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100)

作者:卷狸 阅读记录

他以为那些人看的只是处在光亮下的罗尹默吗?

他以为那些人情绪只是姚单挑起的吗?

怀着同样心思的人,最知道那些眼神代表什么。

“我只是去……”

“去什么?去感受爱欲?他们能和你有多深的联系,能感受到什么?你想要爱欲是不是?好,我给你。”

话落,男人的唇吻了下来。

双唇相触的刹那,江酌洲原本还有所压制的情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对宴聆青抱有怎样的情感?感恩,爱护,责任,是光亮和希望,还有那些隐秘的、被他压在心底从不曾点破的爱欲。

但这是正常时候的他,现在的他不断涌起的是嫉妒和愤怒,是不正常的独占欲,以及想将人吞吃殆尽的爱欲。

他处在危险而疯狂的边缘,越是厮磨缠绕,越是失去控制。

宴聆青到底是只鬼,看上去再像个人,体温也是凉的,吻进去的时候像在舔舐一块果冻,却又远比所谓的果冻更让人着迷上瘾。

少年的气息被他侵染,又在他的搅动下变得温热,江酌洲不自觉扣紧了腰间的手,将他桎梏,让他贴向自己,然而这样做了之后又还觉得不够。

想到他身上沾染的其他人的味道,想到他和别人紧紧挨在一起的样子,想到他被所有人的目光觊觎,那些不受控的情感就越发汹涌。

只有这张嘴里被他的气息侵染也不够,从里到外……

他要把他装进那只木偶,把他带在身上,只有私下的时候才将他放出来。

江酌洲吻得越发深入,身下的人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像个任他摆弄的人偶娃娃。

为什么不反抗?

脱他衣服的时候不反抗,亲他的时候不反抗,是不是随便来个人他也会这样乖巧任人摆弄?

肆意疯长的欲望中,愤怒也陡然拔高,只装在木偶里是不是不够?

突地,江酌洲思绪猛地一顿,唇舌退出,低头伏在少年颈侧平复着呼吸,睁开的眼里眸色深的可怕。

他在想什么?

又在做什么?

他现在凭什么亲吻他占有他?

还被那些疯狂偏执的情绪裹挟着不住往一个地方跑偏,江酌洲深知自己的不理智,他需要冷静下来。

宴聆青被吻住的时候愣了一下就再没有心思想更多,他曾在江酌洲身上感受过的爱欲再一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如果要说这世上谁和他的牵扯最深,那一定非江酌洲莫属,相同的情感他可以在他身上感知更多。

不久前他还为在酒吧得到的能量而高兴,现在才知道和江酌洲比起来那些还是差得太远太远。

在酒吧感知到的广而驳杂,而江酌洲这里是浓郁而纯粹的,不再是浅尝辄止,它们在源源不断地汇聚。

宴聆青被这能量冲击得有些失神,他脸上逐渐没了表情,黑润的双眼也变得如一对无机质的玻璃珠,漂亮,却已经不像人类。

宴聆青吸收着这些能量,感知着江酌洲的情感,爱、欲、怒,还在不断攀升,攀升,即将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戛然而止,随后就如退潮般,能感知的情感一再降低再降低,直至难以感知。

宴聆青在心里蹙了下眉,这些都是从江酌洲从他嘴里退出开始的。

他眨了眨眼,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又等了等后,他侧过头,循着气息主动亲过去。

江酌洲还埋在他肩头,温热的气息打在颈上痒痒的,这样的姿势他侧过头也只能亲到男人的脸。

江酌洲顿了下,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眸幽暗,却也不再像先前一样疯魔。

宴聆青仰起头,想再次把自己送上去时,下巴又被男人一手掐住。

“为什么不推开我?我想亲你就让我亲吗?”男人嗓音低而沉,还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我说过什么,我要你防着我,为什么不反抗?”

宴聆青很迷惑,他想亲的话他可以给他亲啊。亲了之后,江酌洲会满足,他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做呢。

“说话。”

江酌洲又逼近了一点。

宴聆青想了想自己看过的小说亲吻片段,以及电视和现实里看到的现场版,抬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平静又诚挚地说道:“我想亲。”

那种柔软而亲密的感觉,其实很好。

江酌洲没有动,也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甚至眼里暗沉更甚,“你想亲?谁都可以吗?”

“你不一样啊。”这句话脱口而出,少年目光清澈纯真仿佛能直直看进人的心里。

江酌洲蓦地一怔,松开钳住少年的手,轻柔将他抱进怀里,“抱歉,我不该说那种话,是为了得到修复自己的能量对不对?不用着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再去那种地方了,你沉睡得太久,不知道世上人心难测。”

男人的怀抱宽阔坚实,还很温暖,宴聆青陷在其中,用脸颊蹭了蹭,也轻轻环住他,“好的,我可以不去,那你可以给我吗?”

和江酌洲比起来,在酒吧里得到的属实不算什么,至于人心难测……他当然知道人类心思是很复杂的,就像他很多时候也弄不懂江酌洲。

江酌洲退开一些,眸光定定注视着少年,指腹在他眼角摩挲片刻,然后放开他,站在了两步之外,他说:“再等等,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

被抱得好好的突然远离,宴聆青有片刻的不适,他微微蹙着好看的眉头,直言道:“为什么要等?我不会有事但你有事啊,我都看到了,你在取自己的心头血固魂。”

话落一时没了声。

房间里只有从落地窗映照进来的光亮,江酌洲背着光,俊美脸庞都隐在了阴暗中,但这对天生适应黑暗的鬼来说并不算什么,他能清楚看到江酌洲的表情,他在看着他,用那种沉默又难懂的眼神。

“为什么要等?你好我也好的事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做?”宴聆青又问了一遍。

江酌洲微微掀起一点嘴角,像是在笑,又像只是用这种方式缓和自己的表情,“再等等好不好?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不会等很久的,而且……”他深深看进少年眼底,“你真的明白跟我做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吗?”

宴聆青点头。

江酌洲看见了,但不置可否,“以后我不会压抑那些情感,你可以跟在我身边感知它们,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在我忍不住做什么的时候,要拒绝我。”

前世他和宴聆青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还没有弄清楚,用剑刺破他的心口是事实,宴聆青魂魄上有一道最难消的痕迹也是事实,他和他一开始可能是要好的师兄弟,到后面却反目为仇。

至于后面为什么又做那么多将他的魂魄留下来,可能是后悔了,可能是因为愧疚,谁知道呢。

在没有理清这些之前,他有什么资格说情爱?

被杀死自己的人亲吻侵占,承载仇人的爱欲,多么可笑。

但喜欢他终究是他自己的事,只要什么都不做又和宴聆青有什么关系?如果有一天宴聆青想起来,如果他们真的是有生死大恨的仇人,他不用因此而煎熬,杀了他就好。

而他江酌洲,不管什么结果他都认。

死在他的手下,用他的魂去填那道痕迹,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感知所谓的爱欲。

“好吗?”漫长的沉默过后,江酌洲看着他轻声问道。

宴聆青没有立即说“好”,而是问道:“你还是要取心头血?你每取一次身体就更差一分,这样下去会影响你寿命的。”

“不会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江酌洲带着安抚解释道,“只是在取心头血那天还要耗费心神施咒才会看着吓人,休息两天就能养回来,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比前几天好?”

宴聆青仔细看了看他,“是好一点。”

“嗯,那就是了,我现在也算半个天师,你不是看过吗?就算没了金双湖的阵法加持,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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