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师尊解衣袍(13)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阅读记录

思及此处,郑瑜已是一身冷汗。她虽不知孟君轲具体身份,但见祖父如此反应,也后知后觉隐约有些猜测。

此时此刻,求生的念头占了上风,郑瑜“扑通”一下单膝跪地,双手作揖道:“三天,三天内我定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孟君轲挑眉,脑中快速算了下军营的脚程,不容置喙道:“一天半。”

如此折腾了一宿,天际竟已泛起鱼肚白。孟君轲终是觉得些许疲乏,打算借宿于天韵阁。

只是不知孔师和郑瑜误会了什么,就连派来给她引路的小厮,都是那身段娇媚、风情万种的男子。

单是推门一个寻常无比的动作,那小厮硬是做出了“柔弱无骨”的感觉。只见他软弱无依地半倚在门扉边,右臂指向屋内,紫色的纱衣状似无意间滑落半个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下巴微收,微圆的眼弧轻抬,声音中都透露出几分香甜:“大人里面请。”

寒冬腊月,即便是在这彻夜燃炭的天韵阁,都抵挡不住初晨的寒意。

孟君轲似笑非笑瞥了眼那薄如蝉翼的纱衣,指着上方意有所指道:“美人儿还是要学着看看天上的颜色,不该穿的衣裳莫穿。若是得了风寒感染给我,那可是要被押入大牢的。”

话毕,踏入屋内并随手将门带上。就在孟君轲准备上塌休憩时,却发觉塌上有人背对自己侧身而卧。

她尚未来得及确认,塌上之人已然暴起,两片飞刀自被褥之间直直向她射来!

即便孟君轲躲得飞快,却也堪堪被削掉几缕发丝。

——是谁要害她?难不成是南辰王的人?他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又是几片锃亮锋利的柳叶刀袭来,孟君轲一边躲闪一边用双指夹住一片,然后飞身直取塌上那人咽喉之处。

那人扬起厚重的被褥遮挡住孟君轲的视线,是以她一击未中,手下动作也越发凌厉,刀如雨下将被褥扎了个破碎。

许是两人打斗的动作太过激烈,几个回合下来床榻也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孟君轲便径直跌落在那人身上,严丝合缝跨坐他腰上。本就破碎的被褥也被她趁机彻底撕开,露出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在一地狼藉之中,拓跋禹面无表情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不咸不淡道:“原来是帝姬殿下,刚刚在下睡梦之中觉察到有人靠近,还以为是那藏在阴沟里的宵小之徒或是淫贼。”

二人双目相视,孟君轲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沉默之际,门外小厮觉察到动静太大生怕出事,急忙开门查看。待他看到骑在拓跋禹身上的孟君轲、坍塌的床榻以及破成碎片的被褥,不禁双颊一红,目光闪烁道:“大、大人真是神勇无比。”

孟君轲:“……”

第9章 撒娇

孟君轲木着脸从拓跋禹身上爬起来,向小厮吩咐道:“劳驾换一间屋子。”

拓跋禹也神态自若地从满地狼藉中爬起来,重申道:“两间。”

小厮有些迟疑地看向孟君轲,显然是在等“能做主的人”发话。

刚刚被拓跋禹讥讽为“淫贼”,孟君轲岂能吃下这等暗亏,她先是朝那小厮微微颔首,“那便两间。”然后眉尾微挑,随手拾起一缕破碎的被褥,语气暧昧意有所指道:“用坏的东西确实是不能再用了。”

听了这话,小厮不禁多看了几眼拓跋禹魁梧挺拔的身躯,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屑——呔!居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既如此,他便将这两位安排在相邻的房间。

折腾了一通,孟君轲终于如愿安歇。这一觉无比香甜,再度醒来之时,竟已是日薄西山,暗沉的夜色悄然攀附上橘红的晚霞,光亮映射在瞳孔,她甚至有几分与世隔绝的恍惚之感。

直到远方遥遥传来若有若无的人声鼎沸,孟君轲才恍若惊醒般意识到自己是谁,又是因何缘故来到天韵阁。

推开门扉,外头守着的还是原先那小厮。只不过这次他规矩了些,将那欲拒还迎的紫色纱衣换成了普通的长衫,看着顺眼不少。

“大人,今日乃元宵佳节。孔师吩咐若您想出去走走,可以瞧瞧天韵阁的灯会。”说着,他还毕恭毕敬将手上的托盘向上递了递,上面放了几个款式各异的华美面具。

近来事务繁多,虽说前些日子收到都城来信,言说朝中各位大人源源不断往帝姬府上送了哪些节礼,但这场景每年都要经历好几遭,孟君轲并无特别兴致,早将此事抛之脑后,却是险些忘了今日是元宵。

不过这孔师倒是个会办事的,没有大肆操办什么宴席请她前去。

一来是孟君轲年年过节都要在宴席上磋磨时光,反倒是对民间的灯会更感兴趣;二来炮火一事尚未查清,这个时候若是还有心思宴请,那才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三来知晓孟君轲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踪,还周全地准备了用以遮面的器具。

孟君轲随手拿起一个靛青色面具遮住上半张脸,想了想又拾起一个狐狸面具,转身推开拓跋禹的房门。

也不知他是几时醒的,正坐在桌边边啜饮清茶边看话本子,好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本以为他看的会是军法,再不济也是些讲述各地风土人情的游志,但孟君轲搭眼一瞧,只见那封皮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闲书》。

见孟君轲前来,拓跋禹将书收起,但仍是被孟君轲瞥到一句:“寅时晨起,对日观影之长短变化,便可消磨半日时光。”

孟君轲:“……”

写书之人与看书之人,果真是闲。

她将狐狸面具递过去,抬首示意:“戴上这个,一起出去走……”

话未说完,手上的面具便被人狠狠打落,“当啷”一声碎成两半,孟君轲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拓跋禹猛地起身,瞳孔收缩,双拳紧攥,气息不稳道:“滚!”

首次见拓跋禹如此失态,孟君轲第一反应并不是被冒犯,而是双眼微眯,心中思量千回百转:自幼于沙场上历练,拓跋禹绝对是她见过最沉稳的将士。即便被南魏如此羞辱,他依旧可以做到不卑不亢,此时为何突然发难?

难不成,是她身上所携之物刺激到他了?孟君轲上前两步,却见他只是赤红着双眼,未有动作。

快速扫视屋内一周,孟君轲将目光定在碎裂成两半的面具上。不紧不慢拾起面具意欲再度上前,只见拓跋禹下意识后退一步。

动作一顿,孟君轲嘴角的笑意不自觉扩大,她不自觉歪了歪头,竟显现出几分小姑娘的娇俏,但语气中却流露出丝丝天真的残忍:“你……怕这个面具?”紧接着她又自顾自否认道:“不,你怕的不是面具,你怕的是——狐、狸。”

明明最后两个字语气放轻,却又因为特意拉长的尾音,宛如一条身材轻盈的游蛇,嘶嘶在拓跋禹身上攀爬,温柔而又紧致地缠绕在他脖颈,然后,不留一丝缝隙地狠狠箍紧!

这一刻,孟君轲简直想要放声大笑——多有趣呐!堂堂北魏战神,身经百战厮杀出来的大将军,居然会怕小小的狐狸?若是能够提早知晓他这个弱点,南魏可不废一兵一卒将他捕获!

此时此刻,只有最好的猎人与熬鹰人,才能读懂孟君轲笑容背后的嗜血与兴奋。

同为猎人的拓跋禹读懂了她。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敏锐反倒使他清醒了些,强按下心底不适,拓跋禹逼迫自己再度坐下,然后猿臂一捞,即便只用了三分力,也轻轻巧巧将孟君轲横抱而起,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帝姬说笑了。”似是想用这种方式乱她心神。

但结果注定要令他失望了。孟君轲窝在他怀里,半坐于男人紧实有力的大腿之上,手掌却不安分地抚上他的左胸,感受着掌心下喷薄欲出的肌块纹理,眼眸上抬勾勒出魅人的弧度,“哦?是吗?可你的心,似乎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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