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点燃了易时雨的情绪，他低下头，用力深吻魏鸣秋的，恨不得掠夺他的全部，让他彻底属于自己。

第32章

西北狼族领地北五区——灵午山。

五个红狼族首领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畅谈，他们身上佩戴价值不菲的首饰，衣服的布料也是上等的极品，茶几中央摆放倒好的上品红酒，酒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感觉呼吸一下都要醉了，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排排关押实验犬的笼子，他们正在里面痛苦狂吠。

这个大厅有四米，整面墙却叠放着三层笼子，这些实验犬根本直不起身，笼子的宽度也不够伸直胳膊，看起来很是难受。

“这批实验犬体质不错，用脑特晶体死亡率比上一批低了点。”

“也不能光看生存率啊，也得看他们能不能吸收融合。”

“虽然脑特晶体已经改良了，但想要彻底融合进大脑还是比较困难，情绪上头还是容易暴毙。”

“那不让他们有情绪不就好了？直接把他们脑前额叶摘了。”

“够狠啊你。”

一群狼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得意的笑声和痛苦的嘶吼声混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老邱怎么那么久还没到？”

“说是要带小情人过来，比较麻烦吧。”

“我没记错的话……他那个小情人是人类？”

“是啊，人类有什么研究价值啊？不懂他怎么会那么喜欢，”男人嫌弃地说，“不过人类当玩具是不错，细皮嫩肉的，当食物也不错。”

又是一阵刺耳的哄笑声，直到大门两侧侍卫把大门拉开，邱靖羽大步走了进来，那群狼才消停下来。

邱靖羽坐到左侧的单人沙发，而林霜就跟着他站在沙发后面，低着头等他吩咐。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邱靖羽语气轻快，看起来心情不错。

“聊这些狗呢，老四说要把他们的脑前额叶摘除了这样就不容易情绪上头暴毙了。”

“那可不行，没有了血性和痛苦，他们怎么使出全力攻击？”邱靖羽淡淡一笑，“他们痛苦是他们的事，死了再换一批就好了，我们没必要考虑他们难不难受。”

林霜双手紧握着，用力到手背都冒起青筋，一旁的犬吠就已经让他头疼了，面前这些畜生的谈话更是让他心里不适，越听越反胃，他最近对实验犬的事略知一二，但怎么也没想到狼族会把犬族践踏到这个地步，他们本质上难道不是同类吗？为什么这种事做得出来？

邱靖羽摇晃了一下红酒杯，吩咐道：“林霜，帮我捶捶腿。”

林霜在内心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邱靖羽的旁边，双膝跪下，帮他揉捏按摩。

他没抬头都能想象得到这些首领讥讽的目光，他把头埋得更低，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脸。

“林霜，抬头看看，”邱靖羽意味深长地说，“知道我什么让你跟我来这里吗？因为这里有你的一位老朋友。”

林霜内心一颤，他整个人僵住，还是不敢动，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谁？凌故月？萧谨？还是……

邱靖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并转向关押实验犬的那个方向。

“来，认真找找，”邱靖羽在他耳边哑声低语，像是饿狼潜伏猎物前的低吼，“五分钟内找到有赏。”

“我不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林霜咬牙切齿地说。

“你确定吗？还是你猜到是谁了，但是你害怕面对？”

邱靖羽直接拖着林霜走到笼子面前，再把他扔到地上，他被摔得头晕眼花，费了很大劲才支起身子，仰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在趴在笼子边缘挣扎的小狗。

“找啊。”邱靖羽催促道。

林霜颤巍巍地站起身，一个个笼子看过去，最后眼睛落在了第二排最右边的一个位置，而那只小狗也停止了挣扎，喘着粗气默默地看着他。

和小狗对视的那一眼，林霜感觉胸口堵着什么东西，让他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那件事发生之后，林霜有想过让他去死，也想过让他一辈子关在监狱里再也别出来，只要能让他两这辈子都不再见面，现在这种方式的重逢对他来说精神冲击太大了。

林霜沉默了许久，然后他转过头，双眼猩红地质问邱靖羽：“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你是想看我做出什么反应呢？！”

“你是在生气吗？”邱靖羽一脸不解，“他可是害你家破人亡了，为什么你还会生气呢？看到他那么痛苦你不应该开心吗？”

“我还不至于那么畜生！你们这么对待犬族也是违反人性的！”

邱靖羽耸了耸肩，强硬地把林霜拽去那只小狗面前，又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仰头，让他看着那个方向。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你还记得吗？”邱靖羽问，“你叫一声，说不定他能激动到哭呢。”

林霜紧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

邱靖羽冷眼看着他，然后又瞥了一眼那只实验犬，拽着林霜的头发把他用力地往墙上撞，还没等林霜反应过来又猛地撞第二下，林霜的额头瞬间流下鲜血，他的脚都站不稳了，要是邱靖羽松开手他就摔地上了。

“够了！住手！”

那只小狗双手紧攥着笼子的钢杆，双眼通红，怒吼道：“我都答应你来这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什么……意思？”林霜用最后一丝力气问。

邱靖羽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种对别人精神上的折磨貌似能让他很兴奋，他拽着林霜的领子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把你家破人亡之后发生的事跟他说了，告诉他你为了给妈妈治病在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难过得不行，我就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咯，他来这里做实验犬，我就对你好点，这阵子你对我冷脸我也没打你不是吗？哦还有，他做实验犬的佣金是六十万，他一分没留，全打给你妈妈的账户定期付医药费了。”

林霜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双眼眼神溃散，精神恍惚，陷入了一种精神与世隔绝的状态。

邱靖羽还不罢休，继续补刀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他以前也做过实验犬的，比较有经验，能活到现在说明体质不错，说不定这次也能挺过去。”

“以前……？”

“你收养他之前啊，他早就是残次品了，五年前的红色满月你应该把他关起来的，不然你也不会家破人亡。”

林霜心里一咯噔，胸口像是受到重创一样疼痛，他脑袋涨得厉害，身体也不听使唤不停发抖。

“原来……原来你们都知道……你和凌故月都知道……难怪……”

难怪当时在萧谨家凌故月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难怪凌故月敢保证自己不会发狂，原来他们狼族什么都知道，而邱靖羽这个罪魁祸首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把他推下深渊，看着他抓狂、任由他作践自己，他想起这五年来的种种就恶心到快要疯了。

为什么狼族犯下的错，要让他一个人类承受后果？

他视线越来越模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随后昏死了过去。

“主人！”小狗激动地大喊，恨不得冲破笼子，“邱靖羽，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他跟我这五年落下一身病根，身体一年比一年差，现在这点刺激都能晕过去，要不你跟他比比看谁能活得更久？”

“邱靖羽你他妈的畜生！”

邱靖羽嫌弃地啧了一声，挥手唤来一名侍卫把林霜带走，然后警告地瞪了一眼那只小狗，又走回到沙发上喝起了红酒。

“哎哟，老邱，你心可真狠啊，那小伙子好歹也跟了你五年，你就这么刺激他。”

邱靖羽喝了一口红酒，不紧不慢地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他恨我，又不得不伺候我，那副隐忍的模样多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