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三绝(127)

西门化做贼心虚,被宇文成都埋怨,不敢多作申辩,只好陪笑说道:“上官英杰这小子要寻找邓家父女,料想他不会这样快离开洛阳的。宇文先生神功盖世,待你养好了伤再去找他不迟。要是十天八天之内,养不好伤,上官英杰离开洛阳,那也不用着急。咱们同心合力,总有法子,可以有一天找着他的。”

宇文成都说道:“我只要两天工夫就可以养好伤了。但不知上官英杰的本领比那姓华的小子如何?”

西门化道:“大概差不多吧?”

宇文成都默不作声,心里想道:“姓华那小子如今我倒不用害怕他了,但上官英杰的本领倘若真的是和那小子一样,或许我是不会输给他的,但要胜他,却恐怕是要三年之后了。”不过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话,他可是不便和西门化说出来。

罗大魁不知趣,说道:“两天之后,我的伤该不碍事了。不过恐怕帮不了你们什么大忙,宇文大人,你是不是要另邀高手?”宇文成都甚不高兴,说道:“待我养好了伤再说。”

第0462期 罗大魁想请师叔出山

西门化却问道:“你心目之中有那位可以邀来助拳的高手?”

罗大魁道:“我有一位姓连的师叔就住在离这里不过一百多里的青龙谷。”

西门化瞿然一省,说道:“你的这位师叔感情就是二三十年前,曾以双笔点四脉的功夫名震江湖的那位连占山连老前辈。”

罗大魁甚为得意,说道:“真是敝师叔。他老人家虽然金盆洗手已有多年,这双笔点四脉功夫可还没有丢荒。实不相瞒,本门这项绝技,我的师傅也还没他学得到家。今年年初,我曾经到过他的家里请他传授,可惜尚未学到他的一成。说实在话,我这阎王笔的称号是浪得虚名,师叔他老人家那对判官笔才真的是阎王笔呢。”

西门化道:“他既已金盆洗手,不知道肯不肯出山?”

罗大魁道:“要是西门先生和宇文大人也肯答应帮他的忙,相信我会说得动他的。”

西门化道:“他要我们帮的是什么忙?”

罗大魁道:“他的金盆洗手是不得已的。最近我才知道,原来这十多年来隐居青龙谷,为的就是苦练双笔点四脉的功夫,准备对付一个厉害的对头。如今功夫已经练成,他还恐怕没有必胜的把握。”

西门化道:“令师叔的对头是谁?”

罗大魁道:“他没有说给我听。因为说给我听也没有用。”

西门化暗暗吃惊,心里想道:“连占山本事黑道一霸,金盆洗手之时,年纪不过五十岁,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他年纪不算太老就自甘寂寞,退出江湖,原来是给对头所逼的。他的双笔点四脉功夫未必在宇文成都的一剑刺七穴之下,如此说来,他那对头恐怕是要比华玉峰这小子更厉害了。不过,也不妨先答应了他再说。”于是笑道:“令师叔肯帮我们的忙,我们当然也是应该帮他的忙的。宇文先生,你说是吗?”

宇文成都自恃甚高,听说罗大魁的师叔是给对头逼得退出江湖的,先就瞧他不起。当下大剌剌地说道:“既然是大魁的师叔,用不着一定要他帮忙,他有求与我,我也会点头的。”

罗大魁很不舒服,心想:“现在可是你有求于他呢。”不过这话当然不便就说出来。

第0463期 罗大魁先走

西门化生怕节外生枝,便即哈哈一笑,说道:“彼此帮忙,双方有利。大魁兄,如今宇文先生亦已答应,再过两天,待你养好了伤,你就可以放心去请令师叔出山了。”

罗大魁忽道:“我的伤只是外伤,对鞋西门先生的金创药,现在已经好得多了。但不知宇文大人伤势如何,走得动么?”

宇文成都道:“你想去哪里?”

罗大魁道:“青龙谷离此不过百里之遥,宇文大人要是走得动的话,咱们不如一起到敝师叔那里养伤如何?”

宇文成都冷冷说道:“再多一百里我也走得到,不过我怕的不是耽误治伤,我只怕更多耗损元气。你要去你自己去吧,我要在此地立即运功自疗。”

罗大魁讷讷说道:“此地恐怕不宜久留吧?”

宇文成都哼了一声,说道:“哦,我明白了,感情你是害怕华玉峰那小子还会回来?我早已告诉了你,这小子的伤料想只会比我更重,不会比我较轻。信不信由你!”

说完了这几句话,宇文成都就盘膝而坐,闭上眼睛,自行练功,不再理会罗大魁了。

罗大魁在一招之内被华玉峰点着“笑腰穴”,后来又亲眼看见华玉峰在打败宇文成都之后,纵身长笑,显得中气充沛异常。他的确是不大相信宇文成都的说话,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如今先被宇文成都说破,他碰了一鼻子灰,可是有点讪讪的有点下不了台了。

西门化患得患失,他心里也有点害怕华玉峰再来,想和罗大魁一起到他师叔那里,但又不愿得罪宇文成都。他要是在宇文成都疗伤之际,抛开他不管,后果的严重,自是可以想得到的。他权衡轻重,终于决定冒一个险,说道:“大魁兄,你要是走得动的话,不如你先到令师叔那里等我们吧。华玉峰那小子受了伤,姓周那小丫头,你当然不会怕她的。再说你到青龙谷也不会那么凑巧就碰上他们的。大可以放心去吧。我留在这里陪宇文先生。”

罗大魁一来是想早离险地,二来宇文成都的傲慢也是有点反感。于是说道:“这样也好,反正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了宇文大人的忙,反而拖累你们。”说罢,他就走了。

第0464期 华玉峰受了重伤

华氏兄弟和罗大魁相继离开,剩下来在这观中陪伴宇文成都的,除了西门化之外,就只有一个若波法师了。

若波法师刚才对那一连串发生的意外事件,都好像视若无睹,此时方始缓缓说道:“老衲西来,本是想见一见那部在天竺也是早已失传的般若正经的,谁知竟是无此眼福。老衲出家人,不想沾惹尘世纠纷。请西门先生恕我置身事外,老衲告辞了。”

西门化何等老奸巨猾,听他这么一说,已知他的用意,心里想道:“他必定是相信了我的说话,想要瞒过我,私自到洛阳去找上官英杰讨取那般若正经。好,我暂且不说破他,他这样做,反正对我也是没有什么害处,只有好处的。”

不过不如法师一走,他可不能不有点胆怯了。“但愿华玉峰这小子当真是如宇文成都所说那样受了重伤才好!”西门化心想。要知凭他的武功加上独门暗器,等闲之辈,他自是不用害怕。但若是华玉峰重来,纵然是受了伤,但若只是轻伤的话,他自忖也是恐怕对付不了。

华玉峰是否受了伤呢?他手的伤时轻伤还是重伤?

且说华玉峰和周剑琴合乘一骑,逃下山去。那匹马跑得很快,不消多久,已是把山上的那座道观远远甩在后面。华玉峰料想西门化等人要追也是追不上了,方始松了口气。

周剑琴道:“华大哥,咱们又不是害怕追兵,不用跑的这样快了。你是不是太过累了,觉得有点不大舒服,是吗?”她骑在后面抱着华玉峰的腰,感觉得到,华玉峰的身子似乎有点微微抖颤。

华玉峰道:“没什么。”周剑琴笑道:“华大哥,我刚才真是替你担心呢,那个什么宇文山主的剑法真是厉害,好在你本领高强,终于还是把他打败了。但我不懂的是,你既已大获全胜,为何要放过他们?纵然不愿杀业已受伤的那个宇文山主,也不该放过西门化这老贼呀!”

她话尤为了,只见华玉峰忽地“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周剑琴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勒住坐骑,把华玉峰扶下马来,惶然问道:“华大哥,你,你受了伤了。为什么你不早说?”

原来华玉峰受伤之重,的确是不在宇文成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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