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至尊从良系列之二)(10)

「行云?」段九银一怔,心头也是猛然一跳。

凤麒面带笑意,带着她走进马厩,一手拍在马屁股上。「怎么?妳很意外?是不是……妳也有匹马,名字叫做行云?」

他清楚记得这女人那次昏睡在自己怀里时,口中还喃喃念着行云的名字。

段九银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匹壮硕的枣红大马,忍不住伸手攀向马背,牠似乎被照顾得极好,身上的毛色散发着闪亮的光芒,就像一匹红色调缎般耀眼。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匹爱马,也叫行云?」

内心难免激动,她有多久没有回家了?这些日子跟着凤麒的船队四处漂泊,夜里,仍不时会想起家人。

但她相信陈韶会将自己目前仍安全的消息告诉爹爹。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兄弟们的性命,她从来没后悔。

只是当她看到这行云时,不免勾起内心深处的思亲之情。

还有行云……她的行云,现在可好?

凤麒聪明的看出她眼内一闪而逝的悲伤,知道她必是思亲心切,心底难免有些不忍。「敢不敢骑着行云和我跑上几圈?咱们来比试比试,若妳赢了,我便让人替妳送封家书给妳家人,可好?」

「真的?」段九银脸上露出雀跃之情。

凤麒见状,内心一喜,看来自己正在慢慢了解她的心思。「是真是假,比过就知道。」

「好啊,比就比,谁怕谁?」

两个身手矫健的身影同时跃上马背,在麒府广大的后园内相驰而去,蓝天白云下,两人一前一后,共同驰骋于这天地之间。

旁人看去,彷佛一对相濡以沫多年的爱侣,两人身姿是那么潇洒俊逸,夺人视线。

「七姑娘,麒少只是图个一时新鲜,而且这几年他哪次回来不带些女人,妳又何必这样耿耿于怀?」

后园的一角,伫立着两个少女,其中一人的眼底闪着恨意,双手用力撕扯着手帕,恨不能将这帕子当成段九银一般狠狠撕碎。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用那么温柔的目光看过府里任何一个女人,那段九银真的只是一时新鲜吗……」

***

结果,那日凤麒输了!

但她心知肚明,他是故意输给她的。

他允许她写家书,更是亲自派人将信送到京城段府,了却她心头的担忧。

凤麒,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呀?

为什么明明心思细腻温柔,却总是表现自己最恶劣的一面?

还有,他为什么会放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不当,偏要来这无人荒岛谋生?

她对他存有太多太多的好奇了……

蓝天白云下,段九银一边给行云刷背,一边胡思乱想。

自那天后,凤麒居然将他的爱马行云送给了她,后来她才知道这匹行云竟然是匹上好的汗血宝马,是他花了很多工夫才弄到麒府。

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的爱马亲自赠予她,这番心意,令她很感动。

「段九银!」

一声娇喝从不远处传来,她抬头一看,竟是七姑娘。

自从踏进麒府,她对这府里的情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凤麒虽是麒府的主人,但却极少端出主人的架子。

对于被他养在府里的这些女人的来头,她也略有所闻,她们大多数是无家可归的孤女,但仍有几个人的身分特殊。

比如这位貌若天仙的七姑娘,据说她父亲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流」掌门人,与凤麒是忘年之交,后来暗流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虽然凤麒连夜派人营救,可还是晚了一步,只救出当时被吓傻了的七姑娘。

她爹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见,拜托他多加照顾。

所以在麒府,七姑娘的身分自然与他人有些不同,而且凤麒平日对她又格外恩宠,显然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般疼爱。

七姑娘本名聂小琦,小时候她爹总喜欢叫她七姑娘,于是七姑娘的称呼便在麒府叫了开来。

段九银早在第一天踏进麒府时,就感觉到七姑娘对她异常排斥,只不过两人住所不同,平日几乎没什么机会碰面。

没想到她刚刚把信交给凤麒派来的信差手上,便遇到这看似不好惹的七姑娘。

她从容向对方颔首。「七姑娘可有什么事吗?」

对方身着一袭淡黄色纱衣,衬出那张娇嫩如花般的俏脸,可眸底却带着不屑。「我的纸鸢不小心飞到那边的树上,妳去把它给我拿下来。」

一副命令口吻,丝毫不将她看在眼里。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段九银果然看到后园的一棵树枝顶上挂着一只不断飘荡着的纸鸢。

只是她不明白,七姑娘为什么要让她去取?

「怎么?妳不愿意?」聂小琦挑了挑眉。「我可是听下人说,妳欠了麒少很多银子,如今的身分是婢女,还是妳觉得我使唤不动妳这下人?」

她还故意加重下人两字,彷佛在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分。

段九银眉头微皱。这些日子被凤麒命人好生照顾安顿,再也没有被当作奴婢看待,可刚刚七姑娘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她,她的确还欠凤麒一笔银子未还。

只不过,七姑娘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实在好笑。

她从容的放下刷子,直勾勾看着七姑娘。「七姑娘何必动怒?妳让我去取,我帮妳取下来便是。」

话落,她走向那株参天大树旁,开始向树枝顶上攀爬,小时候和哥哥们练功的时候就常爬树,所以对于这样的高度她并不畏惧。

见她越攀越高,聂小琦的眼中闪过得意。哼!树枝上已经被她做了手脚,只要再多爬几分,就不信摔不死她。

「七姑娘,妳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些?」

刚踏进后园就看见这一幕的越风,担忧的看着不断向上攀爬的段九银。虽然她有功夫底子,但若不小心摔下来……

聂小琦见到来人,不禁眉头一拧。「我只是想让她帮我拿回纸鸢,这有什么可过分的?难道她不是被麒少买来的奴才吗?」

字字嘲讽,听在越风的耳中却异常反感。

「段九银,妳到底在干什么?还不马上给我滚下来!」

一声怒喝,惊扰了后园所有的人,就见凤麒担忧的死盯着那个快要爬到树顶的女人,她就像只浣熊一样死抱着树干,一只手还试着去拿树顶那不断飘荡的纸鸢。

听到耳后传来怒吼声,聂小琦和越风心头一惊。

「麒少……」

「凤麒……」

他不理会那两人,直奔树下,凭他敏锐的耳力及眼力,一下子就感觉到那树枝发出了几丝不对劲的声音。

就在段九银为了爬得更高一点而努力攀向那看似坚固的树枝时,只觉身子忽地一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这么向下坠去。

四周响起一阵惊呼,她以为自己这次重则一命呜呼,轻则摔断胳膊断腿的,没料到自己的身子会落入一双有力的臂弯内,安然度过危险。

凤麒虽是成功的接住了她,但两人还是双双摔倒于地,姿态十分狼狈,四日交接,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麒少,你有没有事?」

「凤麒,是不是摔疼你了?」

一声声担忧的呼唤,将抱在一起的两人从暧昧的氛围中拉回到现实。

凤麒不理会众人的担忧,狠狠瞪向怀中被自己紧紧护住的女人,劈头就是一顿训斥,「段九银,谁让妳爬这株该死的树的?」

若不是自己及时接住她,恐怕她已摔得稀巴烂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失去她,他只能用怒斥来掩饰他的恐慌。

而段九银虽然之前也被他抱过搂过数次,但他多半都是调戏愚弄她,让她拚命想躲,可此时,她却觉得这具怀抱竟然有种莫名的温暖安全感。

她偷偷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我……我只是看到七姑娘的纸鸢飞到树枝上去,所以想帮她拿下来而已。」

「人家让妳上树妳就上树?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妳知不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危险?」正骂着的同时,凤麒突然瞪向七姑娘。「是妳的纸鸢重要还是一条人命重要?还有,我怎么不知道我的人可以随便任妳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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