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110)
方才欢爱时姜幼安最喜欢瞧他这般模样,但这会儿竟是有些不敢瞧他,人也无端规矩拘谨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招出那头凶猛恶兽。
这厮好似早就看过避火图,磨人的法子极多,可她今日真累了,只想好好歇一歇。
一场沐浴胆战心惊。
待终于洗好,姜幼安刚裹上浴袍便火急火燎地迈出浴桶,“余下之事不劳夫君,我自己来便可。”
萧无衍也难捱,软玉温香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滋味本就磨人心神,更何况他才刚刚尝过荤欲。
可她这般避之不及明显是不信任他,萧无衍胸膛不禁堵上一口浊气,大手顿时攥住她手腕,声色低哑的不像话:“冬日天寒,这般出去会着凉,我帮娘子将湿发绞干。”
说着便站起身,又沉声安抚:“幺幺,我又不是禽兽,怎会在这时候欺负你?”
这话音听着竟莫名有些委屈,然而姜幼安看着他此刻模样,却觉得着实没什么信服力。
萧伍身上衣衫早已湿透,本是因忍着情欲才一直没脱,不想这会儿瞧着竟比脱了还要勾人。
她匆匆一瞥便转移视线,双眼只敢盯着他雾气蒙蒙的脸和与她一样湿润的黑眸,犹疑道:“你确信……能忍住?”
她沐过浴后缓过来一些,身子走动也不似方才下榻时那般磨人,自己换衣绞发并不是难事,只不过方才时辰实在太久,短短一次沐浴不可能完全恢复,她身子还是会不太好受。
若他当真忍得住,她自然不想劳身伤神。
萧无衍听见这话霎时气笑:“娘子还真当我是禽兽不成?”
况且他何时忍不住过?从前分明是她想看他忍不住,如今竟是倒打一耙了。
姜幼安没这意思,瞧他气得眼尾泛红,连连摇头哄人:“自是没有,我信你,我信你不会欺负我。”
萧无衍却冷哼一声松开她手腕:“我去换湿衣,娘子切记站好别动,千万莫回头看我,否则我可就真忍不住了。”
他自幼见惯人心,一听便知她方才那话里没几分诚意,但他到底不忍心让顾幺幺受寒,看不得她就这般湿哒哒地站着。
“……”
这是真生气了。
姜幼安默了默,决定看在他今日幸苦伺候她一遭的份上,给他两分薄面。
毕竟他从未有过罔顾她心意的行为,方才她那般戒备质疑似乎是有些不妥,况且……也确实是她私心作祟,怕自己忍不住,才故意让他百般保证。
谁曾想竟真将人惹恼了呢。
既是自己惹的,那自然要自己善后。
姜幼安很有觉悟,果断思索起该怎么哄人。
然而萧伍衣袍似乎换得极快,她才刚刚垂眸敛神,便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与此同时,萧无衍见顾幺幺当真一动不动在等他,不禁沉吐口气,暗道一声罢了。
娘子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他。
方才那般躲他,想来还是怪他方才在床上太不节制。
思及此,萧无衍在顾幺幺身后站定,默不吭声地举起干燥棉帕认认真真为她擦起湿发。
带着凉意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勾过姜幼安后颈,被他抚过的皮肤止不住发麻,她身子不由颤了颤。
萧无衍这才蹙眉开口:“冷?我去拿外袍。”
话落抬脚转身,不想衣袖却忽然被拽住,他脚步微顿,低眸,目光自顾幺幺如葱白般水嫩的柔夷抬向她如秋水般潋滟的凤眸。
“不是冷,我昨晚看过一眼避火图……”姜幼安忽然向前一步,莹润秀指一点点攥紧他刚刚换上的中衣衣摆,轻吸口气道:“虽说我不想,但你也不是一定要忍着。”
萧无衍原本沉静的黑眸瞬间汹涌,连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娘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
姜幼安轻轻点头。
她当然知道,可谁让她方才口不择言呢,如今自然要负起责任。
萧无衍的呼吸顿时更加浊乱了,青筋暴涨的大手却及时拽住顾幺幺手腕,似无奈又似心疼地哑声:“但我不舍得。”
娘子心中有他便足够了。
翱翔九霄的鹤,不该因他沾染污泥。
姜幼安却没想这么多。
在她眼里,夫妻之间男欢女爱,享欢愉之事再正常不过。
所以她不明白,她都表明要帮他,萧伍也明明想却为何要拒绝?
不过她本来就是要哄人,如今看他这模样似乎已经不气,那她目的便达到了,管他拒不拒绝作甚。
只是出于道义,她最后还是问了他一句:“当真不要?过时不候哦。”
萧无衍:“……”
*
一刻钟后,姜幼安清清爽爽全须全尾地被抱回床榻。
不过萧无衍把人放下后却又疾步折返耳房,哗啦啦的水声旋即响起,直到将房中冷水全都耗尽,他才恢复如常,换上衣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