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后绝不会BE(45)
“换防时偶然捡到的……”
这话鬼才信。
她取过陈怡君送的妆匣,打开暗格,把包好的玉牌放了进去。
翌日一早,陈嬷嬷进来伺候她梳洗。
“陛下起了吗?”
“还没有。”
“魏王呢?”
“魏王早早就出了宫。”
“王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仓梧刚踏出府门,准备去宫门口接陵渊,便见他满面春风,骑着马气昂昂地过来。
“不回来,难道还在宫里用早膳?”他翻身下马,马鞭往仓梧身上一丢:“回府,发赏钱!”
仓梧立马喜笑颜开,到管家跟前催促:“齐叔,快快快,把府里的人都叫到正堂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王府的人就聚集了满堂,陵渊高坐在上面,听着底下人的贺词,脸上的笑渐渐收拢不住。
“王爷高兴什么呢?”李曜偏过头问仓梧,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明明听来听去都是那些喜庆的话,何至于这个样子。
仓梧摇摇头:“兴许是昨日入宫又得了什么恩赏?”
这厢话刚落地,管家便匆匆进来,附在陵渊耳边说:“王爷,刘公公来了。”
他脸上立时闪过一丝诧异,自己这才刚出了宫门……
“人在哪?”
“在偏厅候着。”
“你照看着这里,我自己过去。”
“是陛下有什么旨意?”推门看见刘元的身影,他径直问道。
“不是陛下,是太后。”刘元说着,捧着木箧双手奉上:“太后命老奴送这个来,说是……给王爷的回礼。”
回礼?他带着疑虑接过,打开后,一对金樽静静躺在那里。
他猛地把木箧合上,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好好好!他前脚送她一枚玉牌,她后脚就回他一对金樽!
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生辰礼还有回礼的!
见他变了脸色,刘元不敢多言:“若王爷没有旁的事,老奴就告退了。”
陵渊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两个字“有劳”,待刘元一走,抄起木箧就要往地上砸,举过头顶时,动作突然僵住了。
片刻后,又将木箧缓缓放回了桌上。
元正前后各三日要休假,一到初五,褚云兮便传了陆垣进宫。
“参见太后。”
“起来吧。”褚云兮摆摆手,见他怀里抱着琴:“陆先生,今日召你来,不是要你抚琴的。”
陆垣怔了一下,几步上前:“这不是草民的琴,是草民为太后新斫的。”说着,把琴从琴囊里取出,小心翼翼地摆在她面前。
这琴全身朱漆,应由松山木所制,琴身如同波浪一般,她不由伸出手缓缓从琴身滑过,细滑温润,着实是一床好琴。
陆垣暗暗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有流连之意,心中隐隐期待她试音,然而就在触及琴弦时,她却陡然收回了手。
“这琴先生带回去吧。”她坐直了身子:“我本就不爱琴,记得先生刚到褚府时,我便说过。”
陆垣赧然,小声应了一声“是”,默默把琴收了起来。
“先前请先生查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当日永宁塔的方丈是位云游而来的高僧,曾在广南寺讲过佛法,是礼部郎中孙喆举荐的,草民顺着孙喆往下查,暂时并未查出他与瑞亲王等人有什么关联。”
云游的高僧?褚云兮微微皱起了眉,若真是方外之人,为何会对她有那么深的恨意?
“太后不必忧心,草民已经着手在查方丈的来处。”
她盯着眼前人,眸光意味不明:“陆先生有这样大的本事,屈居在我小小的国公府,一待就是三年,当真是埋没了。”
“太后恕罪,我并非有意隐瞒,当初得遇太后时,的确是穷途末路,若不是太后心软,我早已横死街头,太后的大恩,陆垣没齿难忘!”
他的话,瞬间把她的思绪拉回到三年前,那日她从陈府回家,途经一条小巷,听见外面一阵号哭声,掀开车帘发现,三五个大汉正在围着一人拳打脚踢。
那时她的长姐已经是皇后,父亲担心她的安危,每次出门都派一队护院跟着,她自然不惧,下令把匪徒赶走,然后下了马车。
被打的人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只看了她一眼,便昏死过去,怀里的琴已经断为两截,他还死死抱着。
她心生怜悯,便将人抬回府里救治,父亲听闻赶了过来,死活要将人送走,情急之下,她便顺口推说要同他学琴。
父亲总希望她能成为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偏偏她多年来在琴艺上毫无长进,见她突然来了兴趣,才勉强答应。
那天救回来的人在府里整整养了三个月才见好,她鲜少去看他,直到三个月后他走到她面前告诉自己,他叫陆垣,是一名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