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妫夬轻轻捏着他的嘴巴，道：“不可能，别跟我说这个了。”

“唔！唔唔！！”

“点个头我就放开你。”

“唔！”

妫夬松开了小鸟的嘴巴，小鸟在他脸上啄了好几口，愤怒道：“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松嘴。”

“哼，算了，不和你计较。”

小鸟啄累了，又趴在妫夬肩上，专心致志地给自己梳理着羽毛。

“对了，妫夬，你听说没有，陆嘉不见了。”

“哦。”

妫夬的反应极其平淡，小鸟“啊”了一声，睁大眼睛去看他，“你知道啦？”

“……嗯。”

妫夬说完，揪了揪小鸟的尾巴。小鸟动了动翅膀，转过头来刚准备生气，却见妫夬微微一笑，道：“干坏事，去不去？”

小鸟闻声，瞬间被吸引注意力，把生气抛之脑后了，“什么坏事？”

“去就知道了，去不去？”

“唔……那我就勉强和你去看看吧！”

……

殿内。

王湮盯着陆离手臂上的蓝色鳞片看了好一会儿，语气不善道：“别再用那个阵法了，再用神仙来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

“小兔崽子，再给我闯祸，我就不管你了。”

“舅舅，我错了。”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错了。”

陆离应了一声，“真知道错了。”

“今天我一进宫就听见那杂种不见了，你动的手？”

陆离没说话，王湮瞥他一眼，故作不经意道：“听说你昨晚在东宫睡的？”

陆离身体一僵，王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心软，你便是狠下心强来一番，他又能奈你何？”

“……舅舅。”

“行了，给你出谋划策还生气。……行，我不说了。对了，那生子药我查清楚了，那狐狸精确实准备让你和妫夬生个孩子去献祭黄大仙，但那边我派人看着了，你先不用管。”

“好。”

沉默半晌，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会儿，王湮忽地没头脑地发了问：“我应该不老吧。”

陆离“啊”了一声，诚实道：“挺老的。”

王湮：“……”

王湮拿烟杆戳戳他的额头，“啧”道：“养你这么大，你就不知道捡点好听的话来哄哄我？”

“……”

陆离嘴唇颤了颤，半晌后，又抿紧了嘴巴。王湮收回烟杆，撑着脸沉默了会儿，突然又没由来地发了问：“真那么老？”

陆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奈道：“舅舅。”

“……哼，你不会说话，那小子更不会说话了，算了，不和你俩缺心眼的计较了。”

王湮拿起烟杆起了身，“动手干净点，解决不了再找我。”

“舅舅，你要去哪儿？”

王湮脚步一顿，随后若无其事接道：“给你找舅妈。”

“……？”

还没等陆离反应过来，王湮便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原地。

第九章

幽冥洞。

小鸟站在妫夬肩膀上，好奇地往四周望去。

洞壁上生了蓝色灵石，光线忽明忽暗，小鸟用翅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妫夬脸上贴去，“妫夬，你的眼睛不痛吗？”

妫夬往四周环顾一圈，随口回道：“不痛。”

“噢。”

小鸟闻声，没再说什么，只是揉自己眼睛的动作又频繁了一些。妫夬走到半道才发现他的异样，皱眉问道：“你眼睛不舒服？”

小鸟点点头，眨眨眼道：“这里面的光晃得我眼睛有点不舒服，你没有感觉到吗？”

妫夬将他放入衣领中，叮嘱道：“好好待着，别探头出来看。”

小鸟闻声，瞬间收了探头的动作，嘟囔道：“好吧。”

越深入洞中，灯光就越暗。妫夬停下脚步，从袖中拿出几块灵石，方才迈开脚步，继续朝着伸出走去。

空旷的洞中不断回响着妫夬的脚步声，小鸟在他怀中待了许久，打了个哈欠。兴许是因为他怀中太温暖，小鸟眼睛一睁一闭，最后竟是就这般睡了过去。

山洞深处。

妫夬停下脚步，刚想把小鸟拿出来，却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迟疑片刻，妫夬在他周围布了个隔音结界，才松了口气似的，将灵石一扔，朝着地上望去。

地上躺着一名孩童，那孩童全身是伤，早已陷入昏迷。妫夬抱着手看了他半晌，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彻底将陆嘉踹醒了，五脏六腑的疼痛瞬间朝他袭来。他痛得面色扭曲，正欲张口大哭之际，妫夬却将一块灵石踹进了他嘴里。

未出口的哭声瞬间被咽下肚，陆嘉忍着痛抬眼望去。瞧见妫夬脸上还泛着蓝光的鳞片，他脸色一变，将口里的灵石一口吐掉，破口大骂道：“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