温计发呆,忽然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神仙几百年也未必有个病痛。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脆弱呢?甚至比白浮舟没有神力之前的凡人之躯都脆弱。

白苏想不明白,莫名还觉得有些委屈。

大概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由内而外的脆弱。尤其是还有要紧的在身边进进出出照顾着,难免娇气些。

白苏的眼角不自觉渗出些湿意,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藏起了下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会。”白浮舟答着,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抽走了到时间的温度计。还好,三十八度多一点。尽管还在烧,总归是没有变得更严重。

他给白苏擦了擦额头,轻声安慰道:“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睡吧。”

说着,在白苏的眉心点了点,指尖泛出一点荧光一瞬即逝。

白苏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困意猛然上涨,没来得及思考他的情况为什么有些特殊,便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了。

这一睡,就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再一次出现那棵参天的红桃时,白苏还有些恍惚。他当然认得这棵树。只是没想到他还会出现在梦里。

之前频繁梦到,他以为是白浮舟对他的影响。现在春神复位,白浮舟已经恢复了记忆喝神力,对身边的神明不至于再有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才是。

为什么又梦到了呢?

这一次都不再是第三人称的视角。他一睁开眼,满眼的绯红,桃花瓣如雨般飘飘落下,白苏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接,嫩生生的花瓣落了一片在他的手心,才残留着清香。

“困了回屋休息一会儿,何苦一天到晚跟着我。你本身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不是吗?”

白浮舟的声音从树下传来,惊扰到了白苏,他手一抖,手心里的那瓣花便随着花雨一起飘落了。

“嫌我烦了?”

白苏还没想好说什么,话已经从他嘴巴里吐出来了。就仿佛他的灵魂在这具身体,但是操控这具身体的,并不是他的灵魂。

“怎么会。”白浮舟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东丘有些桀骜的哼了声,便不再说话。见白浮舟又低头在案几上提笔书些什么字,东丘看了会儿,才又开口道:“不跟着你,怎么保护你。”

“嗯?”春神停了笔,抬头看他笑道,“那你可要保护好了。你知道的,我很怕疼。”

东丘抱臂得意的哼了一声,说道:“自然,这还需要你担心。只要我在,就必然不会让你有事儿。”

话音刚落,又是铺天盖地的火。

白苏已经习惯这个梦境最后会被烈火吞噬的结局了。他不像第一次那样慌张,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守在床边的白浮舟,他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世。

他恍惚着,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春神大人……”

第九十九章 替身文学?

“……东丘?”

白浮舟猛地听到白苏这一声还有些发懵,盯着那双迷蒙的眼睛愣了又愣,然后声音很轻的蹦出来两个字儿。

试探且疑惑。

轻飘飘的落在白苏的耳朵里,却是如闻惊雷。

他一下就清醒了,睁大了烧红的眼睛盯着白浮舟看。

沉默之中,白浮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轻咳了两声,用湿毛巾轻轻擦着白苏的手心,问道:“你是不是做梦了?刚刚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白苏不答,只是直勾勾盯着白浮舟看。

他没听错,刚才白浮舟在对着他的脸喊东丘。

替身文学。

白苏那颗被烧昏了的小脑袋瓜子翻江倒海一般蹦出来四个大字。红彤彤的脸都跟着白了几分,脑海里飞快掠过那些小说里常出现的狗血桥段。

他一抽手,手掌像是一尾鱼一样从白浮舟的手里溜走了。

为什么喊他东丘?准是看着他的脸想起了故人,恍惚间,看他昏睡着终于是忍不住喊了那个名字。

白浮舟被那个幽怨的眼神看得心慌,凑近了去拉白苏的手。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白苏却躲开了,不肯让他碰到一点儿。他支撑起昏昏沉沉的身体,盯着白浮舟一言不发。

“再,再睡会儿吧。”白浮舟讪讪收回了手,劝道。

白苏却是不搭茬,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喊了东丘?”

他发着烧,嗓子哑得可怜,大概是想质问却一点儿气势没有,反而透露着几分硬撑着的可怜。白苏现在连一份外强中干的气场都拿不出来。

白浮舟欲言又止,在他的注视之下,只能颇为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何会同他如此相像吗?”

这一问,倒是给白苏问啥了。他脑子昏昏沉沉糨糊一般,顺着白浮舟的话想了又想,也没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谜,索性直接问道:“为什么?”

“你为何会反复梦到当年,梦到那场大火,梦到那颗桃树,梦到我。”白浮舟避而不答,只是一连串的提问。

一丝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白浮舟的侧脸。他一边藏在黑暗之中,一边在晨光的照耀下有几分刺眼。

天亮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也停了。

白苏从梦里醒来,没注意到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已经听不见了。他眯了眯眼睛,有些不适应的抬手遮了遮。

这阳光格外刺眼。

白浮舟察觉到他的不适,将窗帘调整了一下,房间里又重新陷入了昏暗。

“苏苏,你先将病养好,不要胡思乱想。”白浮舟走向他,低头在他额发上吻了一下。

白苏有点儿抗拒,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别……小心传染。”

“白苏,神仙不会这么脆弱的。”白浮舟说道,“我去厨房做点清淡的吃食,你醒了就等一等,吃过东西之后在休息。”

不对。

他们不是在说,东丘的问题吗?

直到门咔哒一下被关上,白苏在房间里才后知后觉缓过劲。他抬手摸了摸被吻过的额发,懒懒的提不起什么精神。

这不对。可是白浮舟说得也有几分的道理。他为什么总是梦到那些内容?这不是和他白浮舟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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