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她+番外(80)
陈蝴道,“你家小娘子,先前就在跟着江家公子念书了,公子念姑娘一片奋取之心,爱才惜才,这才请了我过来。”
听此,守财与阿慧这才知道,原来这阵子,江家公子一直在教阿莴念书,一直在善待他们一家。
他们感激之下,再没反对,答应下这事,本来么,大沅国念书就是件奢侈的事,后辈能识字自然好,总好过祖祖辈辈睁眼瞎。
守财高兴得不住搓手,送陈娘子出门,阿莴却愣愣看着娘子离开,她转身进屋,却在瞧见自己桌上放着的一盒茶叶后,吃惊地问五丫,“这谁给的?”
五丫歪着头道,“夫子呀,她给我们每人一罐,说是今年你们去茶园采的茶。”
阿莴捏着自己的茶叶,心头百般滋味浮起,她知道,这是江庭雪今日早上想请她喝的那杯茶。
阿莴终究还是喝到这杯茶。
七月匆匆过去,迎来八月,八月初十时,阿莴及笄,满十五岁了。
阿慧与守财,特意杀了只鸡给阿莴庆祝,正是高兴时,陈蝴带着江庭雪给阿莴买的一应及笄之礼,也送到了阿莴手上。
阿慧几人全都吃惊地围上来,“江家公子这是何意?这,这是央乐坊的礼?哎呀,这可太贵重了...”
一箱箱珠钗裙衫送至阿莴家里,阿莴一家都看傻了眼。
陈蝴笑道,“你们不必拒绝,江公子道,四丫姑娘也教会了他一些事,这些权当感激小娘子,只愿小娘子此生都能拥有这份心性,快活度过自己的人生。”
所有人听着这话,皆惊异地面面相觑,守财不由感慨,“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礼数竟这般的好,竟这般关照咱们家,也没嫌弃咱们。”
阿慧对着陈蝴不住点头,“多谢,多谢,那我们就不拂江家这番心意了。”
二丫站在一旁,嫉妒难言地看着这一切,她眼里泛上泪水,不敢相信阿莴能得江庭雪如此礼遇,她心口一下揪起难受,转身跑进屋里哭起来。
阿莴心中亦是滋味难言地捧着这份及笄礼,即便江公子离开了,他对她的好一直在。
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的人。
这一日,阿莴穿戴着江庭雪赠送的一应裙钗,迎接了自己的十五岁。
五丫、六丫高兴地围着阿莴纷纷欢闹道,“四姐姐漂亮,四姐姐好漂亮。”
夜里,临睡前,五丫悄悄进来阿莴屋里,两手趴在阿莴耳朵旁小声道,“四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今日陈夫子喝醉了,她自个说了一句话,旁人都没听见,就我听见了。”
阿莴好奇地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能赠娘子裙衩的人,只有她的未婚夫。”
阿莴听到这话,却大吃一惊,连忙抬手捂住五丫的嘴,“五妹,这话千万别胡说出去,这就是,就是陈夫子吃醉了酒,乱说的话。”
五丫眨眨眼,嘿嘿笑着,点点头,阿莴才松开手,她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在穿着江庭雪亲手为她挑的衣裳,一时红了耳尖。
谁说能送女子裙衩的人,只有未婚夫!这话不对!
次日,二丫红肿着眼,跟母亲一起挑货去镇上,阿莴拦下她,诚恳地道,“二姐,我这的礼,我自己穿不完,你我身量一般高,你瞧瞧,可有看得上的,尽管拿去...”
二丫抿着嘴,看着阿莴,许久,她才沙哑着嗓音道,“好。”
她答应下来,突又主动问,“那江家公子为何待你这么好?是不是先前你在家里时,同他好上了?”
阿莴却愣一下,继而摇摇头,“没有,是因为我跟着他念书。”
“我懂了,他喜欢爱念书的女孩儿,难怪他数次瞧不上我。”
二丫眼眶又泛上泪水,她抬手用力地一把抹去,“偏我就不爱念书,不怪他看不上我。”
二丫说完这话,似是从这一刻起,也彻底放下了江家公子,转身挑起扁担出门。
秋风渐起,天还热着,江南一带的人家,家家户户忙着收割粮食,大沅国却突地兴起个消息,从北一路传到南,道今年夏时北方多地无雨,以致旱情发生,北方今年粮食歉收。
其实北方旱情最早时,春末便有了迹象,从北漠起一路往南至京东路,天不降雨,粮食受灾,而长江以南的地区虽有降雨,却也不似往年那般充沛。
但那时此情况还不算严重,人人都觉得后面总会下雨,谁都未对此引起重视。
直至现在八月,各地区开始秋收时,北方旱情一事才逐渐扩散往南。
连平隍镇这儿的人都听说了北方旱灾一事。
一连几日,村里的人都在纷纷说着这事。
“说是纣县那儿,今年五六月时就旱着了,那会报给朝廷,朝廷的大人们不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