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奇怪男友(170)
这摆明了是她被当作了眼中钉,在刻意针对她。
回府以后,温绪言一路异常得沉默,将自己关进了厢房,一言不发。任由顾砚辞担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室内一片寂静,小轩窗透进来的日光在重重帐幔下显得欢脱跳跃,帐上悬着的金玉花雕纹,与一旁挂着的小小的香囊相互映衬,香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顾砚辞端坐在梳妆镜前,他面色平静地伸出手,将压在下方的小匣子取出。
一旁的平蒲见状惊道:“公子,您!”
“咯吱”,小匣子的锁被打开,满满的地契与银票,倘若有旁人看到定会大惊,这里面的财富竟然会是一个男子所拥有的。
“公子,这可是主夫留给您所有的私产,男子不可孑然一身,这是主夫留给您最大的倚仗了。”
平蒲皱着眉头,低声道。
他口中所说的主夫当然不是现在的顾家主夫,而是指顾砚辞的生父,少有人知晓,威风凛凛的顾家主本身是靠着顾砚辞的生父发家的,顾砚辞生父家世显赫,因爱上顾家主,不顾家中反对毅然决然嫁给了顾家主。
却没想到,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原本温情的枕边人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态度骤然改变,冷漠无情,直把顾砚辞的生父逼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竟然在屋中自尽而死了。
随后,现在的顾家主夫便成功上位了。
顾砚辞垂眸,他怎会不知,女子多薄情寡义,世上那么多例子,他的生父便是一个活生生的典范,一直以来,他引以为戒,坚信着绝不会像他的阿父一样将心完全地放在一个女子身上。
但是,情爱哪里是能控制住的。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温绪言的心血尽数化为东流,也没法看她伤心失意。
“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这些东西能给妻主一些帮助,那也算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了。”
顾砚辞勾唇,将小匣子的钱财尽数取了出来。
平蒲犹豫着看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事实上,温绪言终究是年少气盛,一心以为只要做好产品,用心经营,就会越来越好,却没想到市场上的规则是无形的、残酷的。
某些黑暗的规则并不被允许,也没有法令规定,但它长久地流传下来,已经成为人们心中不成文的规定了。
每家商铺在经营期间,少不了向衙门、官员打点,奉上些许钱财,以此换来庇护。
“青梅煮”崭露头角,一时间打乱了其他酒馆的生意流转,自然而然会惹来红眼、嫉恨,她又不曾对衙门展示过“诚意”,自然而然会惹来如今的下场。
“你将这些送给衙门,就称是'青梅煮'送来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官老爷能多多包容。”
闻言,平蒲犹豫着,他伸出双手将小匣子接过:“公子,您做这些,温女郎哪里会知晓呢!”
怎么会有人做好事不留名,真是傻。
顾砚辞抿唇一笑:“不管她是否知晓,这些事作为她的夫郎,我都合该为她解决。”
天色欲暗之际,有人传消息称温绪言的“青梅煮”解禁了,又能够正常营业了。
温绪言得知消息时,高兴得险些在屋子内蹦跳起来。
她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这家酒馆彻底荒废,又被转卖,她看着它挂上新的陌生的牌匾。只是在心里想着,就已经心痛到极点了。
没想到,事情又会这么快发生转变。
狂喜过后,她冷静下来,细想之下,很快就发现端倪了。
她被人针对,是有人在幕后操作;现下突然事情被解决,也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那个人能是谁呢?
除过顾砚辞,又会有谁愿意这样任劳任怨、一声不吭地帮她呢。
温绪言一时之间心中复杂极了,她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真诚待她,在现代社会,她毫无牵挂,孤苦一人,也乐得自在,从不觉得孤独。没想到一朝之间造化弄人,她穿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竟然会遇见值得相伴一生的伴侣。
她和其他穿书的人相比,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她从未如何绞尽脑汁地想着回去。哪个地方待着不是待,这个以女子为本位的朝代反而待遇更加优渥了,现在她又有了心爱的伴侣,便更是不愿再回去了。
温绪言站起身,犹豫地走到门口,便从露出的门缝间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一身月白色衣袍,衣角随风飘荡,冷梅花纹绣在其上,腰上系着熟悉的香囊——那是她亲手绣的。
说来惭愧,现代社会什么都能买到,像香包、扇子……各种小玩意都能买到,价格又便宜,根本不需要自己亲手制作,温绪言的绣工更是差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