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不许亲我!(237)
阮葵眨眨眼,看着眼前老实的年轻人,将手腕伸出去:“行。”
“夫人可有手帕?”
阮葵又摸出帕子,将手腕一遮:“喏。”
郎中腼腆笑笑,隔着帕子探探她的脉搏,没一会儿,面露疑色。
“我生病了吗?”她也有些紧张了。
“没。”郎中又笑笑,迟疑道,“好像是喜脉。”
“啊?”
“你确认吗?”元献突然冒出来。
阮葵转头:“你忙完了?”
元献洗了手,边擦着水边道:“刚忙完。”
“见过县令大人。”郎中也转身。
元献微微点头,又问:“你确认是喜脉吗?”
“这脉象往来流利,入盘走珠,应当是喜脉无疑。”郎中眉头皱皱,又问,“夫人这几日可有嗜睡的症状?”
阮葵惊讶道:“啊?我这几日好像真的挺困的。”
“那月事呢?可有推迟。”
阮葵算了算,又是惊讶:“好像真的没来。”
“那就是十有八九了。”
“多谢你告知。”元献给荷生一个眼色,让人上前给了酬金,牵着阮葵走远一些,“我这几日也要忙完了,等回了县城再找大夫来看,你这几日多注意着些,不要乱吃东西不要乱走动。”
阮葵低着头,指指他的鞋:“有泥。”
“无妨,这几日还要忙的,等忙完一并换洗。”他瞥一眼,又问,“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阮葵摇摇头:“没。”
元献脑中有些空白,点点头,好一会儿,思绪才又接上:“这里太阳不错,让荷生陪你晒晒太阳,我去将事办完,咱们就去下一个村子。”
“好。”阮葵脑中也是空白的。
“对了,你现在能坐车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早上不就是坐车过来的?”
“要不等吃了午饭再走?一会儿赶路肯定要晚一些才能吃上饭了。”
“我还好,不饿。”
元献又点头,思索一圈,似乎没什么可叮嘱的了,最后嘱咐一句:“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阮葵也也点了头,在路边的小木桩上坐下,盯着鞋尖发呆。
没多久,元献回来,和她一块儿上了马车,从怀里摸出一个烙馍两个鸡蛋:“若是饿了,先吃些垫垫。”
她抿抿唇,接过鸡蛋,在窗沿上磕了一下,慢慢剥开。
元献又朝外面吩咐:“这两日还好,都是在附近的村里,路程不远,过两日回县城要很走一会儿,你去寻寻,买两床褥子回来,好垫在车上。”
“好,小的记住了,等到了就去寻。”
元献稍放心一些,解下水袋递给身旁的人:“是刚倒的,温热的。”
阮葵没说话,慢慢吃了蛋,才接过他手中的水袋。她现在脑子还是有些不大清醒,跟做梦似的,不知身在何处。
他们将这些村子走访过一遍了,现下是回程的路上,刚好到了播种的时节,元献刚好也停下来再问问田里的事。不过,也用不了两日,忙完后便回县城。
天儿还不错,只是路上的灰有些大,不好开窗。她被人搂着卧在厚厚的褥子上,仍旧是几日前那副沉思的模样。
元献摸摸她的脸,在她发顶亲了亲,轻声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
元献低头看她:“等回了县城就去请大夫,说不定是那郎中诊错了,他瞧着年纪轻,诊错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要是没诊错呢?”她轻声问。
“妹妹是如何想的呢?我听妹妹的决断。”
“我……”她现在也做不出什么决断,就是做不出决断,现在脑子才跟浆糊一样。
元献暗自叹息一声,将她搂紧了些:“还是不想要孩子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些害怕,我想起唐姨妈生产时的模样我就害怕。”
“我们回了县城找大夫看看能不能开一副落子汤来,总归现下此事只有三人知晓,也传不出去,徐州那边不会知晓的。”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元献顿了顿,在她额头上重重亲吻,“你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要,不想要我们就不要。”
她抬眸:“我不知晓。”
元献轻轻抚了抚她的眼眸:“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好好歇两日,再慢慢想。”
“嗯。”她靠回他的胸膛上,还是心神不宁。
回到县衙时日头还没落,元献跨下马车,正要转身去扶阮葵,一个丫鬟匆匆迎来。
“县令,不好了,徐州来信,说是夫人病重,叫您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