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113)
“我的好夫人,我答应你,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了。”
宋景渊便起身,亲热地搂着她的腰肢,与她贴耳私语。
“他是我计划里很重要的一步棋。若我能借此机会找到桓王铲除异己的证据,上奏陛下,那于宋慕两家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只需要把谢羡风单独约到一个地方。剩下的,无须脏了你的手。待此事一结束,我便不会再将你牵扯进桓王之案中了。”
说着,宋景渊依恋地收拢了手臂,与她贴得更近,耳鬓厮磨地低喃:“夫人……可好?”
慕溶月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表情也多了几分晦暗的意味。
“我明白了。”
方才宋景渊已经宽纵了她收留下莫盈儿的私心,于情于理,她自然也该体谅他的难处。
再加上,如今,慕宋二家早已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她早就说过要担起守护家族门楣的责任,她自然不会推辞。
只是……
她该怎么做,才能保证谢羡风一定会赴约,还要是独身一人?
慕溶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另一边,宋景渊借着烛光打量着她的侧脸。那温暖的火光照耀在慕溶月的鼻尖上,衬出她白皙如雪的皮肤,更让宋景渊口干舌燥、心驰荡漾。
他餍足地将人搂得更紧,笑着闭上了眼。
若说,他此举全然没有半分私心,那也太过假心假意。
他故意撺掇慕溶月去当那个推人下悬崖的恶人——除了明白她的话对于谢羡风来说,是最有效的良药以外……其实也颇有几分杀人诛心的意味。
说实话,若是此次行动能够一举二得,同时解决了他的两个心腹大患,宋景渊自是喜不胜收。
只不过,
在慕溶月面前,他还并不能将这心思表现得太明显,反倒显出他恶毒。
于是,只好沉默地笑着,一边将人搂得更紧,珍惜此刻难能可贵的亲密时光。
***
马球会结束后,慕溶月又是接连的好几日没有联系谢羡风。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剩谢羡风一人待在客栈里,人来人往,繁华喧闹,他却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寂寞。
好几次,谢羡风想主动找她,哪怕只是同她说几句话。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克制了这般的欲-望。
他想把主导权交到她手里。
无论慕溶月接受与否,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所以,他想让她来掌控节奏的快慢。
但时间一久,他仍是克制不住心底积攒的思念。偶尔夜深人静,谢羡风会悄然地翻墙而过,站在层层高楼之上,透过国公府灯火通明的窗栏,远远地见上她一眼。
见她寻常地笑着,时而对月抚琴,时而秉灯夜读……
渐渐地,他也安心了许多。
谢羡风不愿再回临州城了,那个没有慕溶月,冷情、空荡荡的家。于是,他整日将自己锁在客栈里,不见人,也没心思玩乐。
他派人去素芳斋买了一盒又一盒的酥果,每天反复地品尝那些同样的口味,感受她爱的味道,吃到胃里翻腾、呕吐不止,也不停手。
他只想和慕溶月见面,留在还能感受到她气息的京城里。
尽管,这样的日子,似乎总也看不到结果。
这次来京,谢羡风做好了久留的准备。
他没有带太多东西,随身行囊里只有一件棉袍。
眼下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很明显还不到穿这冬衣的季节。但……这件棉袍,是她留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见不到慕溶月的日子里,他会披着这件棉袍,躺在垂下的轻纱床帐里,想着她那日默许他拥抱的停顿;想着她对他的态度逐渐缓和……
是错觉么?
还是说,他们的结局真的有可能转圜?
一想到这里,谢羡风的情绪都会难以抑制地高昂起来,可迅速的亢奋过后,却是更加空虚的寂冷。
思念如蚂蚁啃噬每一条神经,情-欲冲破理智的癫狂之际,他从枕下猛地扯出了那条缎带。
经过岁月的沉淀,缎带已然褪去了颜色,上面的字迹也早已风干,变得模糊不清。
那是曾经见证了她对他满腔滚烫爱意、记录了她对他海誓山盟的信物。
其实……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好好地保存着。
谢羡风喉头干涩,将那缎带系在了手上,缠成了好几圈,干涩的掌心逐渐往下移去……
窗扇轻敞,秋风吹散了房内的一丝燥热。
谢羡风衣衫半褪,闭眼感受着那缎带粗糙的质感,与肌肤摩擦,激起别样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