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丞相要篡位(90)

作者:世顾 阅读记录

墨岑也立到了地上,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下午的时候想不想出去转转?”

靳殇冗简单的理了理衣服,“可以啊。”

“不问问去哪儿吗?”

“怎么,我还能跟丢了?”

墨岑轻声笑了笑,“我会牵牢你的手,又怎么会丢。”

靳殇冗微不可见的偏了偏头,黑眸中浮出了点点笑意,“如果你真做了妖,会变成什么?”

“不太清楚,你觉得我会变成什么?”

靳殇冗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嗯,白色的大狐狸。”

墨岑眨了眨眼,“狐狸,为什么?”

“直觉。”

墨岑弯了弯眼,他其实是有几个神识碎片是做过妖的,不多大多都是些神兽凶兽什么的,狐狸,还真没当过,到时候试一试,好像也不错。

等简单的吃了饭,靳殇冗就和墨岑出了门,他们本来在的地方似乎和外面有界结,里面的空间却也是出奇的大,没有先前出去的时候到达目的地那么迅速。

暖阳携着清风,花香浅伴夕阳,辽阔的山河创造出来的美景,总会有心灵的震撼,日暮铺天盖地,似是对这世间仍有留恋,四方平坦,有一个白色的石碑显眼。

说是石碑,其实质地似玉般透彻,而那其中,似乎嵌着些什么东西。

周围的景色在墨岑踏入离那块碑十米的距离内的那一刻有了变化,繁花开的热烈,花心浓烈的有些近乎于墨色的疯狂,花瓣周边才隐约能看出来暗红色的痕迹,花瓣柔软,朵朵精致,纯墨色的花蕊并不强势,而花蕊顶端是绽开的小一点的花朵。

那些花随风动了动,让出了一条足够两个人通过的路,周围的山河胜景也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琉璃质地的屏障围成了个不小的四方空间。

而脚下的路也成了琉璃质地的路,有星辰被封在了其中,上方似是没有顶,却也看不到天,似是有碎星滑落,靳殇冗眨了眨眼,目有花影星河。

“这里是?”

墨岑抬头看了看周围,“存指环的地方。”

路并不长,靳殇冗也看到了被封在那石碑中的东西,是墨色的两个指环,同他手上的那个有些差别,似是刻了些什么古老的花纹,精致却不繁琐。

墨岑抬起了另一边的手,有银色的光纹突显,地上有什么阵法被启动了,不过没什么太大的动静,等阵法停歇的时候,那两枚指环已经到了墨岑手中。

靳殇冗轻扬了扬眉,墨岑垂眸举起了自己牵了一路的手,将一枚指环带了上去,光影闪过,那枚新戴上的指环就同先前的指环融成一个了。

最开始戴指环,是墨岑听说戴上以后的人的牵扯就永远不会断,在幻境里是怎么戴上的指环,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有记忆以后,这枚指环好像就已经戴在他手上了,后来随着年纪渐渐增长,这指环也没出现过勒手的情况。

靳殇冗大概懂墨岑在琢磨些什么了,他估计是以为成亲没什么希望了,又觉得还是要个重要点的仪式,才有安全感,给墨岑自己的,也是给他的。

先前不喜言辞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却在重逢以后,每天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他,这个不染尘烟的上神在爱着他。

弯了弯眼,靳殇冗从墨岑手中拿过剩下的那一枚指环,拉过人的手给他带了上去,顺带着微微仰头,印上了人的唇。

墨岑弯了弯眼,抬手环住了靳殇冗的腰。

闭着眼睛的人没看到周围的景色变化,那琉璃质地的屏障不知何时没有了踪影,墨色的花成了花瓣铺了满地,天上风云变化,红色的云层翻滚的不太迅速,却掩不住浪漫张扬,浅风吹起了没什么重量的花瓣,洋洋洒洒的自由又热烈。

天地之间似是有万丈远,没有相聚的时候,却又好似不过只寸之间,仅装得下这胜景中央的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墨岑才稍稍松了些力气,微微垂头用鼻尖碰了碰人的鼻尖。

靳殇冗扬了扬唇,“走吧,再不回去就晚了。”

墨岑沉声笑了笑,“好。”

回去的路走了一半,靳殇冗是被墨岑抱回去的。

水墨青衣的男人看了看怀里沉睡的人,银眸中似有散不尽的柔情,却又好似夹杂着点忧。

他解了靳殇冗体内的毒,也抑制了这具身体往坏处走的趋势,只是靳殇冗的神识不回本体,其他的躯壳再好,也会有撑不住的那一天。

就算后天靳殇冗做了妖,换了新的身体,也不过百年光景。

他有信心能在这断时间内拿回靳殇冗的碎片,可是回了本体,这人又能有多少年的光景,如今的靳殇冗,不像是喜欢成神的性子。

可是睡着的人像是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似乎没有半点忧虑。

靳殇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拍了拍人的手腕,让墨岑将他放了下来。

墨岑等人站到地上以后才开了口,“怎么,不困了?”

靳殇冗揉了揉眉心,“不怎么困了,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他刚醒的时候依稀能察觉到抱着他的人那散不尽的担忧。

恍惚记得有人曾经告诉过他,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问题,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总归有能过去的办法,而如今,说那话的人眼底却布满了散不尽的忧。

前些日子的时候他问墨岑些事情,这人从来都没有要说的打算,他似乎想将所有的问题全压在自己身上,后来被他说了一通,稍微好一些,也只是好了一些而已,墨岑仍然不想让他掺和那些事。

墨岑微不可见的抿了抿唇,“没什么。”

靳殇冗轻啧了声,“大不了我死了以后,当鬼陪你嘛。”

“靳殇冗!”

墨岑轻斥了声,话音落就有些后悔了。

“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只是......”

靳殇冗吻了吻人的唇,凤眸轻弯了弯,遮住了眸中的心疼,“我当然清楚,只是有些事情不必瞒我,我现在虽然不算活着,却也还没死,你找了那么久,我又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墨岑,你是觉得我没那个本事,还是说,还有什么其他事情没有告诉我?”

他的身体情况他还算是清楚,也简单的知道了些渊源,却有些缺环接不上。

先前他进了杀阵身死以后,好似也成功的魂飞魄散了,不入轮回,所以墨岑找了他那么多年,制作幻境的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留了他的魂魄碎片,在幻境中将他唤醒了。

只是在幻境中受的毒,留的伤也都是真的,他原本没什么求长生的打算,在幻境过了二十多年的他到底是对这世间少了点热爱,只是也不能再留这个人一个人了,其实做鬼也不是随意说说,他应当是没什么修道的天赋,满手血腥的他也注定成不了什么神佛,做鬼算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案了。

不过如今看来,还是算了,他是不介意阴寒些的地方,但是有人想让他晒晒太阳。

墨岑无奈的扬了扬唇,“你又怎会无能。”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垂眸遮住眸中的思绪。

无论是靳忱安还是靳殇冗,都有着指点江山的能力,他们登到顶峰有他们自己的实力,当年先皇离开,群臣都想控制靳忱安,可那人还是坐稳了皇位,谁也动不了根基,至于后来的人,生在深潭,也能走到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不过先前的人对苍生多了些宽恕,后面的人对世人少了点耐心。

说起来,那制造幻境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他似是想将靳殇冗养成一个嗜血的疯子,可是靳殇冗杀的那些大臣,在靳忱安那一世祸乱一方,扰乱军心,祸害百姓,最后也都是死罪,当年靳忱安也御驾亲征过,少年帝王登基,躲不过邻国觊觎,只是他向来不喜欢战场上的血腥杀戮,后来的靳殇冗踏平五国,死的人比起靳忱安的那一世一个都没多。

靳殇冗在看台上杀的那两个人,在靳忱安那一世也死了,只是当时他们是真的伤到了靳忱安,不同的是,动手杀人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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