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圣女不可安[星际](319)
“这个是你的,我捡的。”他扯出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银色十字架上的红宝石发出明亮的光泽。他并没有给迟安回复的时间。
“还有这个。”他亮出藏在衣袖下的黑色手串,“也是你的,都是我在那天的变装派对上捡到的,我知道是你的。”
迟安明白了为什么昝无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友善,为何会那么轻易地答应自己的合作,还并不在意自己打伤他的手下的事。她会隐隐约约感到奇怪,是因为他的喜欢。
迟安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产生了某种错觉,误以为自己对他感兴趣。她觉得自己应该表态,于是她认真地告诉昝无咎。
“抱歉,我并不喜欢你。如果是因为之前的合作,对你造成了某种影响,我向你道歉。我只是出于互利共赢的考虑,与你交流的。”
难道别人看不出我有男朋友吗?之前游然空也没看出自己有男朋友,还差点和风临发生冲突。
望着捧在他手上的东西,迟安以为他要还给自己,正伸出手去取,他的手猛然圈起项链和手链,收回到自己怀里,“留个我吧,留个我,好吗?”
他闭上了眼睛,眉眼却流露出深深的忧伤与绝望,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迟安怀疑如果自己强行要拿回的话,他恐怕真的会死掉。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再见了。那两个东西给我也没用。
见昝无咎没有在言语的打算,迟安准备离开。临走前却听到了昝无咎的声音,悲痛中流露出无法隐藏的期待,就像白雪覆盖的种子一样期待春天的到来,“我们还会再见吗?”
“不会。”
冰冷无情的话语,没有给昝无咎留下丝毫妄想的余地。迟安离开了,看似无声无息,却在他心中留下惊天骇浪。
无边的死寂包裹着他,他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泪水止不地流。他在哀悼自己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爱情,年少时受到父母的影响,他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那时他的眼中只有仇恨,他将迟安归结为令人感兴趣的美丽观察对象,后来他陷入其中,不再是洞若观火的观察者。
他相信,只要见证过迟安的成长经历,没人会不爱上她,她有那样的美丽,她是那么的强大温柔,她能完成任何任务,解决一切问题,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她热爱一切,也帮助一切有困难的人。
她自信善良,总是善解人意,敢于担当,没有难题能阻碍她。她的笑容总是治愈着别人,她的声音总是催人奋进,她的背影总是让人仰望、追寻……
有时他很羡慕那些可以和迟安一起长大的人,他们共享喜怒哀乐,共同经历,共同发展。观察的时间久了,他就越觉得自己和迟安之间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在光明中,而自己注定只能活在黑暗中。
他不想,他不愿。
所以,他努力学习,尝试改变,可最终无济于事。他时常幻想,幻想迟安也会喜欢自己,那样他就可以按照自己所知晓和学习的爱人的方式去对待、去爱迟安,将自己认知中最好的东西悉数献上,捧到迟安面前,笨拙地想让迟安欢心……
呵呵,真是可笑,他又忍不住幻想了。
明明她刚拒绝了自己,他不知道的是他所幻想的自己所做种种,对于迟安来说皆是多余,他就像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在给世上最富有的富翁献上自己金钱。
富翁最不缺的是金钱,迟安最不缺的是爱。昝无咎穷尽一生都在渴望、追寻、献出的爱,恰恰是迟安最唾手可得、最寻常之物。
可是昝无晏不在乎,因为他心甘情愿,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当然,迟安也不会在乎了,因为他和她之间并无可能。
“是啊,你真是既可笑又没用。”
昝旗臣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似乎还在哼着优雅的曲调,这是他痛哭流涕的第二个原因,也是他为什么如此急切地向迟安表达心意的原因。
他快要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里会出现昝旗臣的灵魂,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了,他的灵魂好像即将消失。
“真是会说谎啊,刚才差一点就穿帮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无晏啊,你唯一的用处就是充当我的容器。哈哈哈哈哈……”
薄凉讥讽的声音似乎快要刺穿他的耳膜,昝无咎愤恨地吼叫着。
“滚,滚啊,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滚啊,给我闭嘴,这是我的身体!”
昝旗臣无视他的愤怒与怨恨,相反他以此为乐,“为什么不把身体给我呢?你早就该死了,那天我知道你躲在柜子里,我并没有戳穿你,而是请你看了一出猩红的好戏。我早就该和那个女人一起死了,要不是你是我的儿子,要不是你姓昝,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