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三:我转身出宫嫁反派(1484)
“边关告急,殿下岂会独善其身。”
萧湛目光掠过她身后男子,腰间缠着的玄铁软剑在烛火下泛着暗芒:“这位是?”
姜雨音将稚子换到左臂抱着,指尖轻点男子掌心:“苏常,我夫君。”
话音未落,襁褓里忽地探出只白嫩小手,正巧攥住萧湛的墨玉绦带。
青衫男子躬身行礼时,袖间隐约传来西域冰蚕丝特有的冷香。
萧湛虚扶一把,眸光在触及男子腕间蛇形刺青时微微凝滞。
“大人不必如此客套。”
萧湛视线仍凝在姜雨音面容上:
“敢问殿下此番归国时机如此微妙,自天水王都至边塞重镇关卡重重,不知您是如何突破封锁的?”
姜雨音指尖攥紧袖口:
“皇甫尚表面册封本宫为后、立无忧为储君,不过是为掩盖狼子野心的幌子。
他原计划待朝野放松戒备后举兵东进,届时我们母子性命难保……”
“幸而长姐早有筹谋,数年前便在宫中安插影卫。察觉异动当夜,他们便护送我等带着阿常从密道脱身。”
姜雨音提及故人时她声音微颤。
萧湛颔首:“殿下平安归来实乃天佑,还请暂作歇息。待倾云转醒,下官必安排您姊妹相见。”
晨光熹微时,姜雪从昏沉中苏醒。
筋骨仍如碾过般酸痛,但神智清明许多。她环视屋内不见人影,却见萧湛独坐轩窗旁,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云澈?”
青年闻声疾步至榻前,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可要传膳?或是让医官再来诊脉?”
“无妨。”
姜雪指尖轻点他紧蹙的眉心:“倒是你,方才的神色像是要望穿那扇雕花窗。”
萧湛喉结滚动:“雨音公主归朝了,还带着……那孩子的生父。”
“骨肉团聚本是幸事。”
“但那男子……”他欲言又止终是咽下未尽之言。
当姜雨音踏入寝殿时,檀香氤氲中倚在软枕上的苍白容颜令她心尖刺痛。
记忆中永远傲然挺立的姑姑,此刻竟如薄瓷般易碎。
“长姐怎会病弱至此?”她踉跄着扑到榻边。
姜雪抚上妹妹颤抖的手背:“生夭夭时便损了根基,此番为救蓝烽又强行催动内力,不碍事的。”
唇角笑意淡得似要融进纱帐透过的光晕里。
烛火在姜雨音鬓边的珍珠步摇上跳跃,她指尖抚过案几上未绣完的虎头帽:“夭夭可是取自《桃夭》?这名字倒是衬得上止戈的眉眼。”
“萧湛翻了三夜诗经才定的。”
姜雪倚着青鸾引枕咳嗽,腕间玉镯磕在药碗上叮咚作响:“倒是你那位苏侍卫,舍了故国前程随你渡江,该讨教讨教驭夫之术。”
银剪咔嚓绞断绣线,姜雨音忽地抬头:“长姐何不直说?”
她将绣绷重重按在紫檀案上:“你疑他颈间系着皇甫尚的绳,脚下踩着天水国的船。”
鎏金香炉腾起一缕青烟,姜雪苍白的指尖划过舆图上天水疆域:“当年父皇临终攥着我手腕,要我将你护在羽翼下。”
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上洇开点点红梅:“如今这羽翼残了,倒要借你夫君的刀光挡一挡风。”
第1117章 传言不虚
萧湛默然递过药盏,琥珀汤药映出姜雨音煞白的脸。
待她踉跄着跨出门槛,姜雪忽地抓住夫君衣袖:“你瞧她眼底那簇火……”
“暗卫在苏常枕下寻到此物。”
萧湛自袖中抖落半枚虎符,青铜缺口处还沾着漠北黄沙:“是真是假,且看今夜子时。”
暖阁里烛影摇红,苏常正举着无忧摘梁间灯笼。
小儿郎咯咯笑着扯他发冠,玉冠坠地时滚出颗红豆。
“这是……”姜雨音俯身欲拾,却被丈夫横抱而起。
苏常鼻尖蹭着她耳后红痣轻笑:“那年你在天水冷宫种的红豆,我偷藏了七年。”
若他此生能永展笑颜,妻儿绕膝共享天伦之乐,当是人间至幸。
“阿常当心些,无忧还小经不得磕碰。”
“娘子放心。”
苏常将骑坐在肩头的稚子扶稳,眼角笑意如春水初融:“为夫自幼习武,怎会护不住我们的麟儿?”
姜雨音闻言展颜:“倒是我糊涂了,夫君的踏雪无痕轻功当年可是名动江湖。”
白衣剑客将幼子揽入怀中,指尖拂过妻子鬓边碎发:“方才听宫人说,你与长公主叙过话了?”
素衣女子轻叹:“长姐比记忆中清减许多。往昔虽不亲近,却记得她是执掌玄甲军的铁血统率。今日重逢,竟似风中残烛般憔悴。”
“怎会如此?”
“说是产子落下的病根,兼之边关风沙侵体。”
姜雨音倚靠丈夫肩头,青丝垂落如瀑:“可我看首辅大人神色闪烁,恐另有隐情。罢了,他们既不愿言明,自有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