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虫族新娘的宿命[星际](48)
抽出来的□□经过一番处理后,在针筒里变成了清澈的颜色。他拿着针筒回到火条麻身边晃了晃:
“放松。你这么紧张我没法给你注射。你想知道寄生蜂抑制液是怎么起作用的吗?我对于自己发明的这种假性孕育针剂还很自豪呢。可惜母舰上的卡哈斯曼人都太蠢了,不想听。”
火条麻看上去对针筒里的液体厌恶无比:
“别废话,注射就行了。我不是什么医生,也不喜欢这玩意。”
“好吧,真没礼貌。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蝴蝶们都说喜欢奥黛尔多一点了。”
诺曼让火条麻躺倒,选了他尾部膨胀的最厉害的那一段,把针头扎进去,推入液体。
那里原本应该是孕育卵鞘的地方。但母舰上只有他和火条麻知道,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卵鞘,只是凭借药物和植入物制造出来的障眼法。
注射过后,火条麻痛苦地蜷缩起来,静静忍受接下来的排斥反应最剧烈的一段时间。
诺曼让他一个人静静躺倒,自己扔了针筒,回到寄生蜂附近。
看着那已经发育出完整的肢体部位的寄生蜂,诺曼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在那几缕垂到他脸颊边的银发让他的笑脸晦暗不明。
飞行器的控制台上传来一句公开播报:
“高级卫兵库尔塔和助手K09已经回到母舰,正在等待接驳。意识系统请求坐标:……”
火条麻甩了甩头,骂出脏话,但显然已经从剧痛中恢复过来了。
诺曼看着火条麻狼狈的样子,嘴角的冷笑没有褪去:
“在军事基地的那个瓦莱丽,是你的同族吧?有些毛虫选择了当军事基地的走卒,而有些选择了——”
他摇了摇被密封的废弃针筒。密封袋里已经有几十根这样的垃圾,每根都标注着不同的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火条麻在暴风地的时期。
火条麻缓缓移动着因为注射而浮肿的尾巴,每挪动一下都骂出一连串脏话:
“我当孕母是逼不得已,你当军事顾问是自愿的。所以我比你高尚,顾问大人。而且我知道是你让那只死蜜蜂偷偷改了坐标。你想干什么?”
“我不清楚。”
诺曼收起了笑容,手里玩着一支新针筒:“哦,可能是你们不该背着我打奥黛尔的主意。否则我们一起暴露。我知道你承受不了输的后果,所以这次我只给你们一次警告而已。懂了吗?”
针筒在他手里即将崩裂。
火条麻扬起头,仿佛是在观察诺曼,又好像是在看着针筒:
“你知道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吧?”
“我不在乎。”
诺曼弹了一下针筒,它的尖端掠过一丝光芒,犹如他冷冰冰的眼睛:“她对我来说是备选方案,对你们来说却是唯一的出路,是不是?我愿意打这个赌。”
火条麻压低了声音:
“啊,她没在这里听见你说出这种情话真是可惜。”
第32章
地道一层一层深入,空间逐渐狭窄,空气也浑浊不堪。这里有主通道,气孔,暗道和支路,初来乍到的生物一旦误入深处,绝无再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依靠蜈蚣劳工穿梭地道也并不轻松。为了运输货物,蜈蚣劳工的身体上都镶嵌了工艺粗劣的外壳,她和巴波两人紧抓着外壳上嶙峋的突起物,在尘土里努力掌握它们奔跑的规律,不一会就被颠簸的晕头转向。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即将失去呼吸,却又总是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忽然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她狠狠呼吸,在这潮湿狭窄的地下再多走出一段路。
起初她还会在轰隆噪音里试图和巴波说话,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听清他说话,于是放弃。
盲鼠被绑在他们俩身边。每次路过一个路口,它总会伸出鼻子嗅探,然后指示他们该跳到哪只蜈蚣劳工的身上,或是按动什么按钮,让前方通道的门忽然弹开。
就像是之前约定好的一样,它没有逃跑,也没有呼叫同伴。巴波说一旦劳工用自己的后代发誓,就不可能破坏约定。
有的时候她很怀疑巴波这种满满的自信心源于何处。但是他们本来也就没有多少选择,这个时候没有必要提出疑问。
连续穿过好几道隐藏门之后,通道收窄,只能容的下一只蜈蚣通过,噪音也减弱了不少。这只盲鼠趁机叫了几声。
“它在说什么?”
她问巴波。仅仅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当场晕倒。
巴波也看出来了,用身体稳住她:
“它说自己的家人在附近,如果我们把它运输的东西还给它的家人,它会很高兴。”
“这些蝴蝶翅膀的碎片吗?”
她从怀里拿出一片碎屑,看它在地道里幽幽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