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25)
“把这毯子掀了!”他一声令下,几名衙役上前,合力将一丈见方的毯子揭开,吴絮也走到近前细细查看。
陵渊在厅前来回踱步,果然发现有几处颜色明显与其他地方不同,便拔出佩剑,在地上划了几下,捻起细碎的粉末,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是朱漆?”吴絮凑了上来。
“不是朱漆”,陵渊看向他:“是血渍。”
“太后,平阳侯走了。”
听见陈嬷嬷的话,褚云兮“噌”地坐直了身子:“嬷嬷,现下几时了?”
“已经未时正了。”陈嬷嬷笑了笑:“太后想必饿坏了,可要传膳?”
“传膳吧。”她将炕桌上的文书收好,穿好鞋,下了榻:“平阳侯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黑着脸谁也不理,嘴上倒是没说什么。”
“是了”,她坐到桌前:“总听人说他是个急性子,以为他待个一时半刻就会坐不住,没成想竟生生熬了这么些工夫。”
“照老奴看,侯爷是真急了,眼睛都能喷出火。”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大抵是去搬救兵了。”见四下没有旁人,她拉着陈嬷嬷强行坐了下来:“嬷嬷陪我用一点,今日咱们宫里怕是会很热闹,一会儿且有的闹呢。”
陈嬷嬷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使耐不住她的劝坐了下来,也绝不动筷,她不好强求,自己便草草用了一点劝她回去,哪知这厢刚用浓茶漱过了口,还没见着人,外面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太后好大的威风!”
她和陈嬷嬷对视一眼:“我这流云殿成了什么地方,怎么随便什么人都能往里闯。”
第13章 本宫不是谁家的女娃,是……
陈嬷嬷过到她跟前,示意她小声些:“太后,是瑞亲王。”
她立刻对上了人,一个年逾古稀的老王爷,眉毛胡子全白了,如银丝一般,闪着晶莹的白光,虽然只在先帝丧礼上见过一面,但……记忆犹新。
“请去正殿吧。”她整理了一番仪容,后脚也跟了过去。
“十三叔。”她恭恭敬敬地问候:“您近来身子可好?”
瑞亲王眼睛微微眯起:“不敢劳烦太后惦念,我今日来是想替平阳侯问问,太后是不是非要置他的孙儿于死地。”
见他仗着自己年长 ,一点情面不留,褚云兮脸上不由冷了几分:“冬蕊,去值房请几位大人过来。”
“不必!”他用手杖重重敲了下地面:“今日不谈国法,只谈家事,陛下年幼,不通世事,去把魏王叫来!”
她知道陵渊在外盯着吴平儿等人的事,推说道:“十三叔,您有什么,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恕本王直言,太后毕竟不姓陵。”
褚云兮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但头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动怒,如今殿里只有他二人,瑞亲王又这么大年纪,若是在自己这儿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一个“孝”字上她便过不去。
“去请魏王来,就说瑞亲王在本宫这儿等着他。”
陵渊刚从云遥别院出来,就看到王府的人在四处寻他,一听瑞亲王的名号,心里便有了数,嘱咐了吴絮几句便进了宫。
“叔祖,太后。”虽说在路上盘算了许久,一进门看到他二人的表情,便知道情况不妙。
“既然魏王来了,我们便把这事说道说道。”瑞亲王清了清嗓子:“平阳侯一脉,与我们皇家渊源颇深,想必你二人是知道的。”
陵渊偷偷瞄了褚云兮一眼,见她只冷冷地坐着,对瑞亲王的话毫无反应。
“平阳侯身上流的虽然不是皇家的血,但打小养在我的膝下,我一向视他如亲子,平元三年,先帝南巡时,他的儿子赵岸披着龙袍被刺,也就是说,平阳侯的儿子是替先帝死的!”
“赵岸当年年幼,只留下个遗腹子,平阳侯只有这么一个孙儿,你们要是夺了他的命,平阳侯府就要断子绝孙!”
“魏王,我们陵家,不能这么绝情!”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褚云兮才开口:“那照十三叔的意思……”
“旁人怎么处置我不管,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平阳侯的孙儿,不能动!”
“十三叔,他是主谋。”她从上面缓缓走下来:“绝没有从犯治罪,主谋逍遥法外的道理。”
“况且,天子无私事,家法不能越于国法之上。”
“牝鸡司晨,牝鸡司晨!”瑞亲王拄着手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陵渊的鼻子:“魏王,你是太祖的子孙,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胡闹?”
“叔祖,太后说的没错。”陵渊沉了一口气,徐徐说道:“我们陵家能坐稳这江山,靠的不是一人一姓,我们身后是千千万万的大周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