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31)
但他们的命,此时就掂在自己手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后不必有什么负担”,陵渊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开解道:“自知道了这事,我也打探过,这些舞伎的遭遇,在京中绝不是个例,要刹住这股歪风邪气,非重刑不可。”
“况且”,他的声音蓦地低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覆水难收,有些人既然已经得罪了,就不要妄想网开一面能缓和彼此的关系。”
“隔靴搔痒不可取,要恰中肯綮,更要……斩草除根!”
褚云兮沉默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第16章 今日我的姻缘折在你手上……
她回想起这些天的接触,自己从一开始的畏惧到后面渐渐放松警惕,而他则步步退让,表面上看着似乎并不与自己计较。
现在看来,要么就是时机尚未成熟,他还在等,所以对自己处处忍让,要么就是,他成竹在胸,对自己的小打小闹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么他对自己,是不是也在观望,等着恰中肯綮,最后致命一击?
陵渊见她望着自己出神,目光一点点疏离到最后多了几分戒备,不觉问出了口:“太后在想什么?”
褚云兮陡然打了个寒噤,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就这么办吧。”
陵渊一刻不敢耽搁,领了命便去抓人,平阳侯等人的府上虽有防备,但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面对大批官兵,既不敢拒捕,又不敢对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被抓走,匆匆请了瑞亲王又进宫来求。
只是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工夫,前脚刚到流云殿门口,后脚宫外便传来消息,刑场之上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已经落地,等着各府的人去收尸。
平阳侯已是天命之年,经不住打击,一头栽倒在她殿前,瑞亲王气得破口大骂,但此时木已成舟,别无他法,只能骂骂咧咧带着人离开。
案情昭雪,褚云兮松了一口气,她佩服陵渊雷厉风行,一点不手软,却也惧他面善心狠,丝毫不留情。
京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是这样的大事,事情很快传遍朝野,臣子们都拍着胸脯庆幸,幸好事不关己,又有些后怕,暗暗下定决心往后要对府中子弟多几分约束。
可她没想到,没想到第一个找到她门上的,是自己的闺中密友陈怡君。
陈怡君哭丧着个脸进来,见着她的面,险些都要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她忙把人搀起来,扶到榻上:“有什么话慢慢说。”
陈怡君眼角噙着泪,握紧她的双手,可怜巴巴地求:“云兮,你可得救救我。”
“怎么了?”
“先帝曾跟我父亲提过,有意把我许给他……”
“谁?”褚云兮心一凛,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魏王。”
“陵渊?”她险些跳了起来:“怎么之前从未听你说过?”
“昨天晚上,我去给母亲请安,听见她与我父亲在谈论魏王在午门斩人的事,便在窗下偷偷听了几句,谁知,他们说着说着,便说起了我的婚事。”
“父亲说,先帝七月中旬召见过他,曾当面提过魏王与我的婚事,只是没几日龙驭归天,这事就悬在了那儿。我听着听着,没忍住冲了进去,母亲一见我,抱着我就开始哭。”
“父亲说,我已到了议亲的年龄,可他根本不敢给我议亲……眼下并不知道先帝是否跟魏王他提过,若是没提过,他不知道还好,我们全然当作没有这回事,嫁娶两不干。”
“可他若是知道,他不上门,我父亲也不敢把我许给旁人,他上了门,我们这样的家族,哪里敢招惹他这座瘟神!”
一听“瘟神”二字,褚云兮立马瞄了眼门口,自从上次的事后,她总觉得陵渊神出鬼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在她的流云殿。
“那怎么办?”她眼里满是担忧,摊上他,的确是个麻烦事。
“所以云兮”,陈怡君小心翼翼地问:“你能不能帮我探探他的口风。”
“我?”她手指着自己,回想起他的所作所为,骨头里都透出一股寒意,纠结了片刻,才勉强开口:“怡君你有所不知,我与他……”
可是看着陈怡君在自己面前哭成了泪人,想着她一家为此事担惊受怕,心一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我试试。”她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不过,你先别跟你父母提起此事,万一不成……”
“我晓得的。”陈怡君抹掉眼泪:“此事不成,我就以身饲虎,嫁到魏王府给你做内应,要是成了,云兮,以后你要多少话本我都从宫外给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