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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皇遗事+番外(22)

作者:金牌芋头糕 阅读记录

萧恒道:“我一见面就想告诉你,还没找到时机,你就认出来了。”

秦灼冷笑道:“就算不认得刀,我还不认得爪子?大牢里,我能抽梅道然的巴掌?我抽得着人家吗?”

今天的正事估计就谈到这里打住,李寒当即抬马鞭指向一处巷子,清了清嗓:“我该拐了,二位走好,以后再聊——”

他拨马就走,马不停蹄。

自己杵着,这俩是骂骂不痛快,亲热亲热不了。

李寒素来很有眼力。

他一走,二人之间又冷下来。萧恒低头骑马,闷声不吭。秦灼最受不了他这样子,含糊道:“受没受伤?”

萧恒抬头看他。

秦灼没好气道:“影子截杀你的时候,受没受伤?”

萧恒道:“皮肉伤,都好了。”

那就是伤得不轻。

秦灼懒得骂他,有心快走,腹下又是一坠。他瞪视元凶,咬牙切齿:“磨蹭什么,回家!”

***

大公宅邸府门一开,一条长鞭如蛇,挟风迎面劈来。

萧恒身体反应更快,浑身肌肉一抖,却硬生生遏住一动不动,竟要生受那一鞭子。啪地一声鞭挨皮肉的脆响,在他之前,一只手持住鞭捎,劈手柄鞭子夺下来。

秦温吉恨铁不成钢,“他把你糟践成什么样,你还护着他!”

秦灼把鞭子一掼,也动了气,“我俩是合。奸不是逼。奸,我不乐意,他迫得了我?盼着我死,你们就尽管折腾!”

秦温吉目含冷焰,不准备了账,突然听秦灼叫道:“温吉。”

虎贲卫和一应随侍俱在门前,秦灼的声音似乎平静,但语速越来越快:“你去叫阿翁,子元去煎药。立即关门,除了政君和陈将军,任何人不得进出内院!要快!”

不知何故,秦温吉当即变了神色,拔腿就跑出门去。

满院人马迅速行动时,秦灼双腿又夹了一下马腹,这一下似乎耗费他很大力气。等黑马缓步走进内院,秦灼的表情才扭曲起来。

他倒抽冷气,忙抓萧恒胳膊,“六郎……我下不来马了,你抱我一把……”

萧恒早察觉他不对,忙将他抱下马背。在秦灼离开马鞍时,萧恒浑身一震。

一片不小的血迹,在马鞍上洇渍开。

第10章 六喜脉

五月中旬,秦灼频繁胸闷,进食减半,以为胃病复发,请医官郑永尚诊脉。

郑永尚的手指搭上秦灼脉时,神情惊恐,面色深紫。他看秦灼秦灼看他。郑永尚嘴唇颤抖,秦灼皱紧眉头。

郑永尚本是秦灼之父秦文公的贴身医官,文公薨后,一直照料秦灼兄妹,医术精湛,举世少见。他呼吸逐渐加重时,秦灼一颗心沉沉坠下去。

看郑永尚的反应,何止不好,简直噩耗。是瘤子、中毒,还是绝症?死期将近,无法转圜了吗?

秦灼问:“究竟怎么了?”

郑永尚嘴巴张开,又合上。

秦灼说:“阿翁,我相信你的医术,我也不惧生死。你直言就是。”

郑永尚再次替他把脉。结果如出一辙。秦灼原本强劲的脉搏,居然变成一排圆滑的走珠,在他指下骨碌碌来去,滴溜溜游走。调皮地,像一条鲜活的生命。

郑永尚胡须被气息吹成线条,在空中振动不止。他说:“寸、关、尺三部,按之流利,圆滑如滚珠。从脉象看……”

秦灼问:“如何?”

郑永尚深吸口气:“是喜脉。”

秦灼从椅中弹起来。

他不可置信,“喜脉?我?”

郑永尚道:“从脉象看,的确如此。”

秦灼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哈哈干笑一声:“阿翁,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一定看错了。”

郑永尚忙要扶他,“大王,若非是臣亲手诊断臣也决计不信,但……千真万确。从脉象看,不到一个月。”

秦灼捶打桌案,叫道:“我是个男人!这他妈怎么可能!”

桌案哐啷一响,案上茶盏被他手臂带下去,嘁哩喀喳,碎成一地骨头渣。院中把守的虎贲军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赶进来,秦灼浑身肌肉鼓动,暴怒般喝道:“全都退下,到院外守去!任何人不许进来!”

这一声似乎抽干秦灼全部力气,他大喘粗气,慢慢瘫软到椅中,脸埋进两只手心。

郑永尚看着他颤动的脊背,涩声道:“这些事,本不该臣过问。但干系重大,臣不得不问大王……上次和萧将军的房事,是在什么时候?”

秦灼的声音从指缝间挤出来:“……五月初五。”

这似乎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因为郑永尚当即浑身一震,不可置信道:“五月初五?大王,你糊涂!”

秦灼艰涩道:“那天……他和我在南秦祭天,我领他去祠庙见了阿耶阿娘。算是拜过天地,又拜高堂,是正正经经的日子。新婚不洞房……不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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