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脚步声,他躲在门后,却在对方推门时,猛地一顿,立即收了起来。
“尊主,我回来了! ”南凰掏出一把碎银子,兴奋地说,“就一个时辰,我就赚了这么多!”
“你怎么赚的?”危辛端庄大方地坐下,偷偷将绳子踹进桌下。
“北鸥可以救人,我也可以!我不过用法术救了几个人,他们就感恩戴德地要给我送银子,还邀我去做客呢。”南凰高兴道。
“你好像很喜欢赚银子?”
“是吗?”南凰想了想,嘿嘿笑道,“可能是觉得比杀人更好玩吧,赚了银子还可以随便花出去,杀了人就不行了,没什么好玩的了。”
危辛无奈一笑:“等回去后,你就负责掌管玄玑宗的收支吧。”
“真的吗?!”南凰惊喜道,“这不是殷长老的事务吗?”
“殷长老年纪大了,事情太多,不利于他的修炼,你们正好替他分担分担。”
“太好了!”南凰求之不得,她早觉得殷长老管的事情太多,让很多人都快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尊主了。
一旦尊主闭关,这些人就唯殷长老马首是瞻了。
“你先收拾一下,去一趟关风岭,取一株冥虞草回来。”危辛交代道。
“关风岭?”南凰思索道,“是靠近崇川峡的那个关风岭吗?”
危辛倏地一愣:“崇川峡?”
“对,关风岭地形险恶,像是被一把刀劈成了两半,悬崖峭壁上寸草不生,唯有冥虞草能生长,也得几十年才能孕育出几株来。而在万丈悬崖下面,就是崇川峡,据说无数人为了争夺冥虞草,而掉入其中,九死一生,外人很少能活着回来。”
“崇川峡......”
危辛蓦地想起在哑巴家昏迷时,曾听外面叫卖的货郎提到过什么崇川峡。
那就难怪玄玑宗的人迟迟找不到他了。
“崇川峡没那么可怕,里面还有个村庄,住着好几户人家。”危辛道。
“当真?”
“嗯,你顺便打探一下,村子里的哑巴如今如何了。”
“好。”
“把西雀也一道叫上吧。”
南凰和西雀离开后,又见云渡迟迟不归,他便给哑巴写信。
危辛:你如今住在哪里?要不要见一面?
哑巴:为何想要见面?
危辛:总要在你死之前见上一面吧,你如今身子骨还硬朗吗?
哑巴:感念挂怀,身体安康。
危辛:我最近在凛城办事,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长什么模样,我可是一直没变过哦!
哑巴:为何突然想见面?
危辛:怎么老是问这个,自然是想见你了。不知为何,最近总是频繁地想起你。
过了一会,危辛都啃完一盘鸡腿了,也没收到回信。
危辛:为什么不回消息?是去带孙儿了吗?
哑巴:我没成家。
危辛:那你岂不是老光棍?
哑巴:是的,又老,又光棍。
危辛:你为什么不成家?不会也是个断袖吧,哈哈!
哑巴:是的。
“............?”
危辛傻眼了,怎么又是断袖?!
这世上有这么多断袖?
他打开房门,正巧看到两名男子有说有笑地上楼,立马揪住一个人问:“你是断袖吗?”
那人惊吓道:“你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危辛又揪住另一个人的领子,“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公子如此俊俏,要不要和我们一道去......”
危辛脸色一黑,将他们信手一扔,关上房门,仍觉震惊——怎么有种全世界都是断袖的错觉?!
难道是他出门少,见识短浅了?
危辛飞快写信:我好像被断袖给包围了!
哑巴:那你还想见我吗?
危辛:见,当然见,来都来了!
哑巴:你就这么想见我吗?我长得又老、又丑、还臭。
危辛:老和丑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老天爷不给你赏脸呢。但你不臭,真的不臭,不要妄自菲薄!
哑巴:我还患了瘟疫,会感染,你不要来。
危辛:你刚才不还说身体康健吗?
哑巴:那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其实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危辛:你忘了我是修仙之人吗?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可以救你!
哑巴又没回话了。
危辛有些坐立不安,担心他熬不过瘟疫,还没见面就死了。
他急匆匆地打开房门,就看见云渡站在门外。
“你要去哪?”云渡问。
“找人。”危辛刚迈出步子,就被他拽住了胳膊。
“你真气都要没了,一个人要往哪里去?不怕遇到仇家?”
“说得也是。”危辛立马退回房间,将门拴上,仰起头看着他,“你给我渡点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