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最快了。”

驾驶员已将油门踩到底，将自己的能力附身与车上，加速行驶，却始终无法摆脱那群奇怪的生物，它们不能被称之为鸟类，起码不是人类认知上的鸟，它们的血液和羽毛都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之前平坦的地面也因它们的躯体而变得坑坑洼洼，行车速度被大大减缓。观察员一旁的玻璃率先出现缺口，当饥不择食的鸟想要钻进车内时，等待它的是激光炮。

她用冰块冻住了那个缺口，按下了红色按钮，玻璃前升起一层合金防护膜，遮住了驾驶员的视野。

“不要减速，反正这是第一辆车。”

“喂，你要干什么！”驾驶员看不清前方路况，只能控制车辆直线行驶。

“放心，我还要成为你的眼睛，死不掉。”

下一秒，她已打开车门，翻跃到车顶上。连绵不断的坚冰从她的掌心向外扩散，包裹住她的身体和车身，构筑成坚硬的铠甲。

车子忽然剧烈地颠簸起来，并不是因为地面和鸟儿，而是她的冰块蔓延到车轮上，她立即收回多出的冰，保证车辆的正常行驶。

“小心点。”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她笑着回应，“好，现在考验你技术的时候来了，要根据我说的方向开车哦。要是小丽还在的话，或许能够生成更好的保护罩，我的冰盔甲可是和她学的。”

石丽也是他们小队的成员，主要负责防御，在帮助居民撤离的过程中不幸殉职。风呼啸而过，她甚至没有伤感的时间，因为外面的白鸟一齐朝她扑来。

“归宇，你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蓝发女子闪现到她面前，这人便是待在车厢内安慰居民的士兵。

后面车里的守卫也陆续出现在车顶，开始反击。这群鸟儿似乎没有自己的思维，不知疲倦，只要脑袋和身体没有分家，就还会继续袭击他们。

他们杀掉了很多鸟儿，可它们的数量并没有减少，似乎还变多了。它们像天边的云一样始终存在。羽毛侵蚀着铠甲，血液吞噬着兵器，手中的刀剑枪炮早已变得坑坑洼洼。

它们越聚越多，阻碍着他们的动作，啄食着他们的躯体。她砍掉了企图叼走她眼球的鸟头，却没时间反应身后的袭击。

“走！”

好在归宇及时出现在她身边，架着她瞬移到包围圈外。

“它们的数量太多了，杀掉一个，多出来三四个，最后，我们不被它们杀死，也会力竭而亡。”归宇带着她，在空中四处移动，引得鸟儿不知到底该往何处。

她看向其他装甲车上的人，身体上都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从最开始的四十二人到现在的只有二十个人，损伤惨重。

转眼间又一人被飞鸟撞离，或是坠地粉骨碎身，或是被鸟分食。明艳的火焰在空中燃烧，似乎在提醒每个人不要放弃。

“快了，快了，应该还需要十分钟，我们就能抵达庆晓基地，到时他们肯定会来接应我们的。”她瞬间调整好状态，开始分析、安排。

“扶焰，吹雪，你们二人去最后的一辆装甲车上，利用火焰和风抵挡住那些飞鸟，不要让它们再靠近，只需要坚持十分钟就好了。其余人平均分成两排，阻止飞鸟靠近车辆。”

火焰升起，随风而动，形成一面风火相叠的屏障，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的气味。一分钟、两分钟……士兵的数量还在不断减少，终于，他们看见了庆晓基地的外墙，所有人都瞬间激动了起来。

可随着车辆的不断靠近，他们却没有看到接应的人，庆晓基地的大门紧闭，整座城市寂静无声，她无法再联系到这里的负责人，她知道了这里的基地肯定也出了事情，但他们现在无法停下，再待在外面，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归宇，破开大门。”

蓝发女子听令，瞬移到大门，从虚空中召唤出链条，猛地将坚硬的大门拔起。装甲车冲了进去，等待他们的并不是安全与欢迎，而是另一片废墟。

装甲车继续行驶，她留下冰封了门的缺口，随后，归宇带着她回到了车上休息。他们不能停下来，这里并不安全，虽然有大型的保护罩，那些飞鸟无法进来，但随时都有可能有虫子的出现。

装甲车在建筑的残骸上行进，路上时不时出现人类或是虫子的尸体，早已不成样子，只能通过血液的颜色来区分。

地上升起一根又根一十字架，那不是上帝的救兵，而是逝者的墓碑，上面书写的勇敢的故事。

洁白的羽毛不再象征和平与守护，当它降落于世时，回应它的除了意料之中的恐惧与逃避，还有勇气和信心，尽管在它们眼中，这微不足道，这不堪一击，但对于人类而言，这是值得的，只要能有人活下去，只要文明还能延续，谁牺牲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