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子被泥土弄脏了，他亲自弯腰帮她清理尘土。

见状，冯族长焦急大喊：“陛下，您不能再纵容这个妖孽了！她是祸国殃民之辈。”

萧湛站起身来，将手搭在姜雪肩上，两人转身面向跪地的众人。“仅凭站在尸体旁就断定是凶手，未免过于草率。”

他目光扫向冯妃，“既然尸体是在你的宫殿里发现的，那么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吧？”

冯妃急忙辩解：“陛下，这也可能是长乐公主故意设局嫁祸于我！我们之间早有过节，她有足够的动机这么做。”

姜雪闻言冷笑，“冯妃，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吗？说实话，我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

冯妃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冯妃，你不过是冯家的嫡女，除了这个身份外，并无其他特长。若我要对付你，有的是办法，根本不需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认清自己的位置吧，别自视过高，让人笑话。

姜雪瞥了一眼那双眼睛依旧圆睁的女尸，自从重生以来，她深信冤魂会通过尸体来传达怨恨，而这位女官死不瞑目的眼神正证实了她的信仰。

“冯妃，这发钗真是非同寻常啊，是谁给你的？”

姜雪的手指向冯妃手中的发钗，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让冯妃不敢直视。

“这是……”冯妃刚想说是从家中带来的，话就被打断了。

“这发钗上的珠玉来自乾国，你说是从家里拿来的，恐怕没人会相信。”

“这是司宝库为我特制的。”冯妃急忙改口。

“司宝库吗？”姜雪轻声重复，冷笑：“司宝库每件饰品都有记录，既然你说是他们做的，何不请他们的管事来对质一番？”

“长乐公主，请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你杀害女官和瑨妃的事情，为何突然提到发钗？难道是你心虚了？”见女儿被压制得说不出话，冯族长忍不住出言相助。

“心虚？”姜雪摇头道：

“最应该感到心虚的人应该是冯妃。冯族长，您知道吗？这支发钗曾属于我的母后卢从芳，昨天我还把它赐给了那位内侍女官。现在女官的尸体在冯妃宫中，而这发钗却在冯妃手中，你们怎么解释这件事？”

面对质问，冯族长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自己女儿竟如此鲁莽，把关键证据握在手里还公然佩戴。

“冯族长，公主在等您的回答。”萧湛的目光转向冯族长，贵族们此刻都垂头丧气，不敢直视。

“这……”冯族长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话来，只能愤怒地瞪着女儿。

“冯妃，你刚才指控我嫁祸于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趁着这些族长都在场，不妨把所有要说的都说出来，看看还有什么新奇的故事。”

萧湛的声音沉重如山，让贵族们心头一沉。他们明白，皇上清楚他们的图谋，只是等待时机让他们自食其果。

冯妃紧握发钗，手心被尖刺划破出血。她意识到，那吝啬的瑨妃绝不会赏赐这样珍贵的东西，更没想到它竟是出自姜雪之手。

第661章 吐真蛊

冯妃娘娘，关于这位女官的来历，长乐略有耳闻。“见冯妃哑口无言，姜雪嘴角轻飏，缓缓说道：

“她名叫薛兰，十三岁便进入冯家侍奉您。然而，入宫后，您并未将她留在身边，而是让她去伺候瑨妃。

据说这是您的特意安排，由内务局掌事亲口所言。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去监视别的嫔妃，这种做法，长乐说对了吗？冯妃娘娘？”

“监视？”瑨妃的父亲，一位贵族族长，闻言脸色一沉，“冯族长，我的女儿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以至于你要派人监视她？”

在后宫，嫔妃们的荣宠直接影响着家族的兴衰。贵族们不惜一切代价把女儿送入宫中，就是为了光宗耀祖。现在听到冯妃竟然暗中监视他的宝贝女儿，这简直就是对晋家的挑衅！

再加上之前瑨妃离奇惨死于内廷司，死状与这位女官惊人相似。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作为父亲，怎能咽下这口气！

顿时，贵族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冯家和晋家之间裂痕加深，其他贵族也开始站队。姜雪看着这一切，朝萧湛俏皮地眨了眨眼。

萧湛微微一笑，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他深知这个女人的厉害，刚才还团结一致对抗她的贵族，瞬间就被挑拨得四分五裂。

对于贵族之间的争斗，萧湛乐见其成，这样他们就无法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了。

“晋名，别听这女人胡言乱语。”冯族长被逼问得面红耳赤，转向姜雪厉声道：“公主有何证据证明冯妃监视了瑨妃？”

“直接的监视证据我没有，但这位女官确实在将瑨妃送进内廷司一事上扮演了关键角色。如果诸位不信，不妨召集各宫嫔妃询问一番，看看是不是因她的证词才定罪了瑨妃。”姜雪从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