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养错疯批恶鬼的下惨(57)
麦杰蹲在墙角抱着自己膝盖,闷闷地继续说:“那天我回过家的,只是看他那么高兴,我又走了。那时候的我只是小,不是傻。哥哥不欠我,是我欠他。我被拐走之后遇上了人贩子,那里一点也不好,他们不仅是人贩子,他们更需要我们身体里的器官,我很幸运,没有匹配到任何有钱人。回来后,我想救和我一起的孩子才用了那个手环和怪物做了交易,我没想让其他人受到伤害。”
房冥忙着去和那些死魂交流,童怀则是蹲到麦杰旁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摸着他头安慰,麦杰顶着红肿的双眼看向他,似乎只是在寻求一个答案:“被怪物杀死的人还能够投胎吗?”
能吗?童怀也在思考,那些怪物中不乏以魂魄为食的生物,麦宵死了就是死了,没有怨气地死去,哪还有魂魄能让他重新来过。
他不愿意对麦杰撒谎,摇着头作为回答回答。
“你哥哥既然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就不能辜负他的希望。”童怀将人拉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吧,我送你去协会。”
麦杰属于未成年人,对于这样的孩子,保护协会会为他们寻找新的家庭,如果他们不愿意,就会交由福利院抚养。如果可以,童怀其实也能赡养麦杰,毕竟一个拥有阴阳眼的孩子单独生活是难以健康成长的,留在灵调处反而会少一些脏东西的骚扰,只是麦杰不愿意。
身后的人停下了脚步,“哥哥有希望,可我也有自己的希望。”
童怀看他眼神坚定,执拗的表情让人无奈,只希望这件事不要给他带来心理阴影,好好的成长就够了。
事情刚结束,童怀带着权青就往剧院去,麦宵视频里提到的那个男人他也不确定是谁,只希望他们能赶在那男人的前面拿到献祭环。
刚到剧院,童怀就接到了未成年保护协会电话:“你好,请问……”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焦急的话语打断他的问候。随着时间流逝,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挂断电话,权青看他脸色不佳,多嘴问:“出什么事了?”
“麦杰不见了。”童怀担忧道,“先找献祭环,我让其他人去找他。”
那天麦杰的神色情绪就很不对劲,他本就没落实的心这下因为麦杰的消失更沉重,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直困扰着他,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也只能按下那股不安,专心找寻献祭环。现实总是不如愿,戏台上确实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暗格,只是那里表面的一层薄灰,已经说明那东西早已经不知所踪。
童怀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心情更加复杂,拧紧柳叶似的眉毛。一重接一重,事情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事情结束后,我决定把小风带回去。”
权青视线穿过剧院排排座位看着守在剧院门口的李仁。权青来后李仁就一直跟着他,一步不离,应该是想家人了。
“带他走吧,我也护不住他了。”童怀视线没有焦点,呆呆的坐在戏台边缘,手撑着地半仰着身子。
“两年时间已经够了,我会重新想办法的。”权青看着童怀脖颈上的红痕,叹了一口道,“厉台的事你也该想想其他的办法。”
童怀被看的不自在,起身走到一旁,正色着拢起衣领。房冥倒是在此时从剧院中心没有椅子走廊一步一步向两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回荡着。
他手上甩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有一下没一地走近,然后站到权青对面,勾起唇角在笑,却毫无笑意地说:“我们会自己解决,不劳费心。”
说完很不正经地站到童怀和权青间将两人隔开,然后没骨头似的趴在童怀肩膀上。权青只是看透一切地笑了笑。
房冥继续道:“还有,叫我房冥。”
童怀看房冥对权青莫名其妙的敌意和不着调的语气姿态,恨铁不成钢将肩膀上毛茸茸的头推开:“站好了,你是没骨头吗?”
童怀也只是说说,没想到房冥真的站直了身体,目光如炬,绷着面皮看着戏台后与时代不相符的章府。
房冥站到童怀面前,漏出防备的姿势:“里面有东西。”
权青朝门口李仁喊道:“小风,过来。”
两人站在前面,童怀与李仁警惕着身后。
章府中传来哭声、嘶吼声以及各种小孩和成年男子的声音,混作一团。
四人对视一眼,往门口而去,沉重的实木大门突然从内由外被什么东西突破而出,那身影迅疾如风,从四人头顶跳跃而过,稳稳落在戏台上。
真是戏剧性的一幕,幻畜满嘴鲜血,淋淋漓漓的红滴在木质戏台上,沿着木板缝隙又滑进暗处。
幻畜黑乎乎的长舌沿着嘴边一舔,抹尽血液,笑得极其得意:“童怀,我说麦杰是最后一位,他就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