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她+番外(82)
她回了阿慧那儿,同阿慧说了三丫的话,阿慧也跟着放了心,母女二人便抱着喜布各等婚庆物什,高高兴兴回了家。
阿莴自此回家后,甚少出门,小娘子就在家里,先做好了给江老夫人的夹衣,拿去隔壁江家,拜托江家下人帮她寄出夹衣。
继而开始为自己做起嫁衣。
陈蝴却悄悄把她看着,回去后,低头写了信,寄出去。
九月,又是新的消息传来,继旱灾之后,北方竟又发生了蝗灾。
蝗灾之害,赤地千里,十室九空,使得北方离乡的流民,开始增多,相应的,去北上的一路,危险也开始增多。
但长江以南往下倒还好,南方这儿粮食早已收割储存下来,而各处州县的官员,学着平隍州,纷纷在官道上架起关卡,拦着一批批涌下来的流民过来。
见南下的官道上,各地州府都设起了关卡,不给过去,流民们对此感到愤怒,逐渐的,流民们中,有人开始转变为暴民,而打劫抢夺之事,也开始出现。
可大沅之内,这流民一事已这般逐渐兴起,朝中却似不曾听闻一般,未派禁军下来镇压。
各州府的知州,纷纷上疏奏折,请求朝廷派禁军下来,在此之前,且用各地厢军、乡兵先抵挡着。
平隍村里,阿莴的日子依旧那般安逸。
与此同时,侯争鸣新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他已去往朱城,和同窗们继续准备明年三月的春闱。
这倒是挺好,侯争鸣就此留在朱城,安心备着下一场考举,但侯家就要多给侯争鸣寄钱了。
侯母把侯争鸣的信给阿莴看,这时候的阿莴,已经能看不少书信,她抄了侯争鸣的地址,回家又开始攒起银钱,要给侯争鸣寄过去。
侯母却看着阿莴这般模样,沉默不语。
其实这时候阿莴一家,和侯家之间的走动已经愈加频繁,阿慧与守财都以为,接下来,就该是侯家来家里提亲了。
他们并不知道,侯母见到自己儿子如今出息了,反而生出丝反悔之意,再看到阿莴成日山里地里来回忙碌的身影,便有些瞧不上阿莴。
阿莴并不知侯母的心思,只安心缝制自己的嫁衣,盼着侯争鸣新的信件到来。
十月中旬,侯争鸣那儿,确实寄来了一封信件,然而,这一封信,却似晴天霹雳,几欲将阿莴当场击倒,而侯家父母,倒是真的因此,双双病倒。
[北方水土凶悍,争鸣在朱城大病一场,性命垂危。]
只这么短短一封,由侯争鸣同窗代写寄来的信件,叫阿莴日夜流泪,侯母更是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要去朱城找侯争鸣。
谁能料到呢,侯争鸣去了北方,竟水土不服,或许,也不止因此,郎君身上银钱不宽裕,一路吃喝住行,处处是银钱开道,侯争鸣定是太省,才省病了自己。
可惜,因侯父病体难支,侯母也病倒了,想去朱城找儿子的这些话,纯是侯母嘴上之说而已,做不得数。
除了一人,或许可以。
侯母把打算放在了阿莴身上。
阿莴也生出如此打算,她也想去朱城,找侯争鸣。
此时平隍镇外的流民事态,已经开始变得严峻,不少流民堵在朱城城门之外哭救,朝廷总算有了反应,派出禁军,对朱城外的流民进行镇压。
朝廷亦派了禁军赶去各州府救援,但直至此刻,朝廷依旧未开放粮库赈灾,也未派主持局面的大臣出来筹粮,安抚民心。
流民一势逐渐不可收拾。
各地驿站,也因这场暴乱,逐渐停止运送信件。
外边这一切乱象,阿莴人在村子里,全然不知。
十月末,阿莴去侯家看侯父侯母,侯母拉着阿莴的手就不住抹泪道,“阿莴,你是争鸣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现在出事了,不知如今如何,你是不是该想想法子,去看看他?将他找回来?”
阿莴抿着嘴,点头道,“我该去找他的,伯母,你放心,争鸣哥哥在朱城,皇城里定有好大夫,不管他如何了,我都会找到他,给你们报个平安的。”
“那就好,那就好。”侯母翻出家里存的些许银两,塞到阿莴手中,“朱城不知在哪,你过去那边我也很不放心,但我实在没办法,你也瞧见我那大儿,实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争鸣还是让你去找,我放心些...”
侯母不住叮嘱着,阿莴料想自己爹娘不会同意,和侯母商议好保密此事,准备出发的时机。
阿莴从侯家出来后,深吸一口气,心里鼓起勇气,侯争鸣在皇城里出了事,她必要去见到他,确定他安好才行。
他若还活着,她立时就要嫁给他,以后都跟着侯争鸣过日子,他若不在人世了,阿莴红了眼眶,她要做他的未亡人,给他守一辈子,帮他照料好他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