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迟安，口吻严肃，“长话短说，刚才消散的是‘地井’，现在只需要在封印掉‘天井’就好了。东西都收集好了吗？”

迟安点头，夜危继续道：“很好，天井在，月亮看不见和看不见月亮的地方。找到它，放入至真至善至美之物，便可封印它，阻止世界末日的到来。”

说来奇怪，至善之物竟是自己那晚给小女孩披上的外套。她没打算再要，小女孩却在第二天的一早就将叠好的衣服，捧到了她面前。

她在装衣服的袋子里，发现了一封感谢信，稚嫩的笔迹写出了美好的善意与真挚的感谢，表达了充满希望的祝福。

“致最可爱的人，过去的每天，我都会仰望灰白的天空，期盼着你们的到来，就像幼时仰望璀璨星空，仰望蓝天白云，仰望祖国旗帜。这一天终于来了，就像久旱逢甘霖。我始终会记得你们的英勇无畏，我始终会感谢你们的无私奉献。

我始终没有放弃过希望，即便是身处水深火热的险境之中，我依然相信希望可以生生不息的。我始终没有抛弃过善良，即便早已目睹黑暗行径，我依然相信善良是人最珍宝。”

还有一朵纸质的小红花，像是是学校奖励学生的礼物，似乎是小女孩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礼物，最珍视之物送给最感激之人。

她接过袋子之后的那天晚上，随着外套的发光，黑书上自动出现。翻开书时，书上的“善”字已经被点亮，至此“真”、“善”、“美”三个字符全部亮起，三角法阵中的黑色带刺芒球开始逆时针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直至所有的刺都消失了，它变成了一个真的、完美的圆。

看不出它是仍在转动，还是已经静止了。于是迟安试图查看其他地方，检查书里是否出现了新的东西。可突如其来的破碎声音，吸引了迟安的目光。

黑色的圆中出现了白色的裂缝，长长的、弧形的、绵延的线逐渐变成面，像是要从黑色的圆里钻出，从一开始的月牙形生长成了扇形，到变成了真正的圆形。

它的身形逐渐变大，似乎要掩盖住原本的圆形。最终它们相互重合，可白色并没有吞下黑色，它消失了。

只是留下来的黑色不再纯粹了，它右侧的边缘出现一道较浅的弧形，像黑色的月亮，那是弯弯的小月牙，似乎还在发着光。

“月亮看不见的地方？看不见月亮的地方？这范围未免也太宽泛了。”

迟安陷入沉思，她瞬间想到了黑书上的月，夜危则来去如风，像是有人在追赶她一样，瞬间消失，等迟安回过神来，早已不见她的人影。

她确实感应到了危险，夜危不属于这里，所以如果被神明发现，她会受到攻击，以清除外来不明生物，维持世界线稳定的原则。

随着银色十字架捏碎，圣母和上帝再无法观察迟安二人的一举一动。圣母也未来得及透过水珠，发动攻击。圣母和上帝一起离去，姜禾和昝无咎也就此分别。

昝无咎的灵魂也彻底消逝，鸠最终还是占了鹊巢，可怜的人，到死也没实现自己的心愿，但好在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某天的晚上，姜禾突然回忆起那笑容真正的主人，是那位早已死亡的昝旗臣。即使亲眼见过他的尸体，但她还是对他的死抱有怀疑态度。相处多年，他缺点很多，迷信上帝，不是个合格的总统，但却是一个很好朋友。

他对同生共死的朋友向来慷慨大方，肝胆相照。

可似乎只要她心有疑惑，也似乎只有她注意到了“昝无咎”的不对劲，他变了，开始不再亲力亲为地处理事物了。

她明里暗里地打听、试探过，他身边亲近的属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昝无咎本人倒也不避讳她的刺探。但这过分的滴水不漏，又加重了她的怀疑。

她有意透露出昝旗臣没死的消息，用来试探。这件事最终传到了迟安的耳朵里，迟安去找了“昝旗臣”，毫不犹豫地杀掉了他，因为她已经看出现在昝无咎的体内不是他本人，而是昝旗臣。

死掉的昝旗臣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因为他得知了上帝曾借他的身体降世。

这些都是战争结束后的事情了，现在的迟安待在控制区里，与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密切关注机械人的作战情况。

第145章 月碎

最新开发出的机械人大获成功，不仅完美隐匿于虫穴之中，不被虫子察觉到，还成功地探测、传送回总部，这样可以直接规划导弹路线，精准地定位虫穴，捣毁深藏地底的巢穴。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每个人都相信战争就要结束了。

威猛巨大的导弹精准无误地击中每一个标定好的巢穴，烽火连天，枪林弹雨。飞船穿梭来往于世界各地，装载、运输着各种弹药、装备等重要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