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忌也没料到今年竟是这样糟糕的环境。他打探过,往年虽然也是在山脚下,但是并没有什么围观群众,环境并不嘈杂。可今年……
他眸色微沉,倒是觉得,这样的环境,对春愁来说,未必是坏事。
春愁临时恶补的东西再多,也比不得大宗门修士从小学习的知识广泛。但是,若春愁能在这种环境下用心答题,或许就能利用这一点拿到高一点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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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剑宗山脚下,春愁在嘈杂的环境里答题。
归元剑宗的山上,谢浮生刚刚被一位长老狠狠“调|教”过,挥剑五百下,之后就累的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才五百下,你就受不了了吗?你可知真正的剑修,就当经得起各种苦练。本长老知晓你辛苦,可你师尊当与你说过,这天下将危,整个归元剑宗,唯有你有希望救这天下。你……怎的就这般吃不得苦。”
谢浮生才是个十岁的孩童,他今日寅时便开始练剑,如今恰好是辰时初,足足练了两个时辰,他并不觉自己“吃不得苦”,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想到自己之前每每解释,换来的是更加辛苦的训练,就只能闭嘴了。
那长老确实冷哼道:“也是你是从仙凡界来的,没有见识。罢了,本长老便教你一个法子。”
见躺在地上的谢浮生眼中闪动着亮光,方才微微眯了眯眼,“你修为高了,身体就会越发强悍。若是你能筑基,像今日这般两个时辰的练剑,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宗门对你期望甚大,这拯救天下的重担,更是要你抗在肩膀上,浮生啊,早日筑基,这般对你,对宗门,对整个天下都是好的。你,好自为之罢。”
说罢转身,又径自吩咐道:“再挥剑千次,方可服用辟谷丹。”
他并不需要回头看,也不需要命人盯着,就知道这个没甚见识的仙凡界来的小子,会乖乖听话。
谢浮生躺在地上,眼眶微红。
他才十岁,在家中虽比别的弟弟妹妹们年长,上面却还有大哥顶|着。
大哥对他那么好,虽然督促他们修炼,却不会这样的严苛。
人人都说归元剑宗是天下第一大宗门,他能拜在归元剑宗掌门名下,成为掌门唯一的亲传弟子,又有各峰长老来亲自教导,应当勤奋修炼,怀感恩之心,如此才对得起归元剑宗对他的好。
可是,谢浮生却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满心愁怨,无人可诉。因为身边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得到了大机缘,应当感恩,可并没人问他一句是否喜欢如此。
谢浮生躺了小半个时辰,腹中饥肠辘辘,他终于爬了起来,打算继续挥剑千下。
虽无人看管,但谢浮生还是知晓“尊师重道”的道理的。那位长老对他有教导之恩,虽然严厉,然而严师出高徒,也是为了他好,他还是要听话的。尽管这会让他极其痛苦。
可剑修本就是辛苦的,不是么?
谢浮生脑中闪过这些念头,并不知晓这些念头,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身边人不断告诉他的了。
“嗤!”
一声嗤笑声突然传来。
谢浮生挥舞着的剑微微一偏,他收起剑,看向笑声传来的地方。
那是一个青衣男修,正闲闲的靠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枝间,手里正拿着一支冰糖葫芦,却也不吃,而是将那冰糖葫芦往他这边蓦的一丢。
谢浮生愣了愣,当即上前接住了那支冰糖葫芦。
是熟悉的样子和味道。
谢浮生怔住。
那青衣男修正是受到了春愁委托的顾无量,嗤笑道:“怎么?不认识了?这种仙凡界来的玩意儿,也就你那仙凡界来的大哥能想到带给你了。”
谢浮生登时大骇,全然不顾自己只是炼气期的修为,长剑指向筑基期的顾无量:“你去仙凡界找我大哥作甚?你是谁?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顾无量听了,冷笑了一声,方才从那参天大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压根看不到的尘土,道:“仙凡界那等灵气稀薄之地,怎配我亲去跑一趟?至于这仙凡界的小玩意儿,当然是你大哥送来的,唔,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大哥谢春愁,还有他那什么未婚夫凌无忌,他们现下正在归元剑宗的山脚下。
你那大哥,参加了今年的归元宗大比,今日就是初赛的第一场比试。这东西,还有这封信,都是你大哥托付我给你送来的。怎么,如今可信我了?”
谢浮生脑袋里顿时乱哄哄的,待接到那封信,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小少年的眼泪顿时掉落了下来。
顾无量吓了一跳,忙道:“你不是怎么辛苦练剑,怎么被骂都不哭的吗?怎么接了这信就哭了?罢罢罢,你先看着这信,我等明日再来瞧你。我叫顾无量,符峰的精英弟子之一,你知道我是谁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