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蠢徒(651)

二叔,您还记得吗,我最爱吃您做的糍粑了,等回去您一定要做一块给我吃。

侄,泣留。

贺椿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记下全部内容后把信重新包回油纸包里收好。

信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他除了知道有一个升龙路,和一个人名那致远,其他都不清楚。信中没写那位二叔的名字,也没有写信人的名字,他想把信送给那位二叔都做不到。

但贺椿很在意写信人说的升龙路的秘密是什么,尤其写信人提到那致远想要“摆脱困境”时,贺椿不知为何就想到了他现在的状况。

另外,贺椿还对这封信产生了一个违和感。

写信人写得如此隐晦,也就是怕人知道这个秘密后会惹出祸事,而他又想让他二叔了解情况,可如果他真的为那个叫那致远的人着想,怎么会在信中就把对方的名字给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他就不怕这封信落到不该落入的人手中?

还有最后一句话,贺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反复读了几遍,把“糍粑,一块”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他竟然想到了他大堂哥贺一慈。

贺椿哂笑,心中却留下了这个疑惑。原来他还不知道要如何解决自身问题,但这封信倒是给他指出了一条路:龙栖城,育龙会,升龙路,寻找那致远。

正好贺椿也打算离开这个不太安全的码头,昨晚滴血的棺材、有着冷血动物一样眼睛的黑衣人、一箱又一箱不知是什么的货物,还有自行开动的大船,总让他有种码头要发生什么可怕事情的不安感。

贺椿从不认为自己是事故体,只是他更善于发现一些别人不会注意的事情。而也因为他的观察力,让他能够在困境中找到一个又一个微妙的机会。

将要举办育龙会的龙栖城可想而知会有多热闹,而机遇从来与危险并存。

贺椿决定去之前一定要多弄点保障。

这第一步,就是制符。

把黄纸用药材重新侵染,再用公鸡血和朱砂做主药,掺合其他材料调和出墨汁。

贺椿静神凝气,他没有购买毛笔,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手指直接沾墨画符。

一张三阳符一气呵成。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上空相应的亮起一个符纹图形,很快又坠入符纸中。

这表示,这张符成功了。

贺椿没有激动也没有什么特殊情绪,他天天不知要画多少符,在材料制作成功的情况下,他如果还画符失败那才叫古怪。

因为符纸和墨汁材料所限,他能画的符不多,这些符无一例外都带着一丝阳刚之气。

等画到第五张时,贺椿忽然觉得脑中剧痛,手指一划,第五张符作废。

贺椿抱着脑袋在原地盘坐了好一会儿,身上也被冷汗湿透。

过了好久,贺椿才稍微恢复过来,只觉得脑袋沉重无比。

他忘了画符也需要魂力也就是精神力,而从目前成果看来,他一天似乎暂时只能画四张符,还是最简单的那几种。

贺椿歇息片刻,把剩下的材料全部收好。符纸还好,那墨汁哪怕用瓷瓶装紧实了,效用也会一天比一天差。以往在灵种学院,教授符阵学的先生就从来不用隔夜墨汁。

等走出树林时,贺椿脚步有点虚浮。

这时天也不早,夕阳已经半落。

贺椿加快脚步回去工棚。

等他回去的时候,苦力们大多已经回来,不少人在聊天。

看他进来,有人扫了他两眼。

大壮对他招手,“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好像有点难看。”

贺椿叹口气,指指自己的右脚:“疼得厉害,去找郎中拿药了,但没有用。”

大壮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拍拍地铺让他赶紧坐下休息。

贺椿感觉到有人在偷偷打量他,还有人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贺椿知道这些人是在奇怪他那么多铜钱哪里去了,他也没解释,苍白着脸,穿着鞋子倒头就睡。

夜色逐渐加深,等天黑透的时候,有人看向二赖子的床位。

几个苦力彼此对了个眼色,还有人用下巴指了指贺椿方向。

有一个看起来似乎是老大的苦力眉头皱得死紧。

二赖子虽然混蛋,但二赖子是他们村的自己人,如果那瘸子真的和二赖子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作为同乡肯定要帮二赖子出头。

不过二赖子也有过发了钱不回来睡觉的时候,这些苦力也不好为此事去质问贺椿,只能暂且等到明天再看。

半夜,大家睡得正沉,那扇没多大用处的破木门的门闩被人从外面用什么划断。

门闩落到地上,沉闷的微响似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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