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个皇子!(9)

作者:长笑歌 阅读记录

他不明所以接过去,花酌枝握上他的手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萧见琛这才明白,花酌枝的意思是要自己帮他擦,他看向后者,人已经闭上双眼,下巴微微抬起。

许是抬久了有些累,花酌枝换了个姿势,他面朝着萧见琛,双手托起下巴,就这么乖乖等着。

萧见琛使劲吞咽一下喉咙,而后缓缓抬手。

微凉湿润的帕子落在侧脸上,以极慢的速度,一下,一下,慢慢蹭着,他怕自己手重弄疼了花酌枝,每蹭两下便要停下来查看是否叫他擦破了。

“夫人——”

听见这一声,萧见琛的胳膊瞬间弹开,手里的帕子一下飞出去老远,他一屁股坐回自己本该坐着的位置,佯装无事朝声音处看去,干咳一声,“怎、怎么了?”

王文才站在楼梯上,只露出半个脑袋,像是瞎了眼般没看见两人方才还紧紧挨在一起,“夫人,祭司大人差我来问问,夫人可是学累了,可要用膳?”

“用……用吧用吧。”萧见琛翻开桌上的书,双臂交叠压在书沿,他假意学习,看了几行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不识得。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从他双臂间伸出,泛着粉色的指尖点了点开头三个字,吐息如兰道:“花,酌,枝。”

萧见琛身子一僵,心虚地朝楼梯看去,那里已经没了王文才的身影。

他放心地收回目光,看着那三个字,跟着花酌枝念了一遍,“花酌枝。”

花酌枝满意地点点头,又读了一遍后,手指反过来指着自己。

而这样一来,他的胳膊就顺势挎在了萧见琛臂弯里。

萧见琛早就发现了两人姿势不对,可他不敢乱动,佯装什么都没瞧见。

“我知晓了,花酌枝是你名字,我名字……”他抓起笔,在花酌枝三个字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放缓语调教花酌枝念。

“萧,见,琛,这是我的名字。”

花酌枝嘴唇动了动,努力半天,却只吐出一个字,“琛。”

“莫急。”萧见琛又读了一遍,这次语速更慢,“萧,见,琛。”

花酌枝再次张开嘴,粉嫩的舌尖在齿间若隐若现,在萧见琛期待的注视中,他信心满满开口,“琛……”

说完一脸懊恼地捂住嘴。

萧见琛安慰道:“没关系,汉人的话是比南疆话难学,若学不会三个字,你便称呼我琛便是。”

“琛。”花酌枝笑笑,又指了指花酌枝后面两个字,他先是伸手数出十个指头,自己的不够用,便拉过萧见琛的手,一个个地,掰开八根。

早就知晓花酌枝年岁的萧见琛一看便懂,“你今年,尚十八。”

花酌枝点头。

萧见琛加上一根手指,“我今年十九,大你一年。”

花酌枝听懂了,笑得眯起眼睛,慢吞吞道:“琛哥哥。”

“扑通!”

心跳出十分明显一声,萧见琛打赌,花酌枝必定是听见了。

他“唰”地一下站起来,背对着花酌枝,猛地咳嗽一声,“既、既然如此,我虚长你一岁,你我二人又如此投缘,那往后便以兄弟相称,你喊我一声琛哥哥,我便喊你一声……喊你一声枝枝,如何?”

一声枝枝甚是暧昧,萧见琛都不敢确定花酌枝愿不愿意自己这样唤他。

“夫人!”

“……”萧见琛面色不虞看向不停打断他跟花酌枝的王文才,“又怎么了?”

王文才举了举手中的竹木托盘,“夫人,饭好了。”

“拿来吧。”萧见琛指指桌子示意他放下,多打听了一句,“大祭司呢?”

“祭司大人劳累一夜,已经歇下了。”

“好,你下去吧。”

等王文才离开,萧见琛把托盘往花酌枝面前一推,“我们一同吃吧,待会儿再学也不迟。”

花酌枝低头扫了眼,托盘中一半是中原常见的饭菜,一半则是他常吃的东西,他点点头,舀了勺汤喝。

一天的课程学下来,萧见琛没学会几句南疆话,倒是花酌枝在他有意无意的影响下,学会了不少汉话。

夜幕降临,花酌枝背起自己的挎包,同萧见琛告别,“明日,来。”

“好,明日继续。”萧见琛满目热切盯着花酌枝的背影,就在人马上要下楼时,他脑子一转,连忙跟上去。

花酌枝歪头看他,眼神不解。

萧见琛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天黑路难,我送你一送。”

花酌枝眼睛转动几下,但没拒绝,两人出了祭司殿,沿着小路往林子里走去,没走几步,花酌枝便停下来,指着角落那座吊脚小楼,“那。”

那就是他的小楼。

萧见琛随花酌枝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常见的一座小楼,门口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还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菌子。

他抬头看去,目光灼灼打量着小楼的窗和那棵窗外的树。

也不知道这树结不结实。

“琛哥哥。”夜幕中,花酌枝甜甜一笑,学着今日萧见琛教他的话,“告辞。”

“好,告辞。”

目送花酌枝进了屋,萧见琛又沿着小楼转了一圈才离开。

屋内,正在沐浴的沈碎溪同花酌枝对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花酌枝放轻脚步走到窗边,看见萧见琛离开的背影后才开口解释,“他要送我回来,我又没有自己的小楼,只好先来你这儿。”

从成为南疆大祭司开始,花酌枝便一直住在祭司殿中,而那仿佛已经成为他使命中的一部分,他被紧紧捆缚在里面,哪儿都去不了。

沈碎溪从浴桶中起身,拿过一旁的衣裳穿好,随口问道:“今日同他相处如何?”

提起愉快的一天,花酌枝打开了话匣子,平日里缓慢的语调也欢快许多,“他教我学汉话,帮我擦脸,我喊他琛哥哥,他喊我枝枝,我们一同用膳,他虽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但是身体很烫,如果能抱着他睡觉,一定很舒服。”

说到这里,花酌枝突然想起什么,他从挎包中掏出那本春宫图,翻到最后一页,走到沈碎溪跟前,语气认真询问道:“碎溪,你看这里,为何我的肚腹如此涨大?”

沈碎溪一开始没明白花酌枝什么意思,他扫了眼册子,才惊讶发现上头画的居然是花酌枝同萧见琛。

他神色复杂挪开目光,“这就是你差人画的春宫图?”

“是呀!”花酌枝把册子一合,给沈碎溪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如何?这个画师可是我千挑万选才找到的。”

沈碎溪绷不住笑起来,他指尖挑到最后一页,仔细端详片刻,“这画师的确功夫了得,若我没猜错,你这腹中,应当全是龙/////jing。”

花酌枝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有这么多?”

“一般人自然不会这么多,但这是春宫图,岂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花酌枝若有所思点点头,解去疑惑,他将册子重新放进挎包中,万分珍惜地拍了拍,“我先回去了,待会儿还要为大燕借运。”

沈碎溪弯腰穿上鞋子,“我同你一起去。”

花酌枝拒绝:“今夜你不必过去,有萧见琛陪我,你放心就是。”

沈碎溪勾唇一笑,“我知道,我不去祭司殿,我找一找王文才,要他替我传个话。”

“好。”花酌枝没往别处想,同沈碎溪一起出门。

入夜。

送完花酌枝,萧见琛先是回自己的吊脚小楼睡了一觉,睡得正香时,陆繁将他喊醒过来,“殿下,殿下,殿下醒醒。”

萧见琛睁开一只眼看他,不悦道:“做什么?”

“殿下。”陆繁指指等在门口的王文才,“大祭司让你过去。”

“……”萧见琛反应片刻,才不情不愿睁开另一只眼,“怎么今日还要去啊?”

王文才赔笑解释一句,“祭司大人吩咐了,往后只要是替大燕借运,夫人都要在旁照顾,什么时候不用借运了,便不用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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