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回答道：“不是。”

望舒抓了下头发，又问道：“那帝青是你吗？”

A多看了望舒一眼，嘴角罕见的带上了笑意：“是。”

望舒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所以，你是主神？！”

第57章 属性相同，无法恋爱

望舒问完以后刚想遮掩过去，就看到了A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舒吓得手都在抖。

他觉得自己要完了，要被杀人灭口处理掉了。

望舒哆哆嗦嗦：“你，你你不能杀掉我，我还没有……完成剧情，我，我是饭饭的宿主。”

望舒平常软糯的很，但是此刻竟然还学会了威胁。

他觉得自己坏透了，饭饭对他那么好，他却闯了这么大的祸，并且还，还背叛了饭饭。

望舒吓哭了，但又不敢大声哭，他企图说点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饭饭真相……”

“饭饭他应该不知道吧，请让我死个明白，你到底想对饭饭怎么样？他是个好人，不，好系统……”

A抬手打断了望舒颤巍巍带着哭音的发言，他不太喜欢望舒这幅“被欺负了”的样子。

A上下扫视望舒，时至今日，他依旧没想明白饭饭为什么会喜欢这个调调，爱哭，示弱，会撒娇。

但不可否认的是，A有意在饭饭面前伪装出这些特质。

从某种角度来说，A和望舒有异曲同工之妙。

A缓缓开口：“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猜出来的人。”

A的宿主们不会参和进系统之间的事，一是因为他们足够谨慎，想得太多，并且剧情线繁忙，实在没太多精力去吃系统感情的瓜。

在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A的宿主们顶多会帮个忙，但不会费心去推动A和912的感情。

二是因为A和自己的宿主们关系算不上亲密，他们互相信任，类似于合作共赢状态。

A对宿主是工作的态度，而宿主对A畏惧，信任，但缺少一份关心。

蓝南溪觉得A像暴君，这并不是片面印象，恐怕程子规和希维对A也会有类似的感觉。

在A的面前，他们就像是皇帝手下的臣子，不可逾越，不可冒犯。又像是签订了契约的信徒，对A有信仰，有尊重，有重视。

他们从未想过插手A的私事，大概是A给他们的感觉太过于强大，以至于让几人觉得A用不着他们出谋划策。

三是因为A的几个宿主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知道A在追求912。

可是系统不是人类，是更强大神秘的存在，只这一点，足够让这几位宿主些望而却步。

用一个比喻来说明，神仙之间谈恋爱，跟凡人关系不大。

说到底，912和宿主之间的关系同A和宿主之间的关系截然不同。A是公事公办，912则是将宿主当成了家人和崽崽。

所有的宿主中，恐怕也只有望舒能原原本本的知道912曾经发生过什么。

望舒有些时候直觉准的可怕，就像他能敏锐的感知到饭饭的情感一样，他同样敏锐的猜出了A的身份。

A不是帝青，因为A是主神，所以A才能理直气壮的在912面前否认自己是帝青的身份，帝青不过是主神的一个马甲而已。

既然“帝青”只是个马甲，那就算不上是A“真正”的身份。

但如果要问帝青是不是A是不是主神，A就没办法否认了，因为A由帝青而来，这不过是个文字游戏。

至始至终，A从来都没有撒过谎，但他也从来都没有把话说清楚。

望舒沉默了很多，他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也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出来。

比如为什么A不肯将一切真相说出来？这个主神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变来变去，制造这么多误会？

望舒觉得很无力，他帮不上饭饭什么忙。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系统，你是主神。”

“难怪饭饭在查你的代码时并没有查到异样，你是最高等的存在，可以抹平一切数据。”

“我知道主神很厉害，是饭饭的上司，我不太懂你们主神啊系统啊什么的，但目前来看你和饭饭是两情相悦。”

“这就好，只要不是世界土著或者宿主就好……”

A听闻最后一句话，神色微变，意识到了望舒规会说什么。

果然，望舒以为自己会死，所以就豁出去了：“我喜欢饭饭，但又不够爱饭饭。”

望舒低着脑袋：“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更爱我自己。”

望舒对912的感情很复杂，他向A解释着，感情里有亲情也有爱情，毕竟饭饭那么优秀，只要是正常人，很难不动心。

可望舒知道，自己和饭饭是不可能的。

他是个宿主，而饭饭是个系统，两者不合适。

虽然说宿主可以转化系统，但是望舒明显不会选择这么做，他的直觉告诉他，饭饭是个被爱的人，不是一个会爱别人的人。

望舒等不到饭饭的喜欢，望舒不想教饭饭什么是喜欢，因为望舒觉得自己也没弄明白，而且望舒看出了饭饭心里有人。

有的人说，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就要全力以赴，哪怕前面是悬崖，也要跳下去拼搏一次。

因为所有的心动都是身不由己的，无法控制的。

在望舒这里，不是这样的。

他在经历过夜寒苏的事情之后，就学会了爱自己，饭饭教的那些望舒都有听。

“我太胆小了，也不够聪明。我没有力气去追求一个人，我只想要现成的喜欢，明显的喜欢，被偏爱的喜欢。”

“每当我觉得自己喜欢饭饭的时候，我就会找出十条八条的理由来证明我不能喜欢饭饭。”

“我最讨厌强迫别人接受自己感情的家伙，我自己也不能变成那样的人。”

“如果我要追求饭饭的话，会给饭饭和我都带来不便。”

望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又开始下意识说服自己和饭饭不合适。

望舒觉得很难过，但是他又很坦然：“我不觉得只有拼尽一切，玉石俱焚才是爱情，我也不觉得那样很美好，我不想给饭饭添麻烦。”

“我向你告状，其实也是因为我不愿意让饭饭和其他人在一起，那样会让我觉得我也可以。”

“为了彻底斩断我的念头，我宁愿饭饭和系统一起。”

“饭饭和我说你不是帝青，只是个帝青的替身，但是你拥有帝青的记忆。”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都拥有相同的情感和记忆了，为什么不能算同一个人？”

难道系统和人真的不一样？可望舒观察过饭饭看A的眼神，还观察过饭饭和A之间的相处，正所谓旁观者清，望舒觉得有戏。

望舒小心翼翼问道：“你什么时候杀我？可不可以无痛，我很怕痛。”

A摇了摇头：“不必，你暂时保密即可。”

望舒和当年的帝青是两种不同的人。

帝青当初对912，那可是不顾一切，狠辣决绝，出手便是控制掌握，想要将912绑在身边，只求现在不求将来。

帝青就是望舒所说的某些人，哪怕玉石俱焚，飞蛾扑火，也要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拼一次。

可望舒做不到，面对一个不可能的爱情，望舒选择隐忍，可以说他不够爱，但也不能说望舒对912的爱意浅薄。

因为望舒的出发点，就是希望两人拥有一个美好安定的现状，他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如果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会让饭饭为难。

望舒承认他更爱自己，顾虑太多，但他是真的认为，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望舒是个乖崽崽，912说的话，望舒有好好记在心上。

望舒惊讶：“你，你不会杀我啊，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不那么早离开饭……”

望舒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的意思是，我只想待在饭饭身边做崽崽。”

A轻飘飘的看了望舒一眼，颇有些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