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皇(至尊从良系列之一)(9)

后宫目前尚无皇后,地位比较高的,只有四位贵妃。

此刻蝶贵妃脸上明显的挑衅之意,却让夜楚袖看了反感。

她知道自己受皇上宠爱,在后宫自然糟排挤,所以平日极少和众嫔妃见面。

后宫斗争,向来是她所不齿的,既然没兴趣参与,又何必惺惺作态和她们虚与委蛇。

所以,面对虞小蝶挑衅的招呼,她也只是礼貌的颔首一笑而已。

虞小蝶见对方当着身后许多宫女太监的面对她爱理不理,又是胸口一窒,脸色冷下几分。

“宝贵妃好大的架子,也难怪,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被皇上宠了这么多年,养成一些骄傲自负的性子,也是情有可原,不过……”

她扬起一记冷笑。“不知道宝贵妃知不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因为皇上昨儿个晚上可是在我宫里过夜,本来这些私房话我也是不屑说的,但昨天皇上去我宫里的时候脸色不好,像是受了谁的气,后来才知道,是宝贵妃得罪了皇上。”

昨夜,皇上去了蝶贵妃寝宫?

夜楚袖当下脑袋一片空白,胸口紧紧一揪。

好痛!眼前画纸上的线条瞬间变得模糊,握在手中的画笔,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一种被背叛、侮辱的感觉盘踞心头,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虞小蝶戏谵冷笑。“仗着皇上恩宠,就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竟连皇上都敢惹,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

一番话,奚落之意甚浓,摆明了不把夜楚袖放在眼中。

遭冷嘲热讽的夜楚袖紧抓着画笔,不知是心空了,还是情空了,脚步显得有些不稳。

虽然早料到终有一天皇甫靳会与其他女子交欢,但当它真的发生,她发现自己竟然心痛到这种地步,痛得无法呼吸。

旁边机伶的彩琳看出主子明明变了脸色,却咬着牙死忍着,那副模样,让她难过万分。

眼见蝶贵妃还要继续挑衅,她忍不住上前。“蝶娘娘,我家主子在作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还请娘娘见谅。”

“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奴才也敢来指责本宫?”虞小蝶没想到宝贵妃平日嚣张,连她身边的奴才也这般张狂。“狗仗人势!”

“你……”彩琳气愤不已,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造次。

“彩琳,何必动怒,她是蝶贵妃,皇上众多的贵妃之一,在宫里的地位不必咱们差。”

咽下心底的苦楚,夜楚袖冷笑一对,拿着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在画纸上悠然瞄着,故意漠视虞小蝶的存在。

“不过说起来,蝶贵妃进宫这么久,昨夜偶承皇上临幸,便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扬,还真有趣。”

她说得云淡风轻,讽味十足,但只有她知道,心底的痛,已绞得她胸口纠结,快昏厥过去。

一番话,令原本还得意的虞小蝶脸孔一阵红,一阵白,又听到自己身后的奴才不怕死的噗嗤一笑,气得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夜楚袖生吞活剥。

“哼,别以为你现在被皇上宠着就得意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受宠多久!”

撂下狠话,她带着一众奴仆离开。

确定来人走远,拿着画笔作画的夜楚袖手臂一颤,画纸上出现一道突兀的痕迹。

“娘娘……”一旁的彩琳担忧的轻唤。“您别听蝶娘娘胡言乱语,就算皇上真宠幸了她,可奴婢相信,后宫中皇上最爱的,还是娘娘你啊。”

夜楚袖淡然一笑,笑却比哭还难看,双眼无神望着远方,久久未语。

皇甫靳带着几分愧疚之心来到慈云宫,一想到今天早上醒来,发现睡在身边的竟然是虞小蝶时,他确实吓了一跳。

回想起昨晚自己怒极之下,不知该如何发泄。

前阵子虞太后三番两次带着她侄女来见他,意思再明显不过,但他始终和虞小蝶保持距离。

若不是和袖儿发生不愉快,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去虞小蝶那里,气极之下糊里糊涂的和她上了床。

待醒来,他知道自己做了糊涂事,本想压下此事,但刚下早朝,便听内侍向自己禀报,一早,蝶贵妃竟带着仆从去御花园当众挑衅宝贵妃。

当下他心里凉了半截,袖儿是个骄傲的人,哪容得下别人这样对待!

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国事,直接赶到慈云宫,看到袖儿正和下人说话,见他到来,她像往常一样起身行礼,但言语间却带着几分疏离。

“你在忙吗?”皇甫靳尽量赔笑,以掩饰内心的愧疚。

夜楚袖盈然一笑,停在他身上的眼神,有些飘忽。“没什么,不过是和宫女说些笑话聊聊天。”

“也对朕说说可好?”他做到她身边,一手拉过她手臂。“朕最近忙于国事,倒是有好些日子没和袖儿好好聊聊了。”

夜楚袖冷笑着抽回自己的手,“皇上若想听笑话聊天,后宫里想陪皇上的人还会少吗?”

她的言行举止,皇甫靳立刻明白她不悦,眼神一扫,示意太监宫女都退下。

“袖儿可是在意蝶贵妃的事情?”待闲杂人等走后,他直接挑明问,两人私下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听了他的话,夜楚袖心情更加抑郁。

越是爱对方,越是无法接受对方的背叛。爹娘之间真挚的感情,早在她心灵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妻一夫这个理念已经根深蒂固,如今要她忍受自己心爱的男子还有十几个妻子,教她如何能开心?但皇甫靳是皇上,他不是一般的平常百姓。

这些年来,她不断劝自己,若是爱他,就该包容他的一切,她也以为她能做到,可当她亲耳听到那些事实,她真的无法接受。

更何况,她现在怀了身孕,虽然未被太医诊治,但她爹是神医,她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好学,自然也精通医术。

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无法与丈夫行房,将会发生何事,不难猜。

这样一想,夜楚袖心里更是难受,别过脸不看他,冷冷道:“皇上是九五至尊,后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宠幸哪个冷落哪个,全凭皇上一句话。”

皇甫靳面对她冷漠的态度,有些不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朕宠幸了谁,也不见得会冷落你啊!”

话一出口,他就察觉这话说得不对。事实上除了她,他谁也不想宠幸,他只是……一时气昏头,才会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夜楚袖是何等敏感的人,听到宠幸两字,脸色刷地变得极冷。

“皇上真是博爱,敢问皇上的心究竟有多大?能装下几个女人呢?”

她不想这么刻薄,但一想到深爱的男子昨晚拥着别的女人缠绵,向来自恃的的冷静顿时消失殆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甫靳自幼生长在帝王之家,深得父皇母后的宠爱,长大后就连父皇都敬他几分,从来没人敢用这种态度质问他。

她的冷言冷语挑起他嗜血好战因子,什么谦和忍耐,早丢到一边。

“没错,你说的对,朕是当今天子,后宫女人都是朕一个人的,就算宠幸了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你为什么表现出一副怨妇脸色给朕看?”

俊容蓦地冷了下来,语带斥责,“朕的确夜宿蝶贵妃寝宫,但为何会如此,宝贵妃也该负些责任。”

这番话说得极重,皇甫靳也知道,可人在气头上时,控制不了自己的口。

他若想激怒她,那他成功了。夜楚袖冷着脸,眼中闪现前所未有的冷冽光芒。

“原来皇上是这样看待自己的誓言。”

她突然笑了,但笑容中却带着几分凄苦。“你曾说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只娶我一人,只要我一人,原来这些不过是皇上一时兴起的随口之言,当不成真。是我傻,蠢蠢相信,并全心全意期待皇上实现诺言。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是我太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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