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算了算了,想想上辈子吃的那些不知道安全不安全的食物,想来没有用清洁术的珠子,应当也不会比上辈子的某些食物有毒到哪里去的。
然后,春愁就沉浸到消化和吸收这颗珠子的能量之中。
闲月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春愁吃的那颗珠子,应当是件至宝。
而春愁非要选一个位置要紧的地方修炼,想来他接下来还会因此吸收附近的灵力。
这就……有些奇怪,又有些眼熟了。
闲月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盘膝坐在那里吸收灵气的春愁。
然而不等她多想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传音。
“闲月,出来。”
闲月一怔,随即又看了一眼还在安稳修炼的春愁,才走了出去。
待走至洞口时,洞外强大的灵力压制下,闲月的双腿,已然重新变成了深蓝色的鱼尾。
她双手攥紧成拳,额头微微见汗。
微微躬身:“陛下。”
化为鲛人原型,除去卷曲起来的那一部分鱼尾巴尖,整个鲛人足足有三米高的鲛皇,正冷冷的看着他同母异父的阿姐。
鲛皇冷声道:“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当初他离开春愁时,曾经将春愁托付给闲月。可闲月不声不响的将春愁给从小河镇带到了另一个地方,鲛皇想,他当然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闲月就将春愁当时的状况,和现在的状况告知给了鲛皇,当然,她还道:“其实,我也想知道,陛下当初那样轻易的肯离开春愁,是否在春愁身上用了什么手段,以便随时知晓春愁的位置。现在看来,果然,若非如此,陛下当初,也是不肯离开春愁的罢。”
毕竟,若是一去之后,再也找不回来,那么这位鲛皇,还不得疯了?
鲛皇只冷漠道:“这件事,他知道。”
他对于闲月的惊讶并不在意,只是微微弯身,进了那个山洞,远远看了一眼灵泉池旁边的少年,就又出了山洞,皱眉道,“他这次吃下的,是金系灵珠?”
闲月:“是。”心说,不然呢?
鲛皇心中一动,立刻明白可能是谢浮生那边出事了。他只踌躇了片刻,就道:“你照顾好他,我去拖住归元剑宗,让归元剑宗无暇顾及这些事情。等过几日,我若能亲自过来最好,若是没能亲自过来,会有人过来送助他结丹的东西。你,护好他。”
闲月微微一惊:“他这次可以结丹?”
鲛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是不能,不是还有我么?”
他从来都是很愿意被春愁采补的。
所以他对春愁会很快结丹这件事,也丝毫不意外。
闲月:“……”说得就跟你做的了春愁的主似的。
鲛皇很快离开。
他已经明白过来,谢浮生应当是发现了那颗珠子,然后设法给了春愁。既然谢浮生如此识相,鲛皇想,那他也要尽力将谢浮生给保下来。
——其实,按照他此时阴暗的想法,若是春愁的那四个弟弟妹妹全都死了,春愁唯有他自己,不必分出任何心思给其他人,那才是最好的。
但是……算了。
等到他和春愁洞房后,他们成为更为亲近的人,谢浮生四个在春愁心里占据的地位只会越来越少,不值一提。
*
归元剑宗,后山——
明明已经十七岁,现在却只能保持十三岁模样的林傲天,一脸嫉妒的看着十五岁的谢浮生,眼中的嫉恨,险些要溢了出来。
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重来一次,怎么事情都变得如此不一样了?不是越来越好,而是越来越差?
原本,在归元剑宗的后山受苦受难,被各种责罚和“洗|脑”的人,被迫只能停留在孩童模样的人,被养成懦弱和卑微、忠诚宗门模样的人,应当是谢浮生才是!
而他林傲天,应当是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当了十来年散修,才被归元剑宗发现,然后凭借他的八面玲珑的性子,还有嘴甜会说话的本事,讨得归元剑宗上层和同辈师兄弟师姐妹的喜爱。即便谢浮生为宗门牺牲良多,可只要有他林傲天在的地方,所有人都会更关注和在意他,而会忽视谢浮生。
尤其是,归元剑宗的神器,对他比对谢浮生还要亲近。虽然仍旧没有认主他,但归元剑宗上层都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林傲天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备受整个归元剑宗的长辈们的喜爱,同辈们的敬爱和期待,与他形成对照组的,就是牺牲了自己的身高、性格,被洗脑和教养成卑微懦弱的谢浮生。他们两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归元剑宗无数人都忍不住拿他们二人调侃。
每每此时,林傲天都只觉欢喜和骄傲,而谢浮生,只会顶着一副矮矮的、瘦弱的孩童般的身躯,微微垂着头,握着手里的剑,躲避着这些调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