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发热了，他思觉到这里，目光缓缓滑至孟簪死攥着自己的衣袖，不经意间瞥到了她自己扯乱的衣服领口，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是扫过那片白皙的肌肤和锁骨的那刻，青年喉咙一紧，有些干，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

“很不舒服吗？”见孟簪贴了上来，他弯腰凑近耳朵去听，含含糊糊的回复里是女子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青年挺拔修长的身躯，她的手指穿过他冰冷乌黑的发丝，抚摸的力道很小，比起要伤害谢赴星，更像是——情人间的调|情。

喉结滚动了一下，谢赴星垂眼，视线极力躲避开那片白，倘若是旁人如此，他大可以若无其事地杀掉，可是眼前之人不一样，这种不一样让谢赴星处在煎熬的中间，推开也不好，不推也不好。在等待的过程中，那双作乱的玉手撩拨得这位自来懒散、对凡事浑不在意的人已然是面红耳赤。

谢赴星红着耳朵，乖巧而又可怜地喊了句，“师姐。”

低声细语地在询问对方，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烛火摇晃，昏黄的光勾勒，青年昳丽俊美的面容沾染了平日里没有的颜色，女子鸦黑的青丝披散开，像是吸人阳气的女妖，妖冶而又勾人，疼痛和灼热两重折磨中，孟簪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谢赴星手撑在被褥的两侧，再回看了眼孟簪的模样，脊背一僵，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了情况。

谢赴星少年成才，开智的早，十六七岁的时候那些个师兄就会神秘地笑着送给他很多话本，翻开话本无非就是些有关鱼水之欢的事情，那时他浑不在意草草扫过，只觉得无趣，令人作呕以及太过于粗鄙。

可是当下他好像才明白为何会有人会沉溺于情爱之中。

纵然是被吼了一句，谢赴星依旧脾气颇好地把孟簪的手放回了床单上，极为温柔地替人掩好被子，塞好被角，那只死死攥着衣袖的手也被谢赴星拉下来，可孟簪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缠着，拉过谢赴星还有些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侧，蹭了蹭。

谢赴星只好轻叹了口气，先净了一只手，而后将那只刚用冷水洗干净的手递给了孟簪，女子意识不清，但依旧审时度势地凑到了那只冷嗖嗖的手那里，放开了那只被捂热的手，谢赴星方洗净手完，孟簪一下子突然坐起，摁着他的脑袋就是强吻了下来，朦胧间手骨分明的手扯下床纱，像是水面波澜泛开，隔绝了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和冷风。

屋内春情摇曳，只余涎液交换的声音，唇舌被蛮横地撬开，谢赴星默不作声只是被动地回应，他不会，只能学着师姐教的一点点去领悟，好在他学得快，很快又拿回了主动权，他冰冷的拇指扣着孟簪的下巴，轻轻一抬，女子眼眶泛红只怔怔看着自己，唇畔刚动了动，没来得及说话，青年又一点点地吻了下来。

亲吻中谢赴星低声一遍遍地呢喃着两个字，师姐。

直到他察觉到对方快要融化在他手上，那双含情眼暗沉几分，清冷女子外衣散落在地，春光乍泄，而谢赴星衣物却依旧整齐穿戴在身上。

除了方才被扯开的一点之外看不出什么别的，孟簪的手勾住谢赴星的脖颈，他脑中倏然一闪而过那些草草扫过一眼的话本，里面的姿势好像都很……嗯，千变万化。

手下如玉般滑顺，指尖像是被火烫到了似的，谢赴星想移开目光，孟簪却自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不安分地催促着，带着几分娇嗔，“你快点啊。”

谢赴星稳住心神，先是拿出平日里随身携带的药打开盖子，手指蘸取了些许，目光瞧见女子背后碎片造成的划伤，唇角抿起。他自残都没什么，可是见到孟簪受伤，他没由来的就是不大高兴。

轻缓的动作像是浸身于冰冷的水中，毛孔舒张，浑身说不上来的舒服，敷完药后，谢赴星已经难以忽视身体的变化，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再度净了次手。

青年的手指修长，因为平日里长期练剑而有许多茧子，轻缓地探了一点，怀中女子便浑身一颤，他知道这是喜欢的表现，于是抬高孟簪的下巴一边索吻，一边不紧不慢地进攻着，他像是发现了一口干涸的井，在雨后重新迸发生机。

合着窗外雨点一同落下，滴滴答答的已然分不清是屋内还是屋外的声音，只有少年人一遍遍的回忆和实践。

不知何时雨停了，谢赴星把手第三次洗净，垂着眉眼依旧是那副乖巧到不行的样子，可是细看便会发现，他已然忍耐到了极点，床上的女子红着眼睛，那双雾蒙蒙的眼神漂亮极了，好像是氤氲之中懵懂的小鹿，谢赴星移开目光，四次了，他的声音哑的不行，“师姐，还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