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生死簿(647)
再加上陶驿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更郁闷的是自己的无能。
陶驿也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又因为翻白眼这个动作,拉扯到面部其它伤口,捂着脸叫唤:“大哥,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你是不怕上边的责罚,但我不行啊,我要是一点东西都不带回来,现在和你说话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楼司虞面上属于新界,但终究是外来合作者,尽管部分高层相关的事允许楼司虞参与,但新界内核的东西,却一点都没办法接触。
但陶驿不一样,它本来就是怪物,从它开始像个【人】起,它就在为新界工作了。新界对于怪物的态度,其实和对待宠物差不多。
实力强,有用,那就是地位不错,待遇较好的宠物,旁人见到,还能意思意思叫一声大人。
可一旦失去作用,那就是一个比草芥还不如的垃圾,谁都可以踩一脚,生死不在自己手中。
陶驿算是在怪物中排得上名号的一位,也还是必须为了自己小命,冒死剜了亓官殊的眼睛。
他知道这样对不起楼司虞,可性命攸关,他也只能选择自己。
楼司虞:“马后炮,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少司官的眼睛已经被剜了,他该多疼啊……他会不会很害怕?”
擦药酒的陶驿:“……”
不是,兄弟,你真多余担心,真的。拜托,那可是裁决人啊!我被揍哭,揍害怕,裁决人都不会害怕啊!
我知道你很喜欢裁决人,但请你不要用你那上了八百层滤镜的眼睛去心疼好吗!人家根本不需要这些!人家强着呢!
已经懒得继续对楼司虞翻白眼,陶驿望着城市中步履匆匆,连一点闲暇时光都抽不出来,平白浪费了残红夕阳美景的人们,突然开口:
“我之前好像听病栋中的病人们提到过,上一届金瞳裁决人的眼睛被剜下后,被一位异海中的前辈抢走了,那位前辈似乎身份很特殊,新界高层查到后也直接不了了之。
不过后来也一直没传出过新界中有谁手里有裁决人的金瞳,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说者或许无心,但听者绝对有意。
楼司虞眼神闪动些许:“是那个诊室的病人说的?”
“怎么了?”陶驿挠了下头发,忽然点通了什么一般,“你该不会是想借谣言搞事情,请这个前辈去——”
偷亓官殊的金瞳吧?!
陶驿的话没说完,被楼司虞竖起在唇间的手指打断,他眨了下眼睛,没回答是,还是不是,但陶驿却从楼司虞的这个眨眼中,感觉到了楼司虞的想法。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陶驿张了下嘴,哭笑不得:“但这只是传闻,异海中有实力,又能让新界高层忌惮的前辈有很多,可你又怎么保证,它们会愿意帮你冒险,偷看守它们的监狱长的眼睛?就算你说服它们了,那报酬呢?你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给它们的?”
“……凡事都要试一下才知道。”
楼司虞不置可否,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天台,回病栋中去。陶驿看了一眼楼司虞离开的背影,眼神纠结了片刻,咬了下牙,挥手散去水镜,低声骂了句“服了”,起身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罢了罢了,反正都已经放肆过一回了,再陪着楼司虞嚣张一次。
陶驿其实有一句话一直没告诉楼司虞——当时新界下发命令,告诉他和楼司虞要么带回来瞿镜,要么带回来亓官殊。
可事实上,交给陶驿的任务却是——必须带回亓官殊,死生不论。
因为和楼司虞的约定,陶驿没有完成新界的任务,但他到底还是个怕死的,最终选择带了双眼睛回去交差,上层差点没把他打死。
违背命令,是陶驿做的做放肆的一件事情,而现在,他居然还主动上贼船,去和楼司虞一起搞事情,简直是……疯了。
天台上再次安静下来,快节奏城市中的落日或许不是最美的,但确实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撬动心门。
秦政拉开窗帘,安静坐在落地窗前欣赏着上京的残阳,他手上握着手机,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和商陆的对话上。
【36想下班:没动静。】
瞿镜已经回冥府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管是在罗酆的温养下,还是瞿镜自身的修复下,都没有理由一点动静都没有。
中间到底还差了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瞿镜还没有自我修复的迹象?
秦政可不相信瞿镜真的死了,一位神职的陨落,不应该这么平淡。更何况,瞿镜的三魂都还没有彻底归位,怎么会死呢?
想要将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引回现世,除了必要的灵力供给之外,还必须拥有一件亡者的【引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