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登巷陌家家酒+番外(115)
卢月竟是敢手刃那粗蛇!!!
“别愣着,过来挖坑。”卢月扭头道。
盛樱里对上她的目光,呆傻的片刻,抬手茫然的指向自己。
卢月催促:“快些,血腥气容易招来旁的野兽。”
盛樱里没敢在蛇尸旁边挖,在一射之地蹲下身,正欲动手,又顿住,木着脸往旁边再挪两步,很是谨慎了。
卢月瞧得无言,“一条蛇罢了,何至于吓成这样。”
盛樱里拿着卢月斩蛇的匕首埋头挖坑没说话,腹诽:你是不怕,自然说风凉话啦。
坑挖的不算深,但也够用。
瞧着卢月抓着那蛇就要过来,盛樱里嗖的跑开。
卢月张唇,想喊她回来埋,但扭头瞧见她缩着脑袋,又忍下了,用脚将旁边的土填回。
动静不大,没惊醒其他睡着的人。
盛樱里还是靠坐在山洞前,垂着目光,看着地上卢月的影子往洞内走。
忽的,那道身影停下了。
紧接着,她闻到了什么。
“你……”盛樱里倏地抬眼,目瞪口呆。
“羊水破了,”卢月淡声道,又说一句:“大惊小怪。”
盛樱里:哦。
“……你是练过武,所以格外能忍疼吗?”
卢月细眉微蹙,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她蠢的,道:“羊水破时不疼。”
盛樱里:。
山洞里自是不能生孩子的,吴大娘扶着卢月往回走。
盛樱里想了想,与乔小乔说了句什么,小跑着跟了上去。
听见身后动静,卢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盛樱里心虚,眼珠子滚了一圈,毛遂自荐道:“我会烧热水。”
卢月走得慢,闻言,不咸不淡的道:“不必求我,我放不了你们几人离开。”
被戳中心思,盛樱里低了低脑袋,有点失望。但她嘴硬啊,嘀咕道:“我又没想。”
寨中空无一人,竹编灯笼随着夜风轻晃。
接生之事,吴大娘就会,也不必赶着去寻稳婆。
盛樱里没跟着卢月回屋,径直去了饭堂。
她望着灶膛里的火光,幽幽叹了声气,心想:恩情没得到,这是逼着她当威胁人家的坏人啊!
一锅水烧好,盛樱里分作两趟送了去。
屋里传来卢月耐不住疼的低声,虽是没有胡氏动静大,但盛樱里听着,也足以心惊。
月半三更,忽的几道男人的粗话传来。
盛樱里心神一动,正欲偷看,忽的想起了那日病床前贺霖的话。
她耷拉着脸犹豫一瞬,往屋后藏,余光忽的瞥见了那座祠堂。
“他娘的,不是说这寨子里不少娘们儿吗,怎的一个也没找到?”
“急什么,多半是藏了起来,这拽出萝卜带出泥的,嘿嘿……”
“就是,瞅你那猴急样儿。”
“小娘们儿,藏他娘哪儿了,老子看见你了,滚出来!”
夜越是静,这随风传来的混不吝的喝声便越是响。
盛樱里攥着弓箭的手很凉,那双凤眸里的神色亦然。
寨子里旁的屋子黑沉沉的,唯有祠堂对面的那间亮着油灯,便是连藏都无处藏。
那扛着刀剑,五大三粗的三个男人,好似嗅血的野兽,闻着味儿来了。
几人兴奋的争先恐后去推门。
盛樱里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了,视线里,只有那毫无遮挡对着她的背影。
一息,弯弓如天上月般满盈漂亮,箭矢擦着风射出。
其中一人好似有所察觉,正回头,那只冷箭没入胸口半尺。
他似不可置信的低头,还未说话,身体轰然倒下。
“咚”的一声,很响。
隐在夜色里、祠堂屋顶的盛樱里,望着这一幕,却是如水般平静。
她杀人了。
门前立着的两人迅速背靠着背,比划着手中的刀,目光在沉寂的夜色里搜寻。
“谁?出来!”
傻子才会出去。
盛樱里趴在屋顶悄悄想。
黑暗中对峙片刻,门前二人犹豫,但最后对视一眼,啐了句脏话急匆匆的走了。
盛樱里松开弓弦,攥了攥酸疼的手指。
看着那两人的方向,却不是朝寨门去的。
她犹豫一瞬,还是没跟上去。
春日夜幕低垂,好似抬手就能触到星子。
盛樱里待在屋顶许久,总算是等到了贺霖等人回来。男人们到底是嗓门儿大,吆喝几声,只须臾,寨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吵闹。
全身的筋骨在此刻一寸寸的舒展放松来,才惊觉浑身都疼。
盛樱里将弓箭收好,不等她悄悄的从祠堂后面立着的木梯爬下去,已经有人大步流星的晃着脚步回来,发现了卢月门前的尸首。
“这谁?”
“不是咱们的人。”
“艹!果然跟大当家说的一样,那群狗杂碎从前山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