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生死簿(210)
韩固眼镜下的眼神意味深长,他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在亓官辞半疑半惑闭上嘴后,才神神叨叨地继续开口:“天机不可泄露,我都知道。”
说完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韩固也不管亓官辞听没听懂,他仔细盯着亓官辞的脸色,打量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不过欺诈最高的境界,是半真半假,小辞,你这样可骗不到任何人。”
亓官辞当然不是傻的,如果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那么后面这句话一出来,亓官辞就立马连接上了韩固的思路。
是啊,就算此界神明禁入,韩固是靠着微薄的信仰之力,才特入的此界。
但韩固依然是神明啊!
在神明面前行欺,显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当初骗过新界还有玄门众人,包括瞿镜认为他胎光有异的事,也都是基于亓官殊真的把自己“杀”死了,才能够“瞒”过去。
可现在,亓官辞确实已经病好了,怎么装,总是会差些味道,难怪韩固会认出来。
不过听韩固这语气,他似乎并没有想拆穿自己的意思?
亓官辞虚心请教:“那教授的意思是?”
韩固唇角扬起一丝微笑,这抹笑意看上去虚假极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一眼所见的虚假,反而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
韩固的手指在腿上轻点了几下,带着这份有些深意的假笑,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
“你得在鈎上挂上真饵,才能有鱼会选择上鈎啊。太公垂钓的事,可不是现在的鱼竿,可以承受得住的。”
“这鱼塘看似平静,但不久前,才被搅浑了一趟,鱼还惊着呢。
没有足够让鱼冲动的饵,单凭一把鱼竿,一弯鱼鈎,拿什么钓鱼?”
韩固应该也是知道,现在的亓官辞,身后注意他的势力,混杂的很。
保不齐有没有什么线头,此刻就围在亓官辞的身边。
因此,他在和亓官辞说话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起来。
韩固相信亓官辞的智商,也自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
能够让瞿镜动心的人,绝对不会真是什么天真浪漫的傻白甜角色。
果不其然,和韩固预想的一样,在亓官辞神色冷淡地深思了一会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彻底明白了韩固的意思。
亓官辞明白,可是他并不能够保证自己这样做,得到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韩教授,以我现在的能力,若是想要放下这个饵,就要先换一把杆,可白杆上手,那原来的这把杆,不就有被窃走的危险了吗?”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走到旧书店,那位什么都不懂的人了。
亓官辞非常知道【鱼竿】的重要性。
没有【鱼竿】,就算有鱼饵,也没有什么用。
韩固点头,知道亓官辞在担心什么。
他敲点腿部的手指越来越快,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真诚起来。
韩固对上亓官辞认真询问的视线,没有直接回答该如何解决,而是反问道:“不知道小辞最近学习玄门知识时,可有了解过一个特殊的词——
偃傀。”
“偃……傀……”
亓官辞有些生疏地重复了一遍韩固话中,最后的这两个字词。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应该是很熟悉这个词的。
因为——
他从韩固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的字音时候,从手指到心脏,包括他的整个大脑,都忍不住开始兴奋活跃起来——
就好像,他曾经非常了解这个词一样。
眼睫轻颤,亓官辞目光冷下,按耐住想要跳动的手指,盯着自己的双手,再次重复了一遍:“偃傀。”
韩固没有注意到亓官辞这些举动,也没有察觉到亓官辞语气的变化,他点了点头:
“没错,想要保证鱼竿不被破坏,那么使用偃傀之术,就是最保险的一个方式。
当然,具体这出戏要怎么排,这把杆要怎么钓,还是得看把杆人的想法。”
“……那么,韩教授,还请解惑,助我下放鱼饵。”
……
谢必安没有任何保留,哪怕他知道这样程度的消耗法力,只会让自己的【健康】时间快速下跌。
不过,想到瞿镜的情况,谢必安也顾不上自己能不能保证健康了。
几乎是在几息之间,谢必安就从旧书店,赶到了百鬼。
商陆已经从新考场的地方回来,现在正处理这考场信息,已经积压的一部分冥府公文。
当然,他还特意分了一丝关注度,时刻注意着玄宗参与的外开考场事件。
毕竟,在那场考试中,除了有许多无辜百姓外,还有他冥府没有任何法力,人身度假的二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