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笨蛋美人计(212)
大约是因为先前那汤药的缘故,她此刻竟然还有几分力气,谢枕川也不反抗,顺着她靠坐在了那张石桌前,玄靴勾勒出修长紧实的腿部线条,一条腿随意屈起,稳稳地抵在石凳上,另一条腿则自然地舒展伸直,靴尖几乎要碰到对面的石壁,原本还算宽敞的石洞在这一刻也显得逼仄起来。
梨瓷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心跳却越发剧烈。
眼前的景象似乎在何处见过,这石桌恰好是一张拔步床的高度,那身绯色的缂丝飞鱼贴里也鲜艳如喜服,梦中人的样貌就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他好整以暇地抬眸,狭长而幽深的凤眸中有微光流转,笑意化作温柔缱绻之色,定定地望着自己。
她忽然就舍不得下口了。
谢枕川会错了意,又朝她扬起下巴,低声却宠溺,“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轻轻滚动,天光斜斜掠过,脖颈处的弧线凌厉而优美,那一小块湿痕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是一段傲慢又脆弱的白刃,配合着身体里不受控制的的炽热,割断了梨瓷最后的理智。
一回生,二回熟,她环住他的脖颈,俯下身来,轻轻咬住了那一小块湿痕。
像是花瓣一样柔软的触感覆上了他的肌肤,带着微微的热意。
她什么也不会,只是含着那处肌肤,像是在品尝一块滑嫩莹润的石花糕,试探性地用牙齿磨了磨。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一小片肌肤迅速传导开,那一点刺痛便已经忽略不计了,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了过来,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轻,既是诱哄,又有些无奈,“这里是人迎脉,轻一点。”
脖颈处的肌肤极为轻薄细嫩,已经有血液的香气溢出,梨瓷只觉浑身发烫,仿佛有火在身体里灼烧,终于将理智焚烧殆尽。
她加重了力气,双手也无意识地抓紧了绯色贴里上的飞鱼纹,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很快便有温热的血液溢出,并无铁锈腥气,而是另一种极为甜美的诱惑。
像是他身上的茶香,甜而不腻、清而不薄。
身体的灼热慢慢被纾解,清凉之意自四肢百骸缓缓升起。
“嗯……”
她几不可闻地低吟一声,微微睁开双眼,眸中半是迷茫,半是清明。
梨瓷垂眸,那处伤口还在渗血,殷红的血液沿着肌理蜿蜒,像是雪地里蔓出的梅。
她下意识地低头,轻柔的吐息落在那处伤口周围,温软的舌尖卷走甘甜的血液。
梨瓷觉得指下只觉唇下的肌肤瞬间紧绷,连他的身体也微微一颤。
只是很快又有新的血珠冒了出来,她便干脆将唇抵了上去,替他舔舐着伤口。
抽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那声猝不及防的闷哼生生咽回去。
好在假山之外的母亲还在与谌庭说话,并未察觉此处另有玄机。
谢枕川极力忍耐按住她腰肢的冲动,甚至不得不侧坐着,掩饰自己的狼狈。
“……小瓷素来乖巧可爱,她的事本宫倒是不大担心,”嘉宁长公主轻叹一声,“反倒是恕瑾,都已经及冠了,还这么不着调。”
谌庭委婉劝道:“长公主殿下莫要忧心,谢大人行事周密,谋定后动,想必自有章程。”
“他哪里有什么章程,还不是要靠本宫和他父亲操心?”嘉宁长公主语气越发无奈,“你和恕瑾是发小,有些话,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先前替他相看了武将、阁臣的女儿,他差点把人家姑娘弄哭了,后来又有勋贵……”
……
谢枕川充耳不闻,甚至早已伸手捂住了梨瓷的耳朵,任她专心致志地吮吸着自己的“解药”。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了,药性也被彻底纾解。
梨瓷松了口,染血的唇瓣在如玉的美人面上,漫出一片妖异的艳色,不仅是唇瓣,她像是吸足了精气的妖精,眼角眉梢都染着甜意。
她歪着头看他,语气天真而无辜,“甜甜的。”
谢枕川定定地望着那片唇瓣上的绯色,眸中暗色愈深,“喜欢么?”
梨瓷抿着唇,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很好。”
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理好了衣襟处的系带,大概是知道外面还有人在,谢枕川的声音仍旧压得很低,透出让人甘愿沉沦的危险气息。
“现在轮到我了。”
他站起身来,轻易便遮去了石洞孔窍处漏入的日光,一大片阴影落下,梨瓷只是乖乖地站着,仰着脸看他。
她身后已是石壁,谢枕川微微前倾,那张好看得无可指摘的脸便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几乎可在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