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至尊从良系列之二)(7)

宝儿吓得不住拧着衣襟,生怕被发现蛛丝马迹。

段九银也有些担忧。这人该不会是发现了不对劲吧?

就在此时,凤麒转身,手中还捏着一块碎纸片,竟是宝儿毁尸灭迹不小心留下的证据。

「这是什么?」

见状,宝儿立刻双膝一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麒少,是奴婢该死,弄坏了您的字,奴婢……奴婢……」

她吓得小脸惨白,双眼落泪,好不可怜。

凤麒却丝毫未动,听着她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段九银无奈蹙眉。这傻丫头,人家都还没问,她就全招了。

「这么说,是妳把我写的那副字给撕毁了?」声音不轻不重,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宝儿吓得半死,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段九银见了,不免有些心疼。「麒少,《唾玉集.常谈出处》中有一句诗曰:自出洞来无敌手。至于下旬,麒少可知是什么?」

「当然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他顺顺接下,而后,俊容一怔。

她微笑道:「宝儿,还不谢谢麒少。」

知道自己着了道,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失笑,对那吓个半死的丫头挥了挥手。「不过是幅字,何必吓成这副模样?行了,妳下去吧。」

宝儿立刻连连道谢,像是怕他改变主意,赶忙起身撒腿就跑。

凤麒对着段九银冷哼,「妳倒是很会给我下圈套。」

「宝儿说你脾气好,待下人也和善,今日一见,倒是领教了。」她拱手一拜。

这女人比他想象中更加聪慧刁钻,不肯服输。

他忍不住拿起那幅被临摹得十分逼真的字,上下打量了一番。「嗯,妳字写得不错,抄袭得也很成功。」

若不是他闻到了墨的味道,又不小心发现桌角残留的碎片,眼前这幅字,他还真看不出并非自己的笔墨。

这女人今天又让他看到了未知的一面,心中不免对她又更欣赏几分。

他的那句抄袭,令段九银不豫。「如果你肯用模仿来代替抄袭的话,那么才不致使人讨厌你。」

「噢?妳讨厌我?」凤麒挑眉,对她产生了极浓的兴趣,向来女人都急着讨好他的多。

「九银不敢。」

「嘴上说不敢,可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

她身上那股孤傲,言语间的不驯,倒是令他越发在意起来。他走到她面前,虽然两人身高有所差距,但在她眼中永远找不到卑微和屈服。

凤麒像在打量艺术品般的来回打量她许久,最后,竟皱起眉头。「我一直很好奇,妳爹为什么会给妳起段九银……呃,这么俗气的名字?」

她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在我家,男儿为金、女为银,而我刚好排行第九。」

「喔!」他一脸兴味,「那如果妳有大哥,岂不是就叫段大金,二姊,岂不是就叫做段二银,依此类推,三金四银五金六银……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竟放肆的大笑起来。

段九银却握着双拳。「我大哥叫段少康,我二姊叫段美玉,至于我的名字,是我奶奶给我起的啦,见鬼!我干么和你讲这些?」

她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跟这混蛋解释这些有的没的?可见他笑得那么欠扁,实在忍不住想吼他。

偏偏她这副模样,看在凤麒眼中,倒显得娇憨可爱,就像个正在和自己情人吵架的小丫头。原来……她也有表情这么生动的时候。

凤麟一时情动,竟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在她来不及开口之际,低头封住她的双唇,肆无忌惮的吻了下去。

段九银一惊,虽然之前被他调戏过几次,但这次的吻,没有挑衅、没有捉弄,就像情人之间的亲密接触。

两人唇舌相交,属于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萦绕在她鼻间。

心跳没道理的加快,喘息声在这静谧的空间益发清晰……

轰!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踉跄,若不是彼此扶持,此刻已摔倒在地。

下一刻,外面传来喧闹声。

凤麒脸色一僵,段九银似乎也感受到危险。

「给我乖乖留在这里,不许出去!」厉声叮嘱后,他转身就走,扔下她呆呆抚着自己湿润的唇,胸口下的心跳仍旧不规则的涌动,直到船身再次剧烈晃动,她才猛然回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日大船始终在海上航行,已经多日没有靠岸,她对于目的地并不知晓,只知道凤麒的船队表面打着海盗旗号,但实际却做着许多大型买卖。

刚刚他临走时眼神略显慌乱,还命令她留在这里不许出去,难道……他担心她会身陷危险?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段九银也不禁担忧。

就在这时,宝儿一脸慌乱的跑了进来。「不好了,打起来了!」

「打起来?谁和谁打起来?」

宝儿备受惊吓。「突然间来了一伙人,好凶好可怕,还撞我们的船,麒少正带人和对方拚杀。」

段九银已经听不下去,转身跑了出去。当她来到甲板上,发现另一艘巨轮和他们的船只并排,对方的人马很多,双方已开打。

向来嚣张得意的凤麒,没料到会遭此暗算,虽然他和越风两人功夫了得,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海盗这边受伤惨重。

她立刻夺过一柄长剑,也加入杀敌行列。

即使在打斗中,凤麒仍看到了她的身影,眸子一冷。「谁让妳出来的?给我进去!」

手握长剑,段九银一剑刺向敌方的胸口,唇内逸出冷笑。「凤麒,别忘了我可是个能带兵打仗的将军。」

对谈之间,一阵厮杀,凤麒一脚踢中对方,惨叫立即回绕在耳际。

没多久,三人背靠着背,陷入一场苦战。

此时越风以一敌三,渐渐体力不支,也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冷箭,凤麒见状,飞也似的将其挡在身后,他的左肩因而中箭。

「麒少!」越风见状大叫,瞬间杀红了眼。

凤麒一把将箭从肩头扯出,转手一丢,顿时肩头鲜血四溢,而他唇边仍挂着邪笑。「今天的场面倒是好玩。」

段九银看了心痛几分,她从没想过他竟然会为部下挡箭。

海风吹乱了他的长发,衣襬随风飞扬,鲜血染红了他衣襟的同时,也染红了他的眼。

手中长剑所到之处,砍杀敌人无数。

他和越风背靠着背,共同面对肆意挑衅的敌人,那无所惧,又如君王之傲气,倒是令敌人吓得有些手软。

一时之间,敌人的气势锐减,似乎都惧于凤麒的狠厉,全都纷纷后退,担心下一个被凤麒砍伤的人会是自己。

就在此时,自敌方大船走出一人,四十岁上下身着锦袍,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段九银心头一紧。那人竟是突厥大将──穆萨尔。

「珞王爷,好久不见。」

那一声珞王爷,击得段九银脑袋一轰,一时之间竟无法思考。

凤麒……就是朝廷千辛万苦,想要找的那位神勇的兵马大元帅?!

只见他正以剑撑着浑身的力气,不驯的斜睨对方。「的确是好久不见,手下败将。」

穆萨尔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八年前一战,我的确是输了你,但是珞王爷,你不可能永远嚣张,这几年突厥兵力大增,不知胜出你渊国多少倍,况且你如今已经被朝廷抛弃论为海盗,你以为,你还是我穆萨尔的对手吗?」

「你不要太嚣张,我渊国上下民众一心,岂是你突厥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段九银听不下去,想挺身而出,可手腕却被凤麒一把捉住,并向她使了一个制止的眼神。这个微妙的动作,并没逃掉穆萨尔的眼,他仔细打量她,只觉得她与凤麒的关系好似不简单。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竟与曾在战场上与他交涉的段九银有些相似。

凤麒先回他一记冷笑。「穆萨尔,你三番两次派人伪装成渊国官兵,与我为敌,其目的不就是想挑拨我和朝廷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怕我回到朝廷派兵遣将,有朝一日,与你在战场上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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