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倌(43)

最终后果就是,当清晨叶惊鸿怒气冲天地闯进我房间里来的时候,我仍旧拥被安眠,睡得天塌不惊。

直到听见门撞到墙上发出一声砰然巨响时,我才霍然惊醒,揉着眼睛抬头一看,却见眼前正站着一尊面色阴沉如同锅底般的瘟神。

以前忘了说了,我这人稍微有点起床气,早上是我自己睡醒的还好,如果是被人吵醒的,一般火气都比较大。

此刻正睡得香甜时忽然被人吵醒,我只觉胸膛宛如有个炸药桶般砰然炸开,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火气,盛怒之下也就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了,刷地跳起来怒吼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见我发这么大的火,瘟神反倒一愣,片刻后才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杀气四溢的阴冷笑容来:“哟,这才数日不见,子衿公子这脾气就见长了啊。是不是还要本教主向你赔礼道歉呢?”

我一见他那个超级变态的笑容,顿时就觉得周围这气温立马从三伏天变成了三九严冬,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气势立马弱了下来。

然而心头终究余火未消,当下硬邦邦地道:“道歉就不必了,你马上出去不打扰我继续补眠就行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谁敢打搅老子睡觉,老子就跟他没完!

“出去?”叶惊鸿冷冷一笑:“也好。”

说完竟真的走了出去。

见他真的走了,我反倒一愣,原本的困意顿时消失无踪。

正在脑海里猜测叶惊鸿葫芦里卖什么药呢,他人就去而复返了。

不但去而复返,手里还拎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

我还没回过神来,叶惊鸿已经走到我跟前,伸出一只手拽住我的衣领,然后单手提溜着我顺手一甩。

我只觉身体‘呼’地一声飞了起来,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便觉冰冷的水顺着口鼻涌入。我这才反应出来,我是被他丢进了那个大木桶中,慌乱中竟喝了几口水,好容易定住了神,扎手扎脚地刚刚钻出水面,便觉泰山压顶,却是又被一只手压在头顶上按进了水里。

“叶惊鸿,我叉你令堂的!”我气得在心里爆粗口,却不敢真的张嘴骂,否则那水还得灌进来。

可是就算不张嘴也不成,毕竟我还要呼吸的不是。

我只好拼命往上顶,谁知头顶上那只手却当真重如泰山,死死地压制着我,任我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从水中探出半分。

不知不觉中我张开了嘴想要吸气,然而却只迎接到一波又一波的水。

渐渐的我的胸膛越来越闷,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最后脑子也混沌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我今天要丢人无比地交代在这浴桶里时,头顶的压力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头皮的一阵剧痛。

然后我发现自己终于被提出了木桶,脸朝下丢在了地板上。

当下也顾不上做别的,只是张开嘴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还爆发出一阵呛咳。

这时我感到后心处一股压力传来,我开始不住地往外吐水。

那股压力时轻时重,直到我腹中的水吐得差不多了才完全消失。

我抬起手抹了下嘴角,恼怒地瞪了一眼身旁害我差点去陪阎罗王喝茶的罪魁祸首,却不敢开口谴责,生怕他一个不爽又把我丢木桶里继续接受‘洗礼’。

见我一身狼狈,那祸首的脸色居然好看了许多,嘴角也似乎微微朝上勾了一下:“怎么样?现在还要赶我出去吗?”

我连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您爱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呆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随你愿意。”

叶惊鸿闻言,嘴角的弧度似乎又有增大一些的迹象,一向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眸子中显出一抹玩味之色:“怎么?难道你想陪本教主在这里呆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呸呸呸,我连忙在心里暗骂,谁要陪你个大变态一起呆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了?

我那是脑子还没清醒顺口胡诌的,而且我说的是你自己在这里呆着,而不是我陪你一起在这里呆着,这怎么能一样?

当然这话我嘴上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对他的话既不能承认也不敢反驳,当下只得唯唯诺诺岔开话题:“不知教主一大清早来子衿这里有何贵干?”

一语出口,叶惊鸿那张刚刚缓和点的俊脸立刻晴转多云了,声音也明显冷了下来:“你不知道?”

我顿时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什么不好说,偏偏扯这个话题,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找死吗?

见他一双冷厉眸子紧紧盯着我,我连忙无辜地摇头表示清白:“我不知道啊,我这几天一直呆在这里都没有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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