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166)
她笑着将小黑抱在怀里,从地上站起来,旋即腾出一只手挽上裴砚的臂弯,“某个人怎么心眼这么小?连只小狗的醋都要吃。”
“谁让你一看见它,就立刻把我放开?”他委委屈屈且可怜巴巴的,倒是比小黑更像一条流浪狗。
“可是我对你们俩的感情又不一样,况且我都已经要跟你成婚了,未必你还怀疑我会和一条小狗在一起不成?”
话音刚落,小黑也伸出一只手,轻轻挠了挠裴砚的手臂,似乎也是在让他不要生气了一样。
裴砚将视线定在小黑身上,小黑虽然长得黑黢黢的,但好在眼睛白,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纵使裴砚吃了一缸的醋,他也不忍心怪罪小黑。
他抬起手臂,摸了摸小黑的头顶,出人意料的是小黑很是享受裴砚摸它的脑袋,只见它阖上双眼,左右摇晃着脑袋,蹭了蹭裴砚的手心。
见这俩爱争宠的终于握手言和,薛嘉玉不免感到有一丝欣慰,她忽而正经地说:“文溪,我真的很爱你。”
本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一些天花乱坠的情话,没曾想只听见他特别自恋地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薛嘉玉宰相肚里能撑船,懒得和这个自恋的小郎君锱铢必较。
“对了,文溪,大理寺卿的事情怎么样了?”
“目前只知道大理寺卿与陈祺私下有书信往来,至于更深的一层还尚未查清。”
她没有顺着问下去,而是抱着小黑回到了房里,裴砚本来是要跟着进来的,可是却遭到了薛嘉玉的残忍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得灰溜溜地从她厢房里面滚出来。
薛嘉玉不肯让他进来,并非是觉得不合礼数,而是因为她最近正在偷偷摸摸地绣手帕,上一次裴砚过生的时候送他那张确实太粗制滥造了一些,因此她打算重新绣一张好看点的手帕来弥补。
她从枕头底下翻出那张手帕,上面的竹子已经绣得快要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收尾工作,今晚就能把手帕交给裴砚。
她把小黑放在床榻上安置好,随后就坐在凳子上,一丝不苟地将绣花针穿过薄薄的丝绸,然后小心翼翼地勾勒着竹子的形状。
做好收尾工作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薛嘉玉顿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瞎了,她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睛甚干,就将冰冰凉凉地手心贴在眼皮上,以此来缓解眼睛的干涩。
薛嘉玉瞧着时辰也不早了,打算趁着裴砚还没睡着,赶紧把手帕送出去,她推开房门,匆匆跑了出去,见裴砚房中的灯火尚且亮着,便打开房门,踏了进去,可是她左顾右盼,却没瞅见裴砚的身影。
她没来过裴砚的厢房,今日一瞧,发现他的厢房比自己的大上好几倍,简直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房屋了,这里简直一有尽有,有书房还有会客厅,再往里走,里面竟还有一个贮藏室,这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宝贝,有世所罕见的,也有从前朝流传下来的,还有他平日里闲得无聊自己雕的。
穿过了好几个房间都没寻到裴砚的身影,薛嘉玉只好顺着走廊延展的方向继续走,走廊尽头只有一个房间了,她推开门,只见这屋子里面放着一排排衣裳,灯光幽暗,四处静谧无声,倒让人觉得瘆得慌。
薛嘉玉壮着胆子往前面多走了几步,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浴池,有一个背靠着自己的男子正坐在浴池里面泡澡,他的黑发末端被清水打湿,随意地搭在背上,两个手肘则是向后撑在地板上,看起来十分惬意。
但无意间撞见这一切的薛嘉玉脸色唰的一变,她没有转身,迈着步子一点一点地往后退,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她屏息凝神,刚往后面退了几步,就听见前面的人说:“你要是再往后面退,信不信我把你拉回来?”
不知为何,薛嘉玉竟然觉得裴砚当真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要是他亲自把自己拉回来,那岂不就意味着她要把裴砚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都看光?
即使她曾经在脑海里面想象过,可是真到了能够看的时候,薛嘉玉又不好意思了。
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面迈了几步,裴砚回过头来,瞧见她走得这么慢,忍不住开口催催她,“走快点,难道你真想让我光着身子站起来?”
薛嘉玉不满地努了努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裴砚旁边蹲下,她用手掌心拨了拨水,将水泼到裴砚脸上,“你就知道耍流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引过来的?否则为什么我一进来,你看都不看就知道是我?”
裴砚的嘴角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他反手扣住薛嘉玉的手腕,含笑道:“能这么鬼鬼祟祟进我的浴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